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大理,依舊暖得像初春一樣,而今日正好是中秋,空中又大又白的玉盤,照得整個大理城都想撒上了一層銀。
南詔人也是要過中秋節的,只是他們的中秋節,并非大寧的中秋節。
他們的中秋節,名為月神節,顧名思義,這是他們拜祭月亮,表達對月亮原始崇拜的節日,上到國王,下到黎民都要外出拜月。
云若夕和慕璟辰站在南詔皇宮外的城墻上,欣賞了一會空中若瑩玉的大月亮后,這才越過巡邏的士兵,潛了皇宮之中。
南詔的皇宮比起大寧的皇宮,自然小了不,但規模依舊不可小覷,整個大理城,差不多有四分之一的地方都被南詔皇宮占了。
云若夕和慕璟辰據潛伏在皇宮里的探子,拿到了皇宮的地形圖,這才順利的用最短得時間,潛了南詔世子南柯玥的寢殿。
只是讓云若夕格外震驚,并格外意外的是,他們居然直接看到了賀風燁。
對南詔人而言,拜月節是個大日子,拜月教的圣會親自出面,游街過市,去到皇宮外和皇族匯合,一起前往祭月壇祭月。
云若夕和慕璟辰會選擇在今日潛,便是因為皇宮里的守衛會隨著宮殿主人們的出行,而變得松弛,他們先潛進來,等到對方返回,便可直接拿下。
云若夕和慕璟辰都沒想到,祭月這樣的大日子,南柯玥居然沒有去參加,反而命人在自己的寢殿里擺了賞月的酒席。
而參與者,不是旁人,正是云若夕和慕璟辰找了一年多的賀風燁。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請了病假,留下來陪你賞月的。”
南柯玥看向賀風燁,輕笑著,給他面前的月杯倒上了葡萄酒。
云若夕注意到,南柯玥和賀風燁并非分席而座,而是同坐在一張席上,面對著一張桌子,兩人之間的距離也不遠。
幾乎就是云若夕平時參加宴席時,和慕璟辰坐在一起時的樣子。
云若夕心中起了一些念頭,但沒有妄下論斷。
此時此刻的賀風燁,明顯沒有南柯玥的興致,他看著自己面前的酒杯,沒有言語,披散在腦后的青,用一月白的發帶簡單束扎著,依舊清雋,俊如斯。
只是他的神太過冷寂,猶若霜雪傾落的十里桃林,桃花依舊艷麗,卻彰顯著一種拒人千里,又狠絕冷的寒氣。
“不想說話,那就不說。”
南柯玥似乎并不在意賀風燁對他的不理睬,自顧自得端起自己的酒杯,輕了一下賀風燁面前的杯子,將酒喝了下去。
賀風燁依舊不言不語,直到南柯玥看向他束發的發帶,直接手,扯下了他的發帶,“這種的發帶,你以前不帶的。”
被扯下發帶得賀風燁,青落下,微微遮住的面頰,如雕似琢,玉傾城,在抬眸的那一瞬間,仿佛將月華之都比了下去。
南柯玥明顯也驚艷到了,神有一瞬間的迷醉。
然后,他便做出了讓云若夕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舉。
那便是自然而然的靠過去,接近賀風燁的面頰,微微側頭……
r> 如果說,賀風燁的神是欣然接得話,云若夕很可能就那麼干站著,不管不顧,但賀風燁幽暗的眸底,顯然閃過一強烈的厭惡。
他不喜歡……
但他不得不忍……
原因是什麼,云若夕暫時想不到,但目前的況,看不下去。
于是出手了,隨手摘下一片杜鵑花葉,葉片便如凌厲的飛刀,向了南柯玥。
云若夕沒有殺心,但如果南柯玥不躲閃,依舊會被花葉割傷脖子。
只是花葉過去后并沒有阻止南柯玥的行,因為他邊的暗衛直接出現,用飛鏢,擋下了云若夕的攻擊,而南柯玥,則繼續吻向賀風燁的。
不過他沒有得逞,因為花葉攻擊后,云若夕直接現了。
眼角及那道悉的影,賀風燁直接抬手,抵住了南柯玥的靠近。
驚訝,怔愣,欣喜,各種緒涌上賀風燁的心頭,但最后,是恥,憤怒,難堪,占據了全部的主導,可難堪恥辱到最后,他笑了。
笑容似乎和最初見到云若夕時的笑容一樣,壞壞的,艷艷的,帶著不羈風、流,也帶著任人恥笑我自無謂的不在意。
但他真的不在意嗎?
在云若夕走到閑花庭中央的時候,他藏在藕荷長衫下的手,明顯蒼白,暗暗收。
每個人都有自己最不想被外人知曉的一面,賀風燁也有。
但他足夠無謂,足夠沒有底線,即便被人看到,也無所謂。
甚至可以一笑置之,自黑自樂。
但云若夕是個例外,他不想讓對方看到他極為不堪的一面。
他希他在心里,他哪怕宛如塵埃,也至是個男人,而不是這種屈辱的,被另一個男人當做、臠的存在。
但他最終還是被看到了。
以一種突如其來,卻又似乎預料到的方式,被他余生最想見又最不想見到的的人,用視線,剝開了他裹起來的骯臟面皮。
會怎麼看他呢?
厭惡?
亦或是同?
但無論哪一種,都不是他想要的……
“我來找你。”云若夕沒有賀風燁這麼多的心波。
雖然對看到的事震驚,意外,難以相信,但畢竟是個現代人,耽沒看過十本,至也是聽室友科普過上百本的。
如果賀風燁真的有這方面的取向,本不會鄙視或看不起對方。
但如果賀風燁并沒有這方面的取向,他是被迫的,那一定會幫他。
而他也沒必要到難堪和恥。
因為最應該到恥得,是那些欺辱人的垃圾,而不是被欺負的被害者!
“云若夕?”南柯玥對云若夕明顯很了解,即便云若夕黑遮面,一雙眼睛已暗中做了修飾,但南柯玥還是認出了云若夕來。
云若夕也不多遮掩,既然對方認出了自己,也就直接對視過去。
“他,我要帶走,你,自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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