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支持,那在這裏,算是徹底的站穩腳跟了。
李子期黑著臉,領了十八娘同李昭平一道回到了城中。
才一進門,就見到那個他最不想見到的人,隻見那王六郎一廣袖華服,明明是正月裏,卻是手中持著一把羽扇,領口微微敞開出鎖骨,一派怡然自得的樣子,好似這屋子的主人是他一般。
怎麽不得風寒凍死你呢?李子期忿忿的想著。趙義也真是沒有用,二皇子都反了,還不借機把王氏斬草除。
李子期想著,一把摟住了十八娘,“卿卿,小心一點門檻,太高了,要不要我抱你過去!”
十八娘被他惡心得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個人真的是,已是李家婦,王六也娶了沈十六了,他不知道還在氣著什麽。
沈澤看著他這個鬼樣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瞪得李子期脖子一,還沒有立國呢,他怎麽恍惚中已經看到昏君的影子……
“王六哥來了,可還好?”
十八娘拉著李子期落了座,南枝見狀立刻端上來了熱氣騰騰的牛。
今日的王六,卻是與尋常不同,好似又回到了在範的時候,那副隻有世家大族才能養得出來的氣定神閑。
“腐無用,割掉了才能長出新的來。王氏上下如今煥然一新,隻聽我一人令,你說是好,還是不好?”
十八娘一愣,突然想起當初在小樹林裏,李子期問蕭徹那人何如了?蕭徹說睡醒的雄獅……
所以王六明知道二皇子舉事會失敗,卻還故意將王氏族人留在長安,就是為了借機清洗,鏟除異己?
他若是早一些醒來該有多好,那麽王九說不定就不會死了……
“自是好的,恭喜王六哥了”,十八娘說著,垂了垂眸。
王六郎顯然一看便知道十八在想什麽,他著扇子的手白了白,端起麵前的熱茶輕輕地抿了一口,“若不是九娘的事,大約我這輩子也就醉生夢死了。我的來意,已經都同沈伯父說了,不日你們去範,我同去。”
李子期聽了心裏一堵,他卻是不能去的,他雖然心中氣惱,但是也要顧全大局,到這個時候了,容不得他退不前,大軍已經在準備出征的糧草,一旦妥當,他便要出征了。
王六郎說著,站起來,衝著十八娘笑了笑,“十八娘,我給你帶了一些雪梨糖,你試試還是以前的味道麽?”
十八娘一愣,李子期簡直想要一跳三尺高,爺爺的,當著我的麵就想挖我牆角?
正在這時候,王六郎又衝著李子期笑了笑,“也有給子期帶的飴糖,小孩子就是吃甜的。”
說完,搖了搖扇子,大搖大擺的走了!
李子期簡直憤死,恨不得衝過去砍了他,這絕對是對他的藐視!
沈十八娘卻是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我吃雪梨糖,你吃飴糖,不是正好,都是小孩子。”
李子期一下子便心裏舒坦了,“哼,一個中年老大叔,不和他計較!”
第二百五十一章和離(三更)
十八娘啞然失笑,率先走出了房門,準備去尋秦昭。
李子期想跟,沈澤卻將他留了下來,他們初來晉,手頭裏都有些什麽人,將來作何打算,都得好好商議一番。
“我讓十八娘去範,明麵上是想讓去拉攏太原附近的豪族,實際上卻是不想讓跟著你南征北戰,我知道手很好,但是子期,十八娘有孕在。”
李子期一愣,搖了搖頭,“十八娘並非尋常子,我覺得這事兒,還是先同說的好。”
門外的十八娘兒不知道翁婿二人在說著的事兒,因為才走到院子門口,就被王十一郎攔住了。
近乎兩年不見,先前那個為王六馬首是瞻的王十一郎,除了量便了一些,脾氣秉還是一點兒也沒有變。
“沈十八,你都嫁人了,怎麽還來禍害我王家?”
王十一郎眼睛裏都快要冒出火來了,他可是跟了王六一路,見他尋了那麽多鋪子,吃了那麽多雪梨糖,就為了選出十八娘最喜歡的味道,結果吃到自己都吐了。
天知道他最討厭的就是甜味兒了。
沈十八娘卻是笑了,笑得如沐春風,讓王十一郎臉瞬間就紅了,嘟嚷道:“紅禍水,你別這樣笑了。”
十八娘笑臉一僵,笑都是錯?
“我什麽時候禍害你王家了?王九死了,若沒有我,你們這群膽小鬼連替尋片埋骨地都不敢,還說我禍害王家,別逗我了!”
“你!”王十一郎手要打沈十八,卻被牢牢的抓住了。
“隻會欺負人的郎君,算什麽真男人?你王十一郎若是就這點本事,那還是跟著王六的屁後頭學走路吧。”
王十一郎卻是垂下手來,蹲在地上,“我哥哥要同沈十六和離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十八娘一愣,和離?王六要和沈十六和離了,他還敢去範?簡直是送上門討打啊!
這簡直是……王沈這種世家大族,竟然也會出和離之事?可見這事兒若是出來了,會有多麽聳。聞所未聞,王六郎簡直是瘋了!
“你心悅沈十六?”
王十一郎整個臉都紅了,結結的說道:“你發什麽瘋呢?那是我嫂嫂,那是我嫂嫂!”
十八娘鬆了一口氣,“我早就說過,王六是王六,沈十八是沈十八;所以不管他做什麽事,都同我沒有關係了。便是要替沈十六出頭,你也應該尋你哥哥說去,尋我做什麽,若不是你說,我也不知道這事兒。”
十八娘說著,甩了袖子要走,卻被王十一郎攔住了。
“看著我們一道兒長大的份上,你可以幫我去勸勸我六哥呢?他現在在族裏,簡直了暴君,誰說他也不聽,我想這個世界上,若是還有能勸得他,那便是你了。不然的話,十六就太慘了。”
十八娘卻是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在我簪了曇花,你家哥哥另娶沈十六的時候,同我一道兒長大的你,有沒有想過,我沈十八就太慘了?”
現在對王六郎和沈十六之間的事,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也不想攪和進那個爛攤子。
該說的早就說過了,甚至對王六說,讓他待沈十六好一些,好好的在一起。
同沈十六並無多分,也不會心到對一個毫不猶豫搶姐妹心上人的人,有半點的憐憫。
十八娘說著,甩了甩袖子,錯開王十一郎,朝著秦昭的房間走去。
“阿嫂,這是在做什麽呢?”
秦昭抬頭一見十八娘來了,衝著招了招手,“你來得正好,我整理了一份如今最新的各家眷的小冊子,人往來,喜好弱點,那是寫得一清二楚的,你拿回去仔細看著,日後都得你來應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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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娘激地拉過秦昭的手,“多謝嫂嫂了。我從長安走時,嫂嫂家中一切都好。”
秦昭聞言鬆了一口氣,雖然相信祖父見過那麽多大風大浪,此番一定沒事,但是親口聽到十八娘說,心中還是十分的寬。
“當初咱們嫁人的時候,何曾想過是這樣的景,我沒有嫁給太子,反倒是讓九娘給攤上了。還有阿竇,徐常春是站大楚的,程家卻站了李唐,同程三郎也就隻能是有緣無份了。”
十八娘聽得也心中難過,們這些閨中便相識的小娘,如今也都天南海北的,隨著這的局勢,被迫的做出了一些不由己的選擇。
徐竇害怕程三郎嫌棄魯的樣子還曆曆在目,那時候還羨慕他們青梅竹馬的誼,如今他們卻是牛郎織,永遠相隔了。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趙義應該會下旨,讓阿竇嫁給沈瑯。”
雖然沈瑯已經娶了蕭芳了,但是現如今讓這些武將們安心的最好方法,自然就是聯姻。
秦昭看著十八娘自責的樣子,了的頭,的手很也很暖和。
“十八娘若是難過,咱們就更加努力一些,在阿竇嫁給沈瑯之前,就打進長安城,不就嫁不了麽?更何況,這事兒也怪不得你同子期,但凡徐常春心中有阿竇這個兒,便不會出兵打程知節。”
他們在晉還未與長安開戰,其他的地方,便已經戰火紛飛了!
“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明兒我便出晉,去遊說諸家,有了嫂嫂的小冊子,再加上父親的圖冊,想必能夠事半功倍。”
秦昭笑了笑,“阿嫂沒有用,隻能同你哥哥替你們守住這晉城了,父親也要同子期出征。若是回去了氣,也莫要放在心上,不便是不,算不得什麽大事,如今已經有鄭氏和王氏支持了,大事已。”
十八娘垂了垂眸,何止回去會氣啊!
王六郎那廝早不弄晚不弄,偏偏現在要弄什麽和離之事,還沒有去範,就知道將是一個怎樣雨腥風的景了!
沈十六那可是老太太的心頭,而且還曾經弄了那個藥丸子,害得老太太當眾出了一個大醜……他們這一房人,大約是最不待見的人了吧……
可是即便如此,還是要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將祖父拉到的這條戰船上來!
第二百五十二章歸家(一更)
就在大戰一即發的時候,一輛藍錦蓋,在側邊雕刻著醒目金花紋樣的馬車悄悄地出了晉城,往範而去。
路邊的販夫走卒見了,都紛紛地側麵而避,這是範沈氏的家徽,而且隻有嫡係才能這樣大搖大擺的掛出來。
而這馬車後頭,跟著另一輛馬車,上頭大大咧咧的掛著紫的王字,看起來顯得有些直白得可笑。
可是太原一帶的人,見了這個王字,卻比王旗來得更讓人膽戰心驚。
這樣的馬車裏,必然坐著平頭老百姓,惹不起的王氏貴人,從他們爺爺的爺爺裏,便聽過無數關於這些世家門閥們可怕的傳說。
十八娘斜靠在馬車上,正輕輕地吃著糕,李子期怕途中無聊,簡直在這馬車裏頭塞滿了吃食,遠遠地便是一甜膩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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