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杉被他氣笑了：“你覺得在玩花樣騙你？你腦子沒病吧？你忘記你和你未婚妻、表妹是怎麼打的了？本來就心衰晚期，還被你們用釘子釘在后腦勺上，都這樣還能活嗎？”

杉杉幾乎是用吼的，吼到最后，忽然就泣不聲，想到晚晚離開這個世界之前被人打那樣，就痛到不行：“季司寒，你怎麼可以這麼狠，枉晚晚離世前，還給你寫了書……”

電話那頭又怒又怨的哭喊聲，讓季司寒的心臟，不控制的發。

他想掌控住自己的緒，卻發現本無法像往常那樣輕易控制。

反而越控制，越讓他心里發慌，干脆不再管那肆意蔓延的恐慌。

手機，冷聲問：“用釘子釘在后腦勺上是怎麼回事？”

杉杉以為他敢做不敢當，咬牙怒道：“周醫生趕過去的時候，晚晚的后腦勺就釘在了釘子上，要不是被釘住沒法彈，也不會因為失過多加劇心臟衰竭，這些全是你們季家人干的，你竟然還在這里裝傻充愣，我真替晚晚到不值！！！”

杉杉一口氣吼完后，徑直掛斷電話，二話不說，將季司寒拉黑名單。

季司寒征征看著黑了的屏幕，靜默了幾分鐘后……

那道立在落地窗前高大拔的影，忽然搖晃了一下，有些無法支撐的，開始發。

他單手撐著玻璃，才堪堪穩住形，可腦海里浮現的，全是舒晚當時躺在地上的畫面。

原來躺在地上一不，不是因為對他失了，而是被他一掌扇在了釘子上沒法彈。

想到一個人絕的躺在洗手間里，季司寒的心臟，就控制不住的發……

那樣迅速侵襲而來的愧疚，猶如一條頑劣生長的藤蔓，包裹住他，讓他沒法呼吸。

不可能的，他看過的檢查報告，的除了心臟病，并沒有其他問題，怎麼會突然心衰？

是不是因為他打了，讓心寒了，這才故意聯合這些人來一起騙他。

一定是這樣的，騙過他好幾次了，這一次一定也是騙他的！

他這樣安著自己，可心里不安的覺，卻在逐漸放大，讓他止不住害怕。

他強行下心中那肆意蔓延的痛楚，放下手機，走到門口方向，打開門。

蘇青擔心自家總裁，也就沒有急著離開，一直守在門外。

這會兒見他開了門后，渾都在發，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季總你怎麼了？”

季司寒抬起紅的眼睛，冷聲命令：“打電話給阿蘭。”

他要問問阿蘭心衰晚期是怎麼回事，可他的手在發抖，本拿不穩手機。

蘇青連忙掏出自己的手機，給阿蘭回撥過去，對面似乎也在等他的來電，很快就接通了。

“喂，表哥，你告訴季總了嗎？”

沒等蘇青回話，季司寒就開了口：“你給我的那份報告，除了先天心臟病，其他分明沒有問題，為什麼會突然變心衰晚期？”

聽到季總質問的聲音，阿蘭有些害怕：“當、當時我問過舒小姐要不要告訴你，但不讓，我就想遵從患者意愿，擅自做主制造了一份假報告給您……”

季司寒聞言，驟然發了怒：“不讓你告訴我，你就不說嗎？你到底在給誰做事？！”

阿蘭還是第一次見季司寒發這麼大的火，聲音逐漸小了下來：“我本來是想違背患者的意愿告訴你來著，但我問過你是不是在意舒小姐，你說……”

阿蘭頓了一下，承認自己的錯誤：“季總，對不起，我以為你不在意的生死，就沒和你說。”

深深的無力襲來，讓他清冷的嗓音里，染上了幾分絕：“阿蘭，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難道你也不知道嗎？”

他能表現出在意嗎？能告訴所有人，他在意什麼嗎？

不能。

他曾經不過是關照過一個兒時伴友，他們就將折磨致死，更何況是他想要的人……

可惜，他藏得太好了，連邊人都猜不他的心思，他能怪他們嗎？

不，只能怪他自己，怪他陷囹圄，無法自拔……

他抬起發的手指，按斷了阿蘭的電話，一雙猩紅的眼睛，移到蘇青上。

“準備直升機。”

他要立即回國，親眼見到，否則他絕不相信就這麼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