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店里同事,剛開始蘇婷是有些張的,但在舞臺上上下下慢慢也習慣起來,到后半程漸佳境,笑容也輕快很多。
今晚重頭戲是咨客和收銀的舞蹈,幾個孩子穿著復古喇叭,戴著貝雷帽或頭巾跳了李克勤的《護花使者》,改編過的DJ版,又酷又有節奏。
馮寧也在當中跳,跳完下來滿頭的汗,蘇婷幫了:“好看,作特別齊。”
馮寧笑著說:“我不行,跳舞還得你來。”又問章茹:“miss章下回跟阿婷跳一個?”
章茹很誠實:“我只會蹦迪,跳舞不行。”但也不抗拒上臺表演:“阿婷帶著我可以,最多我在旁邊劃水嘍。”說完打個長長的呵欠,最近章雪揚不在玩太瘋了,這個點就困得迷迷的。
“我能不能提前走啊?”章茹問蘇婷,覺得再待下去,可能開車都能睡著。
蘇婷看了看流程表:“馬上就過生日了,名單上不是也有你嗎?要不再一下?”
章茹點點頭:“那行吧。”酒樓名單按份證日期統計的,其實份證寫錯了,真正的生日還有一段時間。
趴音響旁邊睡了會,終于到最后環節。
章茹上臺領紅包,又在蛋糕前合影,等切蛋糕的時候皮了一下,沾點油刮到蘇婷臉上,蘇婷給刮回去,最后誰也沒吃虧,鼻子和人中都沾到油,膩乎乎的。
到此終于晚會結束,章茹頂不住先跑了,宴會廳里也一波波地散,蘇婷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提下樓。
非營業時間,一樓線不亮,從大廳走過去,辦公室的燈從門出來。
蘇婷記得自己上樓前好像是關了燈的,納悶地走進去,發現章雪揚坐位置上玩手機,像在逮一樣。
“雪揚總……”蘇婷站門口,沒想到他這麼晚還沒走。
章雪揚抬頭看:“結束了?”
“嗯。”
“怎麼不進來?”他站直,給讓位。
蘇婷只好走進去,磨磨蹭蹭到自己辦公桌前,發現放上面的文件夾是攤開的,而且右邊赫然夾著章雪揚那張A4照。
腦子空了那麼一下。
章雪揚本尊站旁邊,看先是僵住,接著一把蓋上文件夾,手捂在上面,眼可見的慌張。
“照片哪里找的?”他問了句,視線看著指甲上的亮片,很閃,顯得手指更白,指尖更細。
蘇婷沒說話,只有眼睛快快地眨了兩下。
離得不遠,章雪揚能聞到上一陣油的味道,鼻尖還有沒干凈的泡沫。
他上前,卻往后退了一步。
章雪揚停住,看一片的臉,過會問:“之前問你的事,想好了嗎?”
又是這麼直接,蘇婷收五指,心也跟著了一下。
章雪揚沒再說話,似乎只等回答。
外面偶爾有聲響,晚走或者喝醉了的同事說說笑笑,靜傳一點到辦公室,應該不會有人進來,但也不算很私的環境。
蘇婷沒吱聲,但沒走神。
和山莊那晚一樣,車里那幕的細節把刮了一遍又一遍,是喜歡章雪揚的,知道。
可是跟他談……沒想過,實在太突然了,完全沒有準備。
這麼挨下去不是辦法,蘇婷勻了口氣:“對不起,我覺得我們……可能不太合適?”說完,終于敢向章雪揚。
氣氛在降,外面人聲腳步聲都傳不進來,安靜到呼吸什麼頻率都數得清。
章雪揚看了很久:“你有喜歡的人?”
蘇婷搖頭。
“好,我知道了。”章雪揚點點頭,提腳離開。
他很平靜,面上聲不顯。
店門口到停車場不過十幾步,章雪揚指間捻,想煙,煙就在口袋但又不想拿,可能被風吹的,胃又開始絞痛,墜墜的。
他掏車鑰匙解鎖,車子亮兩下,手機也響了。接起來是機構的朋友,說惠州隆發覺得利息太高,非要他們再次降點,不然就嚷嚷著要去問別的機構。
“好,知道了,我來理。”
接完電話,章雪揚松了松涼的指關節,撥給孫文:“跟隆發不用談了,讓他們找好律師,準備應訴。”
第37章 郎心暗許
大晚上的, 都沒個好睡。
蘇婷其實不是第一回說出那樣的話,大學里也拒絕過男生,但沒有一個像章雪揚這樣,讓翻來翻去睡不著。
因為失眠, 次日蘇婷難得也請了半天假, 戴著眼罩耳罩在家里昏睡一上午。
等終于把睡眠補回來,下樓拿了監控的快遞, 在堂弟遠程指導下把監控給裝好了。
“麥麥我去上班了, 你在家乖乖的。”蘇婷把水和狗糧加好,再檢查一遍門窗, 提包出門。
現在住的這個小區海玥城,分東西兩個區,住東區,樓下中心花園很大,一早一晚的時候很多人會帶家里的小孩或寵出來散步吹風。
蘇婷撐著傘走出大門,左拐往酒樓區域,因為太曬,專撿細葉榕下面走。
廣州是榕樹下的城市, 榕樹四季常青, 而且枝葉延展得很開,沿著下面能走過十幾步的蔭爽。
不久到達店里,休市時間,外面停車場車很, 一眼就能看見章雪揚那輛白新車。他好像很久不開GLE了, 不知道那輛有故障, 還是單純覺得新車開起來更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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