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是慕瑾溟出巡的日子。
天不亮。
慕瑾溟就已經起來開始準備了。
“太子殿下。”
慕瑾溟正在銅鏡前,讓景宇給自己整理衫。
冷不丁聽到門口楚似的聲音。
他眉頭一蹙,揮手讓景宇退下。
“孤今日出征,不知何時回來,你若是在宮中住的不習慣,孤準許你回家小住幾日。”
楚似搖搖頭,抬手給慕瑾溟整理襟:“臣妾哪里都不去,臣妾就在東宮,臣妾會在東宮等殿下凱旋。”
似乎,從上次生病后。
兩人的關系,不但沒拉近,反而有一種越來越遠的覺。
“似……”
楚似突然抬頭,頭一次大膽地正眼瞧著慕瑾溟:“殿下,您什麼都不用說,臣妾都明白的,臣妾既然嫁給了您,就不能給您惹麻煩,臣妾不會回去的。”
慕瑾溟目微微轉冷:“隨便你吧,對了,孤不在宮中這段時間,母后那邊你要多走走。”
“嗯。”
楚似想了下,還是從腰間掏出一枚護符放在慕瑾溟掌心中:“這枚護符是臣妾從小帶著的,臣妾現在贈予殿下,殿下此事江南之行一切順利,戰無不勝。”
慕瑾溟眼眸閃了閃,著楚似纖瘦的小臉,想要拒絕的話吞了回去:“那就借你吉言,孤走了。”
“臣妾恭送太子殿下。”
楚似站起來一瞬間。
突然形往后一倒。
后方的平萱一把扶住:“側妃娘娘,您沒事吧?”
楚似深深了幾口氣,搖頭輕輕道:“殿下還未走遠,不能被他發現,不然會不吉利的。”
平萱眼眶一紅,語氣哽咽:“側妃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很苦。”
楚似低頭笑了笑。
笑容是那樣的無力與蒼白:“我原本就是一顆棋子,父親讓我活到現在就已經是萬幸。”
“說起老爺,丞相府又派人過來了。”
楚似聽得眼眸微微發:“還是按照老規矩,說我近不了太子的,所以對太子一言一行不清楚,他們信不信。”
平宣點頭:“是,奴婢知道了。”
當年,楚似作為姐姐的替嫁來東宮。
更重要一點,是將太子的一言一行收集起來,轉給父親。
說白了。
就是父親安在太子邊的棋子。
但從小就被娘親教導,要做個正直有骨氣的人。
任何時候,都不能出賣自己的靈魂。
所以,一直用假報糊弄父親。
只因為……
在與太子相之中,漸漸喜歡上了他。
楚似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活不長了,但在自己有限生命里,定會護住太子的安全。
慕綰綰作為眷。
是不能出去送慕瑾溟的。
“謝、謝無宴。”
見謝無宴穿戴整齊要走,慕綰綰一下子站起來,將一個的包袱遞給他:“先前宴席上,我蠱毒發作沒來得及將這個包袱給瑾溟,正好你今天送他出城,你把這個給他,這里都是一些我讓金院使準備常用藥品。災區那種地方,環境臟差,很容易就會得病。”
謝無宴瞅了一眼慕綰綰:“要我帶去啊?”
“是啊,我又不能出去。”
“求我啊。”
“……”
慕綰綰眼珠一瞪,用力將包袱摔進謝無宴懷中:“本公主命令你,把包袱送去給太子,謝大將軍,聽到沒有。”
渣男就是賤。
非要自己發火,他才聽話。
“慕綰綰,這個才像你嘛,你剛剛那樣,我還以為你被附了呢。”謝無宴勾一笑,肆意灑,充滿了意氣風發,將包袱往肩頭一甩,“我會把包袱親自給太子的,放心吧。”
“走吧,走吧,在本公主面前晃。”
“最近軍營很忙,暫時不回來住了,呦呦要是問起來,你可記得幫我說話。”謝無宴踏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再三告誡慕綰綰,“慕綰綰,我幫了你一次,你也要幫我一次,咱們才能有來有往。”
“知道了,本公主沒那麼小心眼。”
慕綰綰恨不得抬腳踹他,大早上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似的。
謝無宴哼笑一聲。
轉。
帶著青玄跟青衍,張揚而去。
謝無宴一走。
慕綰綰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呦呦去傅長生那邊上早課了。
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
那自己是不是可以睡個回籠覺。
心里剛閃過這個念頭。
外頭。
晴鳶領著怒氣沖沖的謝無婧進來了。
“喲,你這大早上的,誰惹你了?”慕綰綰瞅著快要氣炸的謝無婧,指了指自己,“我這兩天可沒惹你啊。”
“嫂嫂~”
慕綰綰被謝無婧喚得渾起皮疙瘩:“謝無婧,你正常點,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可你就是我的嫂嫂呀。”
謝無婧一旦厚臉皮起來,那比城墻都要厚:“嫂嫂,我既然說了會喊這樣稱呼你,就一定會說到做到。而且以后我也不會再跟你吵架,最重要我是真想通了,不會再勸你跟我哥和離,當然你們要是真和離,我也是非常贊同的。”
慕綰綰哼哼兩聲,雙手環看著謝無婧:“無事獻殷勤,非即盜,說說吧,到底是什麼事,需要本公主出面。”
此時此刻。
謝無婧才真正覺得,慕綰綰真的不是壞人。
不像娘跟哥只會寵溺自己,自己闖禍后,只會罵自己。
慕綰綰會給自己講道理,讓自己看清局勢。
在鸞宮住的這幾天。
越來越能會到,慕綰綰是個多麼聰明的人。
“是柳翠香他們三人。”
謝無婧走近慕綰綰,雙手握拳給慕綰綰敲打肩頭:“昨天母親讓我回去拿幾件換洗的服,結果我一回家,差點嚇了一跳,他們三人把謝府弄得一塌糊涂。娘的房間、我的房間,還有你跟哥的房間,被他們全都住了個遍,我謹記母親的話,不要找他們麻煩,本想拿了服就走的,結果那謝玉怪氣,說都住到宮中了,還要回家拿服。看樣子二娘跟兒媳婦的關系也不怎麼樣。”
慕綰綰斜眼看:“你確定你沒有添油加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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