尖的不是場中比試的人,而是從場外傳來。
“啊!你們快看啊,西遼人的馬匹似乎發瘋了!”鼓樓上的人一指。
隻見那馬匹也不知怎了,嘶鳴了聲後,突然一躍而起,接著就開始撞!
“娘娘,您看,果真是呢!”
姬楚雲起看去場上境況,手中絹帕,“糟了,要出事。”
馬匹發瘋也就罷了。
此刻離西遼人最近的,便是姬言黎,兩方這麽一撞,紛紛連人帶馬直接倒地,姬言黎還因此翻了個滾!
不過都是年輕人,並沒有什麽傷。
但姬言黎可是出了名的急子,西遼人的馬兒驚了他的馬匹,致使他落馬浪費比試時間,此事怎能這樣算了?
姬言黎爬起,什麽也不管,直接衝上前,攥起那西遼人的襟便吼道,“你們怎麽回事,不是號稱西遼人最擅騎,怎麽連自己的馬兒也控不好!”
“我看你們分明是故意的!”
西遼人自知是他們的問題,但他們脾氣也不好惹,冷著個臉道,“我在西遼縱馬二十多年從未出事,今日到了你們東周的地盤上便翻了馬,哼,我倒是想問問,是不是你們東周的地不平,還是有人故意手腳!”
“你!”姬言黎氣,也懶得多言,對著西遼人便要揮拳頭。
看到這一幕,鼓樓上耶律培緩緩瞇起,盯著姬言黎影的眸宛若淬了毒。
好在姬家二房兩兄弟匆匆趕來,這才及時阻止了兩方接下來的鬥毆。
“言黎,別!陛下還在上麵看著呢,還有西遼十四王也在,你可別衝。”姬南苦口婆心地勸道,儼然是個事外人的樣子。
說著他又對著西遼人拱了拱手,抱歉道,“幾位遼爺,方才或許是個誤會,香已經燃了一半,還是繼續比試吧。”
“哼,還算你東周有懂事的人。”西遼人哼了聲,回去重新命人牽了一匹馬兒,準備繼續比試。
“言黎,走吧,我們也去……”
姬言黎估計還在生氣呢,在他看來,分明就是那些西遼人的馬匹惹事,怎麽還得他忍?甩開了姬南的手,姬言黎本不理他,轉就走。
姬南盯著他離去,眼底劃過一算計冷芒,也跟了過去。
殊不知,鼓樓上的姬楚雲,在看到姬南出現解圍時,那眼底劃過的一猜忌和幽芒。
一段小曲後,比試繼續。
可是有了方才的爭執,接下來的比試怎會繼續順利地進行呢?
隻見西遼人出的第一箭,就被姬言黎這邊的冷箭攔了下來。看著自己落地的碎箭,這可把西遼人氣得很了!
可惡!這臭小子分明就是看著他們雙方的中箭靶數差不多,所以故意如此!
有了第一波,兩方人又開始明爭暗鬥了起來。
那些箭本不朝著箭靶去,而是對著人!
俗話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就在馬場上作一團時,有那麽一道藏的暗箭,在這個時候蓄勢待發,對準姬言黎的背心直接來!
此刻場上本就箭雨飛,本無人會注意此箭。
所以待這暗箭至姬言黎後背,被他覺察時,已經遲了!
“姬言黎,去死吧。”
“呃……!”姬言黎已經及時避了,但那箭的威力太大,速度也過快,他即便避開了關鍵位置,箭還是刺進了他的肩胛骨!
被箭勢一帶,姬言黎再次栽去了草地上,染當場!
“三弟!”
“言黎!”
姬楚雲顧不了其他,看向西太後,著急的眼神已經無聲說出了的想法。
西太後眉頭皺,也是一副擔憂的樣子,沒有阻攔,直接對著擺手,“快去看看吧,可別出了大事。”
裴宴垂眸喝著酒,沒說話,仿佛姬家人的死活在他眼中,本不值一提。
姬楚雲本不指他會開口,或許在他的眼中,姬家人今日能死一個,正合他意!
旁邊的耶律培也一樣穩坐如山,笑意深深。
倒是臣子那邊席位中,秦書微皺起眉頭,冉安鈺更是急得不行,恨不得跟著姬楚雲一塊兒下鼓樓。
馬場上。
“哈哈哈!”幾個西遼人騎馬停在了傷的姬言黎麵前,不屑大笑,“我當多厲害呢,居然敢和我西遼人板?看來這東周的年輕人,也不過如此嘛!”
說著,他還刻意做了一個口型。
即便渾疼痛蔓延,致使姬言黎的雙眼有些模糊不清,但他還是看清了那兩個字。
‘廢!’
姬言黎捂住肩頭,想站起將這西遼蠻子暴打一頓,奈何才作子就猛地一個晃。
“瞧,都快殘了還想來揍人呢?臭小子,就你這小歲數,比不了便還是快回去找你娘親要喝吧!”
“哈哈哈哈哈!”
西遼人的諷刺話語難聽至極,連場上的他國之人都要看不下去了,而為東周人的雪昭儀,此刻看到這場景,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姬言黎被人欺負,孤立無援,咬著牙正準備再次起,“咳咳……你別欺人太甚……!”
後方,有人衝了過來,“三弟,住手。”
阿姐?!
姬言黎忍著肩頭疼痛側看去,果真見姬楚雲居然下了鼓樓到了馬場上。
冷風颼颼中,姬楚雲即便穿著袍也略顯量單薄,但眼神卻冷的駭人,原本還圍著的一行比試人員,紛紛不自覺給讓道。
姬言黎先是一愣,隨後便著急了起來,也不顧自己的重傷,著地上前要攔住,“阿姐!你快回去,這裏風兒極大,又刀劍無眼的,小心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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