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未免也太明顯了。”桑遠遠納悶極了。
幽無命笑道:“人呢,得跳出方寸之間,才能看得清全局。韓陵跳不出,便永遠不知跳得出的人,眼中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桑遠遠心神微震,若有所思。
韓陵果然掠過來了,雙騎錯,他揚著戟,清清朗朗地喊道:“幽州王,好手!”
桑遠遠凝神看著,發現他目沉穩,并無半點閃爍。
果然能做王者的,個個都是影帝。
“幽州王,殺一道直線,比比誰快呀!”韓陵爽朗地笑著,大喊一聲,然后一騎當先,沖向前方。
幽無命懶懶地揮了下刀,直追而去。
距離那做過手腳的地帶,越來越近。
桑遠遠心臟‘怦怦’直跳,凝神留意著下方的靜——若是有什麼變故,還可以召出食人花,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第一次,竟是直直沖了過去,無事發生。
“下面果真藏了人。”桑遠遠低低地告訴幽無命,“呼吸和心跳控制得極好,應該是非常通暗殺之的能人。”
這塊被浸潤的大地上,斷斷續續爬了一些藤。到了近,桑遠遠便聽到了冥魔尸堆之下的呼吸和心跳聲。
幽無命一笑:“偶。”
人偶抓著短命脖頸上的鬃,出了半張邪氣艷的臉蛋,角勾著惡意滿滿的笑容。
“底下的人,全部殺。”幽無命冷聲道。
人偶小手一松,無聲無息地落了冥魔浪之中。
桑遠遠同地了一騎當先的韓陵。
他的背影看起來著實很有幾分意氣風發的樣子,長戟冒著白,揮出道道很有金屬質且伴著電閃雷鳴的白芒。
他還不知道藏在冥魔尸塊下方的那些銳已是一排躺得齊齊整整、任人收割的魚了呢。
人偶消失之,落下了一卷卷細布。
桑遠遠微微一怔——細布?方才它裹在指頭上的那些細布?
躬下腰,拍了拍短命的大腦袋:“偶子裹了手,是怕劃傷你麼?”
短命十分不屑地甩了下頭,鄙視地看了看飄落的細布。
桑遠遠詭異地讀懂了它的意思——我有那麼容易傷的咯?要它多事!
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忽然覺自己賺到了。買幽無命,還送一偶一狗。
“小桑果你在笑什麼,”幽無命覆向,語聲危險,警惕地問道,“為什麼看著韓陵笑。”
桑遠遠:“……”平平坐著,視線正正投出去,肯定會看到前方的韓陵啊,這個怎麼解釋?即是空?
偏頭看他,一本正經道:“因為我沖著他笑,你就生氣,你生氣的話,一會兒對他手時,就可以發出更強的力量!”
幽無命:“……”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他隨手把撲上前來的冥魔斬得倒飛出去,皺著一對俊眉,很不高興地嘀咕道:“看來小桑果對我的實力還是沒什麼信心,回頭還得再加點力氣修煉才行。唔,原本就花兩分的心思,從今往后多加到五分好了。”
短命:“……”就可勁兒吹吧,反正俺是啥也聽不懂。
……
韓陵殺過一圈,再度把幽無命引向設伏之地。
方才他已暗中觀察過,幽無命的實力與玉門關一戰時相差無幾,應當與自己一樣,同為靈耀七重天。
埋伏在冥魔尸之下的,乃是他在數日前收編的一支通暗殺技的隊伍,修為雖然只在靈明境五重天上下,但那一手出神化、鬼魅般的暗殺技,就連他想起來時,也不有些頭皮發麻。
這支隊伍是夢無憂給他送來的。原本是一個名‘月閣’的暗殺組織,一次機緣巧合,‘月閣’的閣主喬月看見了夢無憂,對一見鐘,最終化小為大,全了韓陵與夢無憂的,并且愿意投在韓陵麾下,為他做事。
韓陵角浮起了意味不明的笑。
雖然他對夢無憂并無幾分真心,但夢無憂搖著喬月的胳膊他‘月哥哥’的樣子,仍是讓韓陵非常不爽。
今日,最好就是借幽無命的手滅了喬月和他的人,再借著他們的手,將幽無命擊重傷。
待兩敗俱傷之時,自己再出手收割。
現在,只要把幽無命引進陷阱……
“幽州王,太過輕敵,會輸得很難看。”韓陵揮去銀戟上染到的魔,出言相激。
幽無命冷冷一笑,反手刀,道:“熱而已,再來!”
說罷,回向著韓陵設伏之掠去。
韓陵微瞇起鷹目,故意落后了數丈,眼見幽無命魯莽踏陷阱且毫無半點防備,韓陵緩緩碎了掌中玉簡,低低吐字——
“手!”
下達了命令后,韓陵蓄足了全部靈蘊,直追而上。
幽無命的黑刀之上,青芒更加熾盛。
刀過之,只見一片雨屑浪。
冥魔被那強勢無匹的沖擊力絞碎片,倒灑向四面八方。
眼見,便踏了韓陵設伏的區域。而此刻,下方已沒了呼吸和心跳聲。
“確定他會在這一次手嗎?”桑遠遠問道。
“會。”幽無命著眉眼,角勾起一縷壞笑。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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