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眉頭擰,還沒有說話,芍藥就先問出聲了,“六爺出什麼事了?”
十五氣道,“聽長寧侯府派來的小廝說,六爺失足掉進蓮花池里了,況不妙,小廝是來請蘇大夫去救命的……”
可是王爺人在軍營,王妃也不知道蘇大夫在哪里,來明王府也沒用啊。
蘇月轉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吩咐暗衛道,“讓人準備馬車。”
芍藥隨其后道,“王妃要回去救六爺嗎?”
蘇月道,“回去看看。”
要六爺落水,及時被人救起來,用不著派人來明王府請蘇大夫,派人來請,只怕六爺兇多吉了。
溺水要及時施救,等小廝來找,再等趕回去,黃花菜都早涼了。
等蘇月到前院,趙七已經趕馬車等候在那兒了,蘇月坐上馬車,芍藥和白芷跟上去,等們坐穩,趙七就駕馬車直奔長寧侯府而去。
時值正午,路上行人不多,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長寧侯府。
幾乎一進長寧侯府,蘇月就收到了噩耗——
六爺沒了。
芍藥眼睛睜圓。
雖然回來的路上就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可真親耳聽到還是覺得很殘忍,雖然六爺子頑劣,不服管教,但畢竟才六歲大,就這樣沒了,太殘忍了。
他被接回府還不到四天啊。
蘇月抬腳往前走,遠遠的就看到侯府二管事送李大夫出門,蘇月走過去問道,“李大夫,那孩子……”
李大夫嘆息著搖了下頭。
縱然王妃醫再高,有和閻王爺搶人的本事,這會兒也回天乏了。
長寧侯膝下只有兩個兒子,世子遇刺墜崖,雙盡斷,還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子自小被送去平州王家,養至今,剛接回府就出了這樣的意外,實在人唏噓。
李大夫為人謹慎,尤其事關長寧侯府,但凡還有一希,他都不會這樣唉聲嘆氣。
蘇月也沒說什麼,治病救人本就是盡人事聽天命,大夫人明知道那孩子子頑劣,又剛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正是需要嚴家管教的時候,卻為了和二老爺茍且,打著去歸元寺替老夫人祈福的幌子出府,如今那孩子出事了,看怎麼和王家待。
王家包庇縱容大夫人做這樣的無恥之事,現在卻報應在這個孩子上了。
李大夫和蘇月告辭,邁步離開,只是走了沒十幾步,那邊又跑過來個丫鬟,急道,“李大夫留步……”
李大夫停下腳步,丫鬟拎著擺跑過來,氣吁吁道,“李大夫,你快去救我家老夫人……”
蘇月抬腳就往院走。
后二管事的聲音傳來,帶了幾分急切,“老夫人怎麼了?”
丫鬟道,“老夫人知道六爺沒了,不住打擊,吐暈過去了。”
二管事趕對李大夫道,“李大夫,快去救我家老夫人。”
李大
夫雖然覺得有蘇月在,他沒有留下的必要,但二管事拉著他就回院,他也只能再去看看了。
蘇月往春暉院趕去,在春暉院門口,看到了被扶回來的老夫人。
六爺在蓮花池落水的消息,丫鬟第一時間就送到春暉院了,正好王媽媽出門,丫鬟就先稟告王媽媽了。
王媽媽當時就嚇白了臉,這可不是小事,不敢輕易稟告老夫人知道,就趕讓人請大夫,還擅作主張讓孫管事派人去明王府,想辦法請蘇大夫來,要六爺平安無恙,蘇大夫也不會白跑一趟,可以給老夫人看病。
孫管事派了好幾個小廝去請大夫,可等大夫趕到,六爺已經沒有任何氣息了,等李大夫到的時候,六爺的子都涼了。
幾位大夫都說六爺沒了,王媽媽實在不敢瞞了,就如實稟告老夫人知道了。
老夫人當時臉的就像是被干凈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可是起的太急,眼前一陣發黑,老夫人都顧不上,要王媽媽扶去看小孫兒。
王媽媽不敢不聽,和丫鬟左右扶,甚至是把老夫人抬去了花園,看著沒有了生機的小孫兒,老夫人最后一希破滅,再不住打擊,一口噴了出來,暈死過去。
蘇月趕把路讓開,跟在后進了春暉院。
王媽媽和丫鬟把老夫人扶躺下,丫鬟搬來凳子,李大夫坐下給老夫人把脈。
其實不用把脈也知道,老夫人就是悲痛絕,承不住連番的打擊,才吐暈倒的,開的方子也還是之前的方子。
李大夫給老夫人把脈,蘇月看向王媽媽,“大夫人去歸元寺替我大哥祈福,是老夫人同意去的?”
王媽媽道,“老夫人是看六爺沒人照顧,姑又幫大夫人求,才準搬回清蘭院住,怎麼會允許去歸元寺替世子爺祈福,大夫人是自己去的,老夫人病的厲害,我怕老夫人知道了生氣,都瞞著沒告訴老夫人……”
清蘭院是大夫人的地盤,從里到外都是大夫人的人。
大夫人要出門,不會有任何人阻攔。
王媽媽就不明白了,大夫人怎麼會有那樣的好心,去歸元寺替世子爺祈福,沒不得世子爺斷再站不起來就不錯了,放著想了多年,好不容易才接回來的六爺不照顧,去給世子爺祈福,結果六爺出了這樣的意外。
老夫人作為祖母,尚且接不了這樣的打擊,何況是親娘了。
大夫人這會兒應該收到消息,在趕回來的路上了吧……
想到這里,丫鬟腳步匆匆的進來,小聲稟告王媽媽道,“大夫人回府了。”
王媽媽沒說什麼,只嘆息一聲,便擺手讓丫鬟退下了。
李大夫給老夫人把完脈,說了下老夫人的病,以及王媽媽耳朵都聽出老繭來的需要靜養之類的話,就侯府現在的況,老夫人怎麼靜養得了。
偏皇上派侯爺護送北涼公主去邊關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
李大夫代完,看向蘇月道,“需要施針讓老夫人醒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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