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之後來找莊綰請罪,他是來保護安全的,結果醉酒睡著了,覺得失職,遂來請罪。
莊綰便跟他說,住進丞相府慨頗多,尤其是房中擺設讓想起很多過去的事,明日要去爹娘墳前祭拜,所以今日想一個人靜靜,讓他切勿打擾。
是知道他們此行的緣由的,皇帝是他主子,皇帝的一切命令,他都必須執行,但私心裏,他覺得莊綰很可憐。
先是沒了親人,然後被迫失去相公,如今更要失去孩子......
他能理解的心,更看得出,莊綰自住進丞相府後漸漸恢複神采的小臉,在這裏,比在宮裏開心很多。
他不能告訴真相,隻能應下的所有要求,沒有的命令,盡可能的不去打擾。
…………
因為明日要去爹娘墓前祭拜,祭拜之後就要回宮,又要跟霍時玄分開了,所以,莊綰非常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時每刻。
兩人一直呆在房間沒出去,因為不能讓人知道霍時玄在這,所以飯菜都是吳庸親自準備了食盒送進來的,待一會就走,留給兩人獨的時間。
沒人的時候,莊綰膩在霍時玄懷裏就沒出來過,霍時玄靠在榻上,就趴在他上同他聊天,想到明日就要分開,莊綰頗為哀怨。
“反正你都計劃好了,為何不往後推遲幾日,我們才剛見麵,我舍不得你”
霍時玄著圓潤的臉,“你哥帶你出宮,是給你打胎的,兩日已經算久了,若是拖個三日他還沒手,皇帝該懷疑了”
如今對他們而言,皇帝對吳庸的信任尤為重要,若是沒了吳庸掩護,無論計劃再完都白搭,他的那封信,與其說給吳庸尋個理由,不如說是加重皇帝對吳庸的信任。
莊綰明白這些道理,卻還是難,一想到要跟他分開就難,霍時玄把往上抱了抱,挑起的下覆上去親吻。
“媳婦,再忍忍,就像普善大師說的,會有柳暗花明的一天,你在宮裏要好好的過,怎麽開心怎麽過,該吃吃,該喝喝,睡覺的時候好好睡,不用記掛我,我會努力掙錢,等下次見麵,我一定給你個最好的霍時玄,嗯?”
莊綰手掐他的臉,一都是骨頭,沒幾兩,嘟囔道:“你隻勸我該吃吃該喝喝,你自己卻不好好吃”
說完突然想到什麽,從他上下來,找來自己從宮裏帶出來的裳包袱,打開,從裳裏翻出五顆夜明珠和五支金簪。
重新爬到霍時玄上,莊綰獻寶似的把東西遞給他,“你信中說,你把家產都留給幹娘了,我那些金庫不知夠不夠,所以我給你帶來了這些”
霍時玄沒接,語氣帶著酸溜溜的審問,“皇帝給你的?”
莊綰倒是沒瞞他,“嗯,他給了我好多好多東西,那些特別珍貴的稀罕件我沒敢拿,萬一有一天他在宮外發現,順藤瓜找到你就糟糕了”
“這幾個金簪我挑出來的,宮外不是沒有,你之前就送過我這樣的,這些夜明珠,以前我爹和大哥送了許多給我,宮外也不是沒有,所以你拿著這些去當鋪,換些銀子用”
霍時玄聽了這話,倒是不知該生氣還是該了,他把手裏的東西放旁邊梨花木長幾上,摟著的子道:
“我像是窮蛋嗎?媳婦,你把我看的太沒用了,我是用了你的金庫,但是我隻拿了一百兩,然後去了趟賭坊,跟雷老板玩了幾場大的,來京這一路的銀子夠了”
莊綰摟著他的脖子,亮晶晶的眸子裏滿是崇拜,後來又想起一件事。
“你不是弄了很多馬嗎,我以前聽爺爺說過,養良馬可費銀子了,所以你用到銀子的地方還是很多,簪子你還是得拿著”
霍時玄得意,“你以為我讓雷旭把那些馬先帶到揚州停留幾日,是玩的嗎,其實馬進揚州之前,我已經找到一個做藥材生意的大商人”
“他需要往甘肅運一批藥材,需要短時間運送到,我的馬正好能滿足他這個要求,馬在路上的所有花費他全包了,還給了一筆厚的銀子”
莊綰嘖嘖稱奇,“所以,明著是你幫他送貨得酬勞,事實上,是他幫你千裏送馬,你還另外賺了一筆”
霍時玄在額頭親一口,“不錯,反應快,那筆酬勞可以支撐一陣,衛照正往這趕,順便收賬,養馬的銀子是足夠的,所以你在宮裏好好顧著自己,完全不用擔心我,就算傾家產,我也不死”
說罷,指著長幾上的夜明珠和金簪,“你把這些東西帶回去,你若喜歡,以後我給你買,咱不要皇帝的東西”
說完又著的臉囑咐一句,“在宮裏,他送的穿戴之你可以接,識時務者為俊傑,別惹惱他給自己找罪,隻要出宮的時候把這些留下就行了”
莊綰乖巧的點頭,摟著他的脖子把臉在他臉上蹭了蹭。
“我都記住了,相公,你放心,我會把自己照顧好的,你也要好好吃飯,雖然瘦了也好看,但是我喜歡你原來的樣子”
兩人就這樣相互依偎著互訴衷腸,後來莊綰問起駱惜玉,霍時玄說他的份還沒查清楚,讓別憂心,莊綰便不問了。
倒是有件事,覺得很重要,“相公,明日你去嗎,我想讓爹娘看看你”
霍時玄點頭,“這麽重要的事,我自然得去”
見歡喜之後又帶憂心之態,知道在擔心什麽,霍時玄安道:“莫擔心,明日我做些裝扮,看不出來”
莊綰好奇,問他做什麽裝扮,霍時玄似乎很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哼唧了一句什麽莊綰沒聽清,還想再問,已經被他打橫抱起往床榻走。
“媳婦,馬上要分開了,我再辛苦些,讓你多舒服幾次”
莊綰又又無語,這男人說話顛倒,到底是誰舒服!
.........
次日,當霍時玄換上一套丞相府丫鬟裳,讓莊綰給他梳發上妝時,莊綰總算明白,為何昨日談及這個話題時,霍時玄的表會那麽奇怪。
“你扮做府中小廝,豈不是更容易?”
來來回回瞧著他這打扮,笑彎了腰,霍時玄黑著臉等笑完,才著的腦門哼哧道:
“沒良心的,我這樣不要臉麵是為了誰,扮做小廝得離你三丈遠不說,有和那些宮裏的侍衛在,府中的小廝都不一定能跟著去,扮做丫鬟才能跟著你”
莊綰了,湊過去用力親了親他,一番耳鬢廝磨後,親自給他梳了個雙丫髻,又細細上了胭脂,還抹了香膏。
他如今正好消瘦不,這一番打扮,倒真是一個俏生生頗有姿的丫鬟,除了個頭比尋常丫鬟高了不,這樣高的丫鬟倒不是沒有,隻是......
莊綰指著他口的位置,“這裏怎麽辦,總不能太平了吧,你......”
話還沒說完,霍時玄便從桌上拿了兩個饅頭塞進去,莊綰瞠目結舌,難怪剛才用完膳,他刻意留了兩個饅頭,還以為他要吃的。
行吧!
莊綰出宮的時候,是有兩個宮和兩個嬤嬤跟著的,了相府後,莊綰便把們強行趕回去了,都知道是皇帝的心尖寵,誰也不敢惹。
所以當霍時玄扶著莊綰出來時,並未懷疑,隻當他是吳庸安排的相府丫鬟,不過倒是多看了他一眼,心道相府的丫鬟真是高。
去的路上,莊綰窩在霍時玄懷裏,一直默默勸自己,到了墓前千萬不要哭,爹娘他們肯定希看到歡歡喜喜的,所以要用最幸福的笑容去見他們。
可是,真到了墳前,眼淚像斷了線似的,控製不住的哭淚人,是爹娘的兒,卻不能親自給他們收,是大哥長姐最疼的妹妹,卻不能親自送他們土。
這麽多年,他們怕是早已了白骨,卻才第一次來看他們,不孝,真真是不孝。
“爹,娘,大哥,長姐,綰綰來看你們了,綰綰來遲了,你們莫怪罪”
跪在地上一個一個的磕頭,霍時玄跟著跪下,亦步亦趨的跟著,看似是扶著,實則跟著磕了頭。
吳庸先一步磕完頭,起來把喊遠了些,“我們莫要打擾,讓好好的跟爹娘說說話”
一行人走遠,莊綰哭完,便拉著霍時玄的手跟爹娘介紹。
“他霍時玄,是綰綰的相公,你們安心,他對綰綰特別特別好,我們現在有了孩子,他說第一個孩子姓莊,莊家後繼有人了,但是,我們遇到了困難,爹娘,大哥,長姐,你們在天有靈,要保佑我們好好的”
霍時玄跟著莊綰鄭重磕了頭,跟著喊了人,阿戒來時,他正低聲保證著,後突然傳來的暴嗬。
“保護二小姐!”
幾個侍衛立刻飛至莊綰邊,背對著,警惕的看著阿戒,阿戒一黑,蒙著臉,掌心直直朝吳庸的麵門襲去,把吳庸拉到後,同阿戒打在一起。
阿戒跟過手,怕他認出,遂不敢多糾纏,隻不停避開他去攻擊吳庸,察覺他的意圖,正要使出全力,後忽傳來一聲尖。
“二小姐!”
所有人下意識朝著聲音看去,卻見莊綰直直朝地上倒去,邊的’丫鬟’撲過去,整個人當墊抱穩的子,莊綰的腦袋卻摔在了地上的石頭。
一切發生的太快,心裏一突,見莊綰昏迷,麵大變,怒吼一聲要對阿戒下死手,阿戒卻一個閃跑了,臨走時,悄悄自上丟下一個玉佩。
在過來之前,霍時玄憐惜的一莊綰的臉,最後低聲囑咐道:
“媳婦,千萬記住,計劃可以失敗,萬事以你的安全為主”
莊綰想罵他,明明說好了,自己會小心看著石頭,會控製好力道保護自己的,這男人竟還是不放心手護住的腦袋,剛才啪的一聲,他定是磕著手腕了,聽著都疼。
強忍著酸楚和心疼,莊綰握一握他的手,微,“相公,你要好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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