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楚綿便回座位了。

商宴和段瑾年不知道在聊什麼，氣氛看起來有點沉重。

楚綿坐下后，便繼續吃起了自己的東西。

不一會兒，顧妄琛也回來了。

但他沒有坐下，而是對段瑾年說，“阿年，我們走吧。”

段瑾年有些意外，嗯？

不吃了嗎？

顧妄琛嗯了一聲，“公司有事兒，或者，我先走？”

段瑾年不看了看楚綿。

他們兩個剛才一起走了，大概是聊了什麼？

段瑾年這人是最會看臉的，顧妄琛和楚綿這會兒都過于平靜了。

有時候過于平靜往往都是裝出來的。

他自然也不會再留下繼續當電燈泡，他點頭，說，“我和你一起。”

顧妄琛深深地看了商宴一眼，點了下頭，便走了。

商宴擰眉，他也察覺到了顧妄琛的態度轉變。

剛才他們，去說什麼了？

顧妄琛步伐很快，段瑾年急匆匆跟上去。

商宴這才問楚綿，“你們沒事兒吧？”

“我們能有什麼事兒，兩個陌生人而已。”楚綿本不想喝酒的，但是這會兒不知道怎麼了，心里莫名的郁悶。

問商宴，“要不要來一杯？”

商宴本想說自己開車來的，但是看到楚綿心不佳的樣子，便點頭。

他可以司機來，這都是小事兒。

只要楚綿想做的事兒，他都會盡全力陪。

楚綿將酒杯推給商宴。

商宴了一下楚綿的杯子。

他看著楚綿，很真誠，“不管怎樣，我希你快樂。”

如果他的喜歡對楚綿造了很嚴重的困擾，他也不是不愿意放手。

楚綿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商宴低下頭，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電梯里。

r> 顧妄琛低著頭，看似在給意森發消息吩咐工作。

其實就是瞎忙。

段瑾年摁住了顧妄琛的手，淡淡道，“發生了什麼，你剛才和楚綿聊什麼了，怎麼從衛生間回來，你就忽然要走了？隨便楚綿和商宴吃飯了？”

他剛才還一個勁兒勸商宴，好好斟酌一下。顧妄琛和楚綿還是有的，兄弟之間別搞這樣。

“阿年，我輸了。”顧妄琛只是這樣說。

段瑾年卻聽得云里霧里的，怎麼就輸了？

“我和楚綿攤牌了，我放過了。”顧妄琛向段瑾年，不嗤笑了一聲。

說來好笑。

顧妄琛這輩子還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

現在有了。

果然風水是流轉的。

楚綿之前得不到他，現在他得不到楚綿。

這下好了。

老天慣會折磨人，他和楚綿，徹底沒可能了。

段瑾年驚訝。

“不追了？”段瑾年問。

顧妄琛嗯了一聲。

不追了。

他的追求對楚綿來說已經是困擾了。

既然是困擾，他還有什麼道理繼續追下去？

段瑾年擰眉，只覺得顧妄琛的上瞬間被抑籠罩著。

來的時候他還說，他做錯了，早上送楚綿回研究院的時候讓楚綿心不爽了。

他要找個機會好好和楚綿道歉。

說真的，段瑾年還沒見過這樣的顧妄琛。

他要主跟一個人道歉不說，態度還那樣真誠。

這件

事兒仿佛比他公司還要重要。

你讓他票下，他都不會愁這樣子。

但他讓楚綿不開心了，他會一直掛在心上。

沒想到這麼快就放手了。

“一直喜歡一個人確實會造麻煩。”顧妄琛只是這樣說。

電梯門打開，他卻看著外面失神，遲遲都沒有走出去。

段瑾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他是在失神，還是在覺得，從這里走出去，就是真正放手了。

如果現在回去，或許還可以后悔。

若他真的走出去，是不是就是真的決定了，他放過楚綿了？

段瑾年沒有他。

電梯門打開又關上，就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

很有趣的是，在此沒有一個人來。

哪怕是有別人進來摁一下楚綿的樓層，或許，他都會后悔自己放過楚綿。

但是沒有……

顧妄琛垂下頭，收回了目。

這可能就是他們的結局了吧。

他認。

顧妄琛抬頭，他走了出去。

段瑾年的心竟然都跟著沉了一下。

這是不是意味著，楚綿和顧妄琛徹底結束了？

楚綿轟轟烈烈地喜歡了顧妄琛七年。

最后就這樣收尾了。

而顧妄琛也終于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滋味了，卻沒有一個結果。

說實話，段瑾年是心疼自己兄弟的。

“你想喝酒，我陪你。”段瑾年對顧妄琛說。

顧妄琛搖頭。

“胃疼。”他擰眉，神冷清。

段瑾年看他，一時間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想了想，顧妄琛說，“我沒事。我去醫院看了。

”

“謝謝你，阿年。”他說完，便一個人沿著醫院的路往外去。

段瑾年說不擔心他是假的，“阿琛，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了，不遠。”他聲音更加冷清了，沒有一溫度。

段瑾年追上去，顧妄琛住他，“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很快，顧妄琛便消失在了段瑾年的視線里。

冷風呼嘯，城市冰涼。

更涼的，是顧妄琛的心。

他怎麼都想不通，自己這些年看起來順順利利，可問題怎麼會鬧的如此糟糕。

而這一切，都拜一個人所賜，陸。

……

楚綿回家已經很晚了。

坐在窗前看著窗外，手邊的紅玫瑰格外耀眼。

商宴送給的花，像是一新生的太，讓人移不開眼睛。

楚綿幾次看向那束玫瑰，心里都忍不住泛起波瀾。

商宴好的。

可是不好了。

如果是大學時期的自己，面對這樣轟轟烈烈追求自己的商宴。會毫不猶豫淪陷的。

可惜現在自己怎麼都無法心。

楚綿嘆了口氣，將花抱起來，手機忽然響了。

默亦老大，我忽然查到一件事兒。

楚綿本不興趣的。

沒回復默亦的消息。

很快，默亦自己又發來了一條短信。

楚綿沒什麼興致，隨便打開短信，正要抱起玫瑰。

卻在看到默亦那條短信的時候，抱著玫瑰的手頓了一下，而后慢慢站直了。

驚訝地看著手機短信容，甚至問了一句“真的假的？”

默亦“真的。陸，不是陸家的親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