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裴延遇醒過來了。
“你頭還暈嗎?”葉星語問他,剛從醫生那里拿了報告回來,醫生說裴延遇有點腦震,其他沒問題。
“有一點。”裴延遇扶著腦門,臉虛弱。
葉星語趕上前,往他背上塞了兩個枕頭,“你靠著枕頭好一點,醫生說你有點腦震,頭暈是正常是,需要住幾天院。”
“嗯。”裴延遇點點頭,“昨晚是你在醫院照顧我。”
葉星語嗯了一聲,“我不知道你家里人電話,所以就……”
“我家人都在洲。”裴延遇回答。
葉星語有點疚,“抱歉啊,裴大哥,你是因為我傷的,如果當時你不去擋那樹木,就不會傷了。”
“沒事,這事換別人,我也會而出的。”裴延遇的頭。
封薄言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裴延遇的腦袋,而沒有躲。
封薄言冷哼了一聲,滿眼戾氣,“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葉星語轉頭,看到封薄言,莫名有點心虛。
他走進來,穿著一襲肅黑西裝,整個人仿佛浸在寒潭中,著森森寒氣。
他邁著長走到兩人面前。
葉星語還沒說話,就被他摟住了,他偏過頭,角帶著幾分笑意,卻不達眼底,“怎麼裴總傷了,你沒告訴我?”
葉星語無語,他明明就知道,在裴延遇面前裝什麼呢?
他還故意了剛才被裴延遇過的頭,有宣誓主權的味道,“你早跟我說,我就請兩個護工過來照顧裴總了,何須你親自照顧?你是太太,就這樣在醫院照顧別人,這要是讓人知道了,別人會怎麼想?”
裴延遇聽出了封薄言的話,從容接道:“封總,你想多了,主要是我昏迷了,家人又在國外,星語聯系不上,才在醫院照顧我的。”
封薄言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葉星語,薄輕啟,“是嗎?”
葉星語沒說話。
裴延遇說:“昨晚我在商場,看到星語被一群人圍著,后來我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跟青岑的事,怎麼封總當時抱走青岑,沒管星語呢?可是你的妻子啊,你就把丟在那里被一群人圍攻,后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把星語帶走的,要不然得被那些不明所以的路人圍攻。”
“你昨晚被那些路人罵了?”封薄言看了葉星語一眼。
說到這件事,葉星語的心頭就陣陣發冷,半晌,卻回了一個微笑,“是啊。”
那笑容里,帶著幾分譏諷。
封薄言擰了擰眉,“跟我回去。”
“你自己回去吧,裴大哥是因為我傷的,我要在這里照顧他。”葉星語不愿回家。
“我自會找兩個護工在這里照顧他。”封薄言拉回去。
葉星語不肯,“不必了,裴大哥是因我傷的,我自己照顧他就行了。”
“你是我妻子,在這里照顧別的男人何統?”
葉星語沒說話,但就是執拗不肯回去。
封薄言眸底涌出寒意,在耳邊輕輕地說:“你不想你爸出來了是吧?”
一句話,讓葉星語全寒遍,轉頭看著他。
封薄言還是那句話,“跟我回去。”
葉星語深深吸了一口氣,最后對裴延遇說:“裴大哥,你先好好在這里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好。”裴延遇溫和笑笑,他總是從容不迫的樣子。
葉星語跟著封薄言從病房里走出來。
沒想到最后,他也會用爸爸來威脅,葉星語失了,只要爸爸一天在牢里,就被人住了脖子,彈不得。
兩人走出醫院,上了車。
路上,一句話都沒說,葉星語什麼都不想說,靠在車窗上閉著眼睛。
到了榕九臺,云姨從里頭迎出來,“先生,太太,你們回來了?晚飯已經做好了,快趁熱吃吧。”
封薄言沒說什麼,往飯廳走去。
葉星語沒過去,對云姨說:“云姨,我沒什麼胃口,我先上去了。”
人很疲憊,不想吃飯。
云姨進去稟報封薄言。
葉星語走到樓梯,就聽到廚房里傳來了摔碗的聲音。
震了一下,快步往樓上走。
到了房間,找到藥箱,給自己的膝蓋涂了點藥,之前在醫院一直沒時間理。
不到幾分鐘,封薄言推開了門,一張俊臉得烏云似的,“你吃不吃飯?”
他兇,上來質問。
結果就看到在房間里涂藥,小臉上充滿了疲憊。
封薄言冷峻的臉緩了緩,走過來問:“昨天傷了?”
他走過來,接過了手里的藥,替涂了上去,葉星語沒說什麼,只抱著膝蓋問道:“什麼時候救我爸爸出來?”
封薄言一頓,抬眉,“這麼迫不及待?”
“當然,他是我爸爸。”這一刻葉星語想爸爸了,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只有爸爸的的。
封薄言并沒有那麼在意,只要謝青岑出事,他就會拋下。
葉星語現在最想的,就是讓爸爸出來,無論是封薄言救爸爸,還是霍云珠救,反正,只要爸爸。
“看我心。”封薄言回答了一句棱模兩可的話。
葉星語臉變了變,忽然仰頭問他:“你是不是騙我的?你本就不想救我爸爸出來?”
封薄言道:“我說了,看我心。”
實際讓他救葉世華出來,他不太愿意,好不容易把他弄進去了,放他出來的話,之前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霍云珠之所以會答應,是因為不知道葉世華對封競遠做的那些事。
如果封家知道葉世華背刺過封競遠,別說是霍云珠了,連封老爺子都會容不下葉星語。
封薄言還在猶豫這件事。
可他的猶豫在葉星語眼里就是拖延,欺騙,目變得冰涼,面無表。
封薄言涂完藥說:“不要再去醫院看裴延遇了。”
葉星語仰頭。
他說:“我已經請了人照顧他了,也問過醫生了,醫生說他休養兩人就可以出院了。”
葉星語心里忽然有一個奇怪的念頭。
他讓遠離所有人,可又不救爸爸出來,這樣,就只能依賴他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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