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盈沮喪地想,自己還是太善良心了。可惡啊,秦既明何德何能,能得到這樣的喜歡。
很快調整好緒,歪歪臉,悄悄觀察秦既明的表,若無其事地說:“我也會祝福你,不過這祝福肯定沒那麼誠心誠意了。”
秦既明不說話。
他又說:“剛才你哥哥帶著一小姑娘,也沒問他來醫院做什麼。”
“管他呢,我才不想承認他是我哥,他的事和我沒有半錢關系,”林月盈嘟囔著,一手,仍舊用力摟住秦既明脖頸,說,“我只有你一個好哥哥。”
好哥哥。
林月盈想,也不知道,他現在這個好哥哥還能做多久。
四月中旬,林月盈和社團的隊友們,經過長時間的戰和努力,終于把那只智能的實用機械——智能模塊化機(人)做好。
不能完全用機人來形容它,是因為它完全不備人類的形態,更像是由圓盤和圓柱拼裝而的機械風機。
極簡風,一切以實用為主,所以每一個模塊都是眾人的心選擇,耗能低且造價最優。
這是李雁青的理念。
而這樣的外觀,還是林月盈“誓死”保下來的。自然,也多付了不的經費。這筆經費的來源一部分是社團,另一部分則是秦既明所在公司的一筆贊助。
贊助費自然是林月盈厚著臉皮向秦既明討來的。
晚上主去家里等秦既明,還心做了一份菜糊了老了的青菜炒。
這份味道徹底翻車的菜肴令秦既明笑了一個晚上,也順利地答應,會幫解決這部分贊助經費。
也是這一筆價格不菲的經費,讓機人的傳模塊功升了一級,換了更加優秀的模組。
林月盈和李雁青那岌岌可危的友誼,也在這個四月漸漸緩和。
林月盈不理解,為什麼李雁青說話總是這樣直白、傷人。
雖然也是有話直說的真,但也知道“有話直說”并不意味著要講傷害人的話。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這樣最簡單的道理,林月盈還是懂的。
就像同一個社員迷迷糊糊害的虛擬機崩潰,林月盈會耐心告訴他,錯誤在哪里,這次他耽誤了進程,但也不是不可原諒,也不需要為此有濃重的心理負擔。這次教會了他,今后一定要小心,千萬不可以再犯。
而到了李雁青那邊——
他只會直截了當地訓斥:“你臉上長那倆眼珠子是干什麼的?別以為只是做錯了一件小事,你的心大意嚴重影響了大家的進度。”
他似乎并不會委婉講話,批評的話因而愈發刺耳。
孟回私下里悄悄找過林月盈,只低聲溫和提醒,說不要同李雁青置氣。
李雁青就這樣,他并不是針對某人,也未必是脾氣不好——這個人說什麼話都這麼直白,不懂得迂回委婉。
他只會這樣的通方式。
大約也因為此,社重新進行社長和副社長的投票時,下一任社長理所當然地落在孟回頭上。
而在副社長的例行無記名投票選舉中,李雁青的得票數也并不多,甚至和林月盈只差一票。
林月盈比他還多一票。
但林月盈社還不足一年,并不符合副社長的規定,因而尚不能坐副社長的位置。
順延下去的那位學長也提出,他下年就大四了,不打算考研的人,在大四就要準備實習和畢業論文。綜合考慮,他決定放棄當副社長的機會,不如讓這個位置再空一空,再等幾個月,等林月盈社時間滿一年后,就可以讓名正言順地做副社長。
這個決定沒有任何異議。
一致通過。
投票在4月29日晚上進行,明天就是五一假期,社團里的人在食堂一塊兒吃了夜宵,各自告別。林月盈不回宿舍了,打算直接出校——江寶珠、紅紅和約好了明天一塊兒去做頭發護理,今晚開車接,晚上,三個小姐妹就手拉著手睡同一張床。
離開食堂的時候已經九點,這時候一日如四季,中午熱得要穿子,早晚冷到必須要加一層外套。林月盈沒有做好準備,幸而孟回把多帶的一件服給了林月盈——一件有一層薄絨的男式外套,黑的。
林月盈擔心這外套會是孟回男友、或追求者的,自己穿上不合適。猶豫著:“學姐——”
孟回笑著拍肩膀:“放心,是我的。現在不流行什麼男友風的服嗎?我干脆買男裝算了,打折下來后比裝還便宜。我是不是特聰明?曲線救國?”
林月盈重重點頭。
孟回開玩笑:“別怕,再說,萬一真是我男友的,我也不舍得給你哇。”
林月盈被逗得噗呲一聲笑。
告別孟回之后,林月盈一個人往前走,沒幾步,又聽后李雁青的聲音。
沉沉的。
李雁青問:“大晚上的,不在學校,你往學校外跑什麼?”
林月盈沒回頭,說:“閨來接我去家玩。”
李雁青個子高,步伐快,幾步就追上林月盈。
也不是并排,靠近時慢了一步,沉默地跟在后,放緩步伐,保持著跟隨的距離。
今晚的月很好,皎潔若流水。
林月盈埋頭走著,仔細抬腳去踩地上鋪設的花紋,不忘問李雁青,模仿著他剛才的語氣:“你呢?你大晚上的,不在學校,往外面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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