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瀾淡淡地點頭,觀察過了,他去了百順胡同。
劉孝山神凝重地接待了婿。
魏瀾話不多,只讓岳父放心,三日他一定給岳父一個代。
劉家出了事都是一家人一起商量的,翁婿倆說話時李氏也站在丈夫旁,見婿要走了,李氏不安地囑咐道:“世子爺,這事您悄悄地查,別告訴阿秀,大著肚子,若是知道了容易壞事。”
魏瀾明白。
他回到國公府時,天都黑了。
趙閑陪著世子爺往房里走,低聲又快速地稟明況:“我已經提醒柳姑姑、錢嬤嬤了,夫人絕不會在風波堂聽到風聲,暗衛也派出去了,明早他們帶消息回來,我再向您回報。”
魏瀾掌管錦衛,他親自訓練的暗衛查案本領只會比錦衛更強,趙閑有信心。
魏瀾換過服,去了后院。
已經過了晚膳的時辰,阿秀陪魏明珠都吃完了,小男孩走后,阿秀由杜鵑扶著在院子里慢慢逛,一邊等世子爺回來。
“今日怎麼這麼晚?”看到世子爺修長的影出現在走廊,阿秀關心道。
魏瀾只說公事繁忙。
阿秀睡著后,魏瀾還在想劉家的事。
有他這個婿,劉孝山不做生意也不愁富貴,所以手的如果真是他的仇家,對方一定不會采取潑豬糞這種看似很嚴重其實沒有任何意義的無聊蠢事。耽誤劉家幾天生意算什麼?打父子倆一頓更能給他添堵,而且打人干脆利落,派兩個蒙面打手就行,潑豬糞還要運送豬糞,費事多了。
如果想出這種辦法的人真是他的仇家,那這仇家也是真夠蠢。
第二天早上,魏瀾比平時早起了兩刻鐘。
趙閑已經得到了暗衛的第一波回饋。
據暗衛們調查,豬糞是有人收買一幫乞丐做的,乞丐們一人拿個碗裝點豬糞,趁半夜潑到劉家飯館門上,悄悄地來悄悄地走,還算機靈。不過乞丐們不嚴,暗衛隨便抓個乞丐審問乞丐就代了,但收買他們的人做了偽裝,暗衛還需要時間調查。
另一波暗衛調查了劉家得罪過的一些人,都能洗清在這件事上的嫌疑。
不是劉家的仇家,不是他的仇家——
魏瀾看了眼后院。
最近阿秀還真得罪了一個人。
第90章
魏沉安排乞丐去劉家的飯館潑糞后,他便待在聽濤居埋頭苦讀,實際則一直派人留意隔壁風波堂大哥魏瀾的行蹤。
一日日過去了,小年的時候,魏沉的心腹稟報了一個消息,說世子爺勸劉孝山賣了那個小飯館,然后送了劉孝山一座更大更氣派的酒樓。
魏沉讓他繼續打聽。
大哥那脾氣,魏沉不信大哥會就此罷手。
魏沉期待阿秀聽說此事了胎氣,不胎氣也要煩惱一段時間,但魏沉又怕大哥查到他頭上。
因為此事,魏沉好幾次從噩夢中醒來,夢見大哥查出潑糞的人是他,要麼狠狠打了他一頓,要麼將他趕出了國公府。每當此時,魏沉就開始后悔,他真是沖了,對付劉家一下做什麼,現在劉家得到了更大的酒樓,阿秀被大哥保護得嚴嚴實實,只有他在承一日又一日的煎熬。
這種狀態,魏沉哪里讀得進去書?
魏沉忐忑不安,京城那十幾個拿了錢替有錢人辦事、往劉家飯館潑糞的乞丐們陸續出了橫禍。
一個乞丐討到不干凈的東西,吃了后拉肚子拉死了。
一個乞丐跟另一個乞丐搶好心人施舍的銀子,搶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最后真死了一個,另一個則以斗毆殺人的罪名被關進了大牢。
到這時其他乞丐還沒有別的想法。
后來又殘了一個乞丐,瞎了一個乞丐,短短幾天,十三個參與那事的乞丐,五個或是死了或是生不如死。
八個還健在的乞丐聚頭一分析,都懷疑是劉孝山的婿錦衛指揮使魏瀾出手了,據說潑糞那天世子爺去劉家飯館前瞧過況,一定是世子爺來報復他們了!
這下子八個乞丐一起嚇破了膽,他們也終于想起來,在魏瀾破了六子案為民除害被百姓們贊不絕口之前,魏瀾可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狠角,對百姓好不好的跟他們沒關系,但凡是落在魏瀾手里的人,沒幾個得以善終!
八個乞丐一商量,分四波沿著不同的方向逃離了京城。
雖然他們走了,但京城的其他乞丐們都聽說了此事,沒參與此事的乞丐們有的怕世子爺冤枉他們不問青紅皂白就整死他們,逃了,也有的在京城街頭混得比較好,沒犯事就不怕事,繼續在京城賴著,順便觀察觀察況。
這些留守的乞丐們漸漸發現,那八人走后,京城再也沒有其他乞丐突遭橫禍。
這說明什麼?說明世子爺果然明察秋毫啊,敢得罪他的人全都不得好死,沒得罪他的,世子爺也不會栽罪名給你。
不但乞丐們知道了得罪魏瀾的下場,其他一些游手好閑專門干這種活兒的混混也知道了,從此道上的乞丐、混混們共同都遵守起一條不文的行規來,凡是會得罪魏瀾魏世子爺的活兒,買方給多銀子都不接!誰敢接,誰就等死等殘去吧!
魏沉年后才得到風聲,直接手的乞丐們死的死逃的逃,那大哥能查到乞丐,會不會也查到了他?大哥心狠手辣直接要了幾個乞丐的命,萬一真查到他,又會怎麼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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