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您當然不怕,明珠還小呢。”
魏瀾:“他冷了自己會穿。”
當爹的一點都不知道怎麼照顧孩子的起居,阿秀真是頭疼。
夫妻倆走出國公府大門,魏明珠已經上了馬車。
魏瀾扶阿秀先上,阿秀一進去,魏明珠立即挪到側座上,歪著腦袋不看阿秀。
阿秀抱著他的披風,無可奈何。
魏瀾上來后,魏明珠終于坐正了。
顯國公府離皇城近,離熱鬧的街市遠,馬車轱轆吱嘎吱嘎轉悠了兩三刻中才到。
魏瀾自己手了得,他負責照顧阿秀,把魏明珠給了寒生,另外安排了兩個暗衛保持一定距離跟著,既能在出現危機時及時出手保護主子,又不能聽見主子一家說了什麼。
魏明珠玩心重,小孩子嫌阿秀走得慢,到了街市便帶著寒生跑到了前面。
阿秀怕他出事,不時踮起腳張魏明珠的影,一不留神旁邊有幾個淘氣的小孩子跑過來,眼看就要撞到了,魏瀾突然攥住手腕往他那邊一拉。
阿秀撲到了魏瀾的懷里。
魏瀾抱著,看那幾個小孩子跑遠了,他才松開阿秀的手,不悅地道:“你看你的,不用管他。”
阿秀心有余悸地點點頭。
夜幕降臨,街道兩側的商鋪酒樓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路邊兩側的攤鋪上也都懸掛了花燈點綴,天空一圓圓的月亮明晃晃的,平時那些星星也都被月淹沒了影子。
阿秀小時候經常出門的,來到京城待嫁這些年就像一只被關進籠子的山雀,羽養得越來越漂亮,但兒時的活潑子都被迫抑了起來。
現在短暫恢復了自由,看周圍的一切又懷念又新鮮。
“糖炒栗子!糖炒栗子!又大又圓的糖炒栗子賣嘞!”
一陣風吹過,帶來了商販洪亮的吆喝,也帶來一子甜香。
阿秀吸了吸鼻子,朝賣栗子的地方看了過去。
小人披著桃的披風,燈皎皎,側臉白皙泛著瑩潤細膩的澤,長長的睫下一雙桃花眼充滿地著斜前方的炒栗子攤,那樣天真又憨傻的神,與旁邊被布爹爹抱著的四五歲一模一樣。
魏瀾抓住阿秀的手,拉著去排隊。
阿秀看著他冷峻威嚴的臉,暗暗竊喜,原來世子爺也吃糖炒栗子,這下也可以跟著解饞了。
兩人排到隊伍后面,俊男,穿的還都是在燈下發亮的綢緞裳,吸引了不視線。
阿秀臉皮薄,見一個牽著孫子的老太太看完與魏瀾的臉還往下盯著與魏瀾握在一起的手看了看,阿秀更難為了,輕輕地掙了掙,試圖分開世子爺那修長暖和的大手。
結果魏瀾攥得更了。
阿秀只好小聲提醒他:“那麼多人看著呢。”
夜也掩飾不住臉上的窘迫,緋的臉艷如花,魏瀾看一眼,漠然道:“與我何干?”
阿秀囁嚅道:“萬一遇到人怎麼辦?”
魏瀾還沒有開口,前面突然傳來一道驚喜的聲:“秀妹妹!”
阿秀認得這聲音,抬頭一看,果然是孔圓圓,孔圓圓一邊笑著朝揮手一邊拉著年輕俊朗的丈夫范玉林走了過來。
就在同一時間,魏瀾松開了阿秀的手,眸更冷,薄抿得更。
“真巧,你們也出來賞燈了啊。”兩對夫妻站到了一起,孔圓圓也松開范玉林,抱住阿秀的胳膊親熱地聊了起來。瞥眼冷冰冰的魏瀾魏世子,孔圓圓湊到阿秀耳邊小聲道:“我早就說過了,你們家世子外冷心熱,瞧瞧,都愿意帶你過來賞燈,郎妾意神仙眷,多麼羨煞人。”
阿秀怪不好意思的,回道:“哪有啊,再說你與范大人不也來了。”
孔圓圓道:“那不一樣,我與表哥婚前便投意合——”
“咳咳。”范玉林突然咳嗽了兩聲。
孔圓圓這才不說了,挽著阿秀排隊買栗子。
范玉林與魏瀾站到了隊伍一側。
魏瀾神冷漠。
范玉林笑了笑:“真沒想到范某有生之年,也能看見方才那一幕,原以為世子早已斷絕七六,原來也是紅塵中人。”
他從七歲時就與魏瀾共同給惠文帝當伴讀,后來大家都長大了,惠文帝因為帝王的份最先選秀親,他也娶了兩相悅的表妹,只有魏瀾一直單著,雖然弄了個私生子回來,私生子的娘卻無人知曉,想必魏瀾自己也沒把那人當回事。可就在剛剛,他居然看見魏瀾牽著他艷的小夫人,那麼溫繾綣的畫面,真是讓范玉林意外。
魏瀾不屑理會。
到阿秀與孔圓圓買栗子了。
阿秀要了兩包糖炒栗子,沒帶荷包,回頭尋找魏瀾的影。
魏瀾皺皺眉,走了過去,替饞的夫人付錢。
買完栗子,范玉林拉走了還想與阿秀多待會兒的孔圓圓。
阿秀同孔圓圓揮揮手,笑著看向魏瀾。
魏瀾臉并不好看。
阿秀想起魏明珠說過,范玉林參過魏瀾一本,可能魏瀾還記著這筆舊賬。
為了讓魏瀾的心快點變好,阿秀從包里拿出一顆栗子,剝好了再遞給魏瀾:“世子爺嘗嘗吧,聞起來甜的。”
魏瀾無拒絕:“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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