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看著他的眼睛，本想告訴他，是為了救他才不敢再游泳。

卻在聽到他的這聲回答后，無奈笑了，將所有要說的話全部吞了下去。

楚綿低下頭，默默吃東西，不再說話。

好辣的川菜。

顧妄琛睨著，總覺得有話要說，最后卻又沉默。

叮——

顧妄琛的手機忽然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顧妄琛直接摁了掛斷。

可他一掛斷，便又將電話打過來。顧妄琛幾次掛斷后，直接將電話調了靜音。

楚綿不多看了他一眼，想到了去領份證時手機里的新聞——陸昨天夜里在環路淋雨。

“你和陸，吵架了？”楚綿不想八卦的，只是閑來無聊，隨便問問。

“嗯。”他語氣平靜。

“脾氣別總那麼酸，陸畢竟還是個小生。”楚綿幽幽地說著。

顧妄琛不由得看了一眼，“你在教我怎麼談？”

“不敢不敢。”楚綿擺擺手，喝了口水。

“我已經知道，我們離婚的事兒是誰告訴記者的了。”他冷聲說。

楚綿點頭，“我也知道了。”

“你知道？”他意外。

楚綿眨眼，“顧先生，又不是只有你有人脈。”

這點小事兒調查不明白，還做什麼基地的神啊。

顧妄琛沉默幾秒，點了下頭，“確實，楚家不差。”

“但你這次出軌的事兒，對楚家也有一點波。如果后續我爸爸對你有敵意的話，勞煩顧先生多擔待。”楚綿忽然想起這回事兒。

楚家雖然不差，但比起顧家還是差遠了。

這些年楚天河仗著自己是岳父，對顧妄琛橫眉豎眼。

以后沒了這層關系，顧妄琛這樣心狠手辣的人，若是對楚家下手，楚家遭不住的。

“我是那種人麼？”顧妄琛問。

楚綿抬眼看他，四目相對，楚綿笑了笑

，“不知道。”

這個回答，確實讓顧妄琛一愣。

不知道？

楚綿低頭，嗯了一聲，“我以前總以為自己很了解你，這幾年才發現，我一點都不了解你。”

“反正。不管以后我們兩個關系怎麼樣，楚家待你怎麼樣。顧妄琛，你得答應我，不能楚家一下。”楚綿說完這句話，抬起了頭向他。

顧妄琛迎上的目，在的眼里，似乎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一樣。

“我不會楚家。”現在，以后，都不會。

楚綿點頭，算是松了口氣。

“未來楚家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不要客氣。”顧妄琛聲音淡淡的。

楚綿莞爾。

顧妄琛意味深長地看著。

他了解楚綿，楚綿骨子里很堅韌。他們離婚，即便遇到再大的難事兒，也不會找他的。

包廂的門忽然被敲響。

楚綿正吃著東西，看到老板娘笑容滿面地走進來，笑著說“二位，恭喜你們，今天小店三十年周年活，你們被中免單啦！”

楚綿眼睛一亮，“真的嗎？”

運氣這麼好嗎？

“是的呀！”老板娘拍拍手，便有服務生走進來，道“這是給二位加的菜，希二位吃的開心！”

老板娘正幫忙擺著菜的時候，忽然問楚綿，“我看你有點眼。”

“哎，這些年遇到太多客人了。但是你，你是不是那年一個人來吃飯，哭了一個晚上那個小姑娘呀？沒記錯的話，應該是……”

楚綿的臉有些僵住。

下意識地看了顧妄琛一眼，發現顧妄琛也正在看。

顧妄琛擰眉，哭了一個晚上？在這里嗎？？

老板娘索著下，思考了一會兒，驚訝道，“哦對！醫學院的對不對？”

楚綿輕咳了一聲，笑著說“老板娘，你大概是記錯了。沒有這回事兒啦，我第一次來。”

才不會承認，就是那年被顧妄琛放了鴿子，難過的自己過來吃川菜的笨蛋。

真的太傷心了，因為顧妄琛答應好幾天要陪吃川菜的。也早早就期待了起來。

可是真到了吃飯這天，陸一個電話，他立刻就去找陸了。

那些回憶，楚綿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想了！

可恨的是，你不想再想起，卻有人幫你回憶。

顧妄琛原本還納悶那個人是不是楚綿，可是說是第一次來，他立刻就知道了。

老板娘說的人，就是。

“二位一看就是夫妻吧？”老板娘笑著問。

楚綿和顧妄琛對視一眼，兩個人卻回答了兩個答案。

楚綿“不是。”

顧妄琛“嗯。”

老板娘眨眨眼，嗯？

楚綿皺眉看顧妄琛，都已經離婚了，他嗯個屁。

“不是啦。他開玩笑的。”楚綿笑著說道。

老板娘笑容滿面，“知道啦知道啦，小姑娘嘛，都害！”

“咱們拍個照片行嗎？”老板娘問，“到時候掛在我們周年墻壁上！我們每年都會拍一些照片的。”

“好呀。”楚綿很熱。

能參與到店鋪的三十周年里，這又何嘗不是榮幸呢？

老板娘再看顧妄琛，他好像不是很愿意。

誰知，老板娘剛舉起手機，他也站了起來。

顧妄琛來到楚綿的邊，楚綿小聲道，“你不喜歡拍的話，可以不拍，我拍就行了。”

顧妄琛

畢竟份特殊。

他卻沒說話，而是一起俯下看向老板娘的鏡頭。

包廂里燈很溫馨，相機里拍出來的畫面更加好看。

他下意識地往楚綿邊靠了靠，兩個人的肩膀在了一起，老板娘側著站在兩個人的前面。

楚綿角上揚，比畫了一個“耶”的手勢。

咔嚓——

照片拍下來。

很快，服務生又進來了。

“這是送給二位的禮。”老板娘說。

“這麼好，又給我們免單，還送我們禮。”楚綿很。

老板娘笑瞇瞇的，一看就很好相。

楚綿和顧妄琛紛紛接過禮，老板娘說“禮不貴重，只是兩個麥穗掛件而已，希大家都能歲歲平安。”

“謝謝！”楚綿鄭重謝。

老板娘點頭，“那就不打擾二位啦！”說著，老板娘還對顧妄琛道“小姑娘這麼漂亮又懂事，給點力呀！”

“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啦。我看這個小姑娘行！你們特別般配！”老板娘和顧妄琛竊竊私語。

顧妄琛只是揚著角笑了笑，嗯了一聲。

楚綿正在擺弄老板娘送的掛件，完全不知道二人在聊什麼。

只是再抬頭的時候，老板娘已經出去了。

包廂里恢復了安靜，楚綿將掛件拿起來晃了晃，說，“怪好看的。”

顧妄琛也看了一下自己的。

都是金的麥穗，寓意特別好。

楚綿撐著臉，想了想，道“掛車鑰匙剛好。”

顧妄琛見興致地往車鑰匙掛，不看了看自己的麥穗。一起掛在鑰匙上了。

“運氣真好。”楚綿對顧妄琛說。

顧妄琛看著，語氣很淡，“所以，我畢業那年沒陪你吃飯，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