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梟，金三角最大的販毒團夥頭目，匿十餘年，這次和國有筆大易。

線報上傳他要親自上陣，任務艱巨程度可想而知。每個士兵心中都抱著“青山滿忠骨，馬革何須裹還。”的心境。

他們散去休整調息，柏川坐在陡峭的小山坡上整個人顯得有些野和不羈。

勁瘦有力的包裹在迷彩下，修剪整齊幹淨的指尖上煙霧繚繞，猩紅的火在昏暗中明明暗暗。

月灑在荒野上，清冷寂寥。

“你在想什麽？”陸欽博坐到他邊，著無邊夜幕慨道：“你知道嗎？我有時候很羨慕你，有背景有家室，隻要安安穩穩待在部隊就有晉升的機會。”

不等男人回話，他繼續說道：“你明明不用靠近這些危險就可以得到別人這輩子不能擁有的份和地位。”

聞言，柏川英俊寡淡的臉上浮現一微不可見的笑，嗓音輕淡，“不靠近危險取得的東西有用嗎？有人信任嗎？”

程時宴為人一向狠涼薄；祁紳麵上溫文爾雅，但是接過的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佛口蛇心；傅司玩世不恭吊兒郎當，實則心狠手辣。

在多數人眼中他是個古板正義的人，能和他們三個玩在一起，全靠他們三個人維持關係。但是歸究底他們四個人骨子裏上有著相同的地方。

他們都有著或多或，顯出來或者沒顯的瘋狂與偏執。

對於地位他寧願拚死一搏，一點點往上爬自己去爭取。自己爭取得到到，永遠比他人給的穩固。

他們都習慣於掌控，而不是被掌控。

還有他對阮清棠的克製是尊重，也是因為常年積累的習慣，是柏家的家規。

但是倘若有一天阮清棠喜歡上別人，他能輕易罷手嗎？

這個答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從接的教養方麵也許能說通他放過，但以私心來說好像很難。

當一個人從神到潔癖到一定程度上何嚐不是一種病態？所以一旦遇上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他怎麽能輕易罷手？

隻是他不會像祁紳那麽極端，他會用溫吞的方式，細水長流。

陸欽博剛毅的臉上浮現一疑問，“沒有用嗎？”

“我能走到今天這步是因為信任。”柏川著星空，眸沉沉，“所以他們才肯把自己的命在我手上。”

己所不，勿施於人。想讓別人相信你，你就要先證明自己。家世顯赫他需要加倍付出，才能得到下屬的認可。

陸欽博愣了愣，反應過來大笑不止，“是啊，是信任。”他不也是因為信任才和他一起執行任務這麽多年嗎？

他是看著柏川一次次在生死邊緣肩而過，是看柏川一點點累積軍功。

倘若柏川是一個遊手好閑的子弟，他也不會坐在這裏和他閑聊。

“別的地方我不如你，單方麵我可比你強。“陸欽博俊逸的臉龐帶著滿意，語氣輕謔，“這次任務結束後我就要訂婚了，我結婚時別忘了來喝我的喜酒。”

柏川答非所問，不慌不忙的說道：“我想要個兒。”

“我他媽還想要個兒。”陸欽博聞言嗤笑道，“你連個對象都沒有，現在就準備要兒、兒子的事了，這也太早了。”

柏川深邃冷冽的眉眼和了幾分，扯了扯從間溢出兩個字，“我有。”

他甚至能想象出兒的模樣，有著和一樣的圓圓清澈的眸子。

“你？”陸欽博語氣有些猶疑，“你這是有況了？”

“是。”

“誰？”陸欽博更詫異了，“不會是你救的那個被一堆人監控的明星吧？”

除了那個人，他實在想象不出清心寡的柏川邊什麽時候還有別的人。

“跟你說過不是明星。”柏川睨了他一眼，語氣平淡。

陸欽博張了張沒來得及說話，無線電通話傳來聲響，“目標任務提前出發，各組隊員準備集合。”

周圍安謐散去，氛圍嚴肅起來。柏川利落的起，“欽博，帶人集合，出發。”

......

城市裏早已萬家燈火滅，一片祥和；原本寂靜幽暗的樹林，槍林彈雨火不斷，無線電流頻繁。

“a組已完任務。”

“b組已完任務。”

“注意！注意！虎梟突出包圍圈，意圖逃跑。”

枯樹掩護著柏川的型，他抬頭朝不遠的山崗瞄準虎梟時，隻見虎梟手持步槍，黑黝黝的槍口朝著一名暴行蹤的士兵。

他瞳孔了下，衝著士兵語速急促的喊道：“注意蔽！”士兵聞言立馬調整位置，子彈空而過。

虎梟同樣聽到枯樹後的靜，一擊不中後，他神狠的將槍口對向柏川。

兩人幾乎同時扣扳機。

彌漫。

......

“清棠你長大了，媽媽能陪你到這已經很開心了。”

“清棠，去做你想做的事，不要像我一樣被困在這裏。媽媽不希你沾染你爸充滿骯髒與腥的家業。”

人陷回憶，秀麗的臉上帶著恬靜和溫，“蹉跎半生，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顧叔叔。”

畫麵一轉，躺在浴缸裏悄無聲息仿佛睡著一般沉穩安靜，刀柄掉落在地板上，與水融合。

五平和，走得很安詳。

阮母的葬禮舉行得很盛大，的父親阮褚雄麵上帶著瘋狂決絕、癡纏不甘，意氣風發的中年男人突然老了十歲一般。

阮清棠意識裏清楚的知道這是夢，也是深的記憶。

看到年的自己一襲黑站在墓碑前，眼眶紅潤，臉上帶著淚痕，輕聲說道：“媽，我知道了。”

夢境戛然而止，阮清棠悠悠轉醒，著錯不堪的腦袋。

窗外夜濃鬱，看了眼手機時間。

淩晨兩點。

放下手機後，坐直子手輕輕到自己口，裏麵在發悶發漲。

難以言喻的酸難湧上心頭。

執著於一念，困於一念。的父母糾纏半生，怨難分。

阮清棠睡意全然消散，睜著眼睛直到天亮時才覺到困意。

給傭人發了條不用吃飯的短信，闔著疲倦的眸子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