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層面上,林月盈重重地嘆口氣,但又很快打起神,自言自語:“不是從媽媽的肚子里生出來也好。”
秦既明若無其事地問:“好什麼?”
“好——”林月盈快速地說,“當然是好在媽媽不用再承一次生育的痛苦,和我講,生你的時候好痛苦。”
生育的確不是適合輕松聊天時的話題,林月盈又問:“你還沒講,難道你是靠那個錢包認出的嗎?”
“是,”秦既明說,“月盈。”
林月盈:“啊?”
“我媽,到了一定的年齡段,很多事,都想不開,容易鉆牛角尖,”秦既明緩緩地說,“有些話,你不必信。”
林月盈聽不懂他的意思,皺眉:“你在講什麼呀?”
“現在希一切事按照的意愿發展,”秦既明說,“但世界本就不是以某人為中心,月盈,我只是想說,媽媽你,但更自己——可以明白嗎?如果未來你們有什麼沖突,請你堅持你自己,你不需要為任何人妥協。”
林月盈呆了呆,別過臉:“你這話說的,就像是來調節婆媳矛盾的民警。”
秦既明極輕地笑了一下,煞有介事:“可惜我現在已經過了年齡——怕是很難再去做警察。”
“你才不適合做警察,”林月盈看一眼他手中握著的黑小羊皮手套,“濫用暴力。”
林月盈知道秦既明有一個習慣。
他每次同人打架或者打人前,都會戴上手套,以防對方的弄到自己手上。
這還是林月盈在秦既明毆打了那個一直跟蹤的男同學后得出的結論。
那還是初中時候的事,林月盈在意識到自己被男同學跟蹤后第一時間報了警,但對方狡辯稱只是順路、是多想。沒有實質的證據,林月盈也沒有傷,這令警察也沒辦法理那個學生,況且都是未年,只能訓斥幾句。
誰知那個男同學更加變本加厲,他知道不能留下證據,只在下一次跟蹤時快速經過林月盈,惡意地在耳邊說很骯臟、很意,、威脅要強迫的話。
林月盈果斷地將這件事告訴了秦既明。
下一周,那個男同學就轉學了。
聽說他掉了一顆牙齒。
但,林月盈知道,那個人其實掉的不是一顆,而是兩顆牙,還斷了一小拇指。
第二次是林月盈考上大學的慶功宴,大院里的孩子一塊兒玩,有個人喝多了,開玩笑說拎月盈是林家送給秦既明的養媳,又說了些不干凈的話。秦既明放下了杯子,客氣地讓服務員給他拿一副手套。
秦既明慢條斯理地戴好后,重重扇了那個口出穢言的人一掌:“閉。”
除此之外,林月盈再沒見過秦既明施加以暴力。
平時惹怒了秦既明,倆人吵架拌,秦既明也不下一次重手;從小到大,林月盈過最重的一回傷,還是在秦自忠家中暫住的時候。
林月盈一直覺得秦自忠好像有什麼病,他常常地看著林月盈,“小”,有時候還會問些奇怪的話,比如會不會游泳?后不后悔沒學游泳?
啊。
打的那次,也是秦自忠喝多了,踉蹌著看站在那里。林月盈自己沒反應,他倒是慘一聲,一腳狠狠踢中林月盈的。
這件事,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林月盈不告訴秦既明,不想讓他在妹妹和親生父親之間犯難。
知道秦既明疼,從小到大都疼。
但現在想要不一樣的疼法。
秦既明并沒有糾正林月盈指責他“濫用暴力”,他只拎著林月盈的包,提醒,夜晚出門,不要背奢侈品包。
亞裔,漂亮的服,昂貴的包包。
似乎全上下都在寫明“我很有錢我是個外地人請來搶我吧”。
林月盈委屈:“可這是我帶來的包里最便宜的一個了。”
秦既明按了按太:“我開始想,前面的五十二天,你究竟是怎麼安然無恙的。”
林月盈說:“可能因為我驚人的貌吧。”
秦既明頷首:“是,所以剛才那個人眼睛瞎。竟然連你的包也敢搶。”
林月盈說:“所以他得到了教訓。”
說到這里,自己眉峰也有淡淡愁云:“但我的紙鈔和卡都沒了,肯定是被他同伙拿走了,錢倒是算了,我卡里還有錢……”
“別著急,冷靜,”秦既明停下腳步,他略微想了一下,“哪個銀行的卡?”
林月盈滿面愁容,第一次遭遇搶劫的人,現在回憶起來也是后怕。
說了名字。
“不用擔心,”秦既明說,“先打電話掛失,小不會這麼短時間取走錢。就一張對嗎?”
林月盈點頭。
“那就更不用著急了,”秦既明手,“手機給我。”
林月盈將手機給他。
秦既明打電話給國銀行,很快有人接通,他說明況,請對方先掛失,又問清楚補卡手續和步驟。
很簡單。
用不了兩周,林月盈就要回國,可以直接回國后再去補辦——當然,也可以讓人拿著的份證去銀行說明況,可以申請特事特辦,在紐約這邊的分行補卡。
不過這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必要。
秦既明順手了自己一張信用卡副卡給:“回國之前,先用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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