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琛眸落到了默亦的上。
默亦一雙眸直勾勾地看著他,像是一個有的小狼崽子,此時此刻無比炙熱地護著他的人。
顧妄琛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這麼護著楚綿,心底里便說不出的滋味。
楚綿也確實在一次次告訴他,不缺人保護。沒有一個顧妄琛,還有無數個其他男人沖上來。只是不想要,想要的只有一個顧妄琛而已。
但顧妄琛不一樣。
顧妄琛離開了楚綿,這世界上便再也沒有人像楚綿一樣炙熱又單純地自己。
那些口口聲聲說自己的人,總會夾帶私貨,而不是真正地他。
“你年紀小,不懂。人生中有很多彎路,不是我說不想走,就可以不拐進去。”顧妄琛擰眉,聲音格外沉重。
“你那些大道理,我不想聽。我只知道,楚綿在很多個需要你的時候,你都沒有出現過。哪怕一次……”
默亦對顧妄琛十分失。
楚綿愿意為了顧妄琛放棄自己的一切。但顧妄琛無法救楚綿一次在水深火熱之中。
這是楚綿和顧妄琛對待彼此人的差別。
顧妄琛這輩子都配不上楚綿的。
“默亦。那是我和楚綿之間的事兒。今非昔比,我不會再向從前那樣!”他神沉重地說。
默亦只是冷笑。
“男人的屁話,一陣風就吹散了。你自己第二天都會忘掉吧。”他才不相信顧妄琛說的話。
什麼今非昔比,男人的德行是不會改的。
他能上一個陸,就能再上一個林,一個段!
狗改不了吃屎就是了。
顧妄琛能覺到默亦語調里濃濃的嫌棄和冷諷。
默亦下了臺階,不再和他站在這兒。
上車之前,默亦還提醒他,“顧妄琛,說話不算話的男人,最令人討厭
了。”
“如果你做不到一心一意待好,就別再靠近了。這世界上就一個楚綿,同樣,楚綿也就那麼一顆心。你還要讓為你千瘡百孔幾次?”
——楚綿就那麼一顆心。你還要讓為你千瘡百孔幾次?
默亦的車子漸漸遠去。
顧妄琛的心尖狠狠地了一下,像是被什麼剜了一刀,泛起麻麻的痛。
為什麼沒有人相信,他這次是真的要對楚綿好?
他看起來,就是一定會傷害楚綿的人嗎?
他低下頭,不苦笑出聲。
顧妄琛啊顧妄琛,真是狼狽。
“顧總。”意森開車過來,他來到顧妄琛的面前,示意顧妄琛上車吧。
工作一天,顧妄琛也該好好休息了。
自從和楚綿離婚后,顧妄琛的生活并不好過。事業也好,婚姻也罷,怎麼說都是一團糟。
開車時,意森忽然問了句“顧總,怎麼紅了?有事兒嗎?”
顧妄琛抬眸,多看了意森一眼。
意森這個人總能看到一些致命的細節。
這也意味著意森確實對顧妄琛很是關心。
“沒事兒。”他轉過頭看窗外。
意森眨眼,頓了一下。
顧總去見楚小姐,該不會是……
“嘿嘿。”意森憨憨地笑了一聲。
顧妄琛再次看向他,他傻笑什麼呢?
“顧總,慢慢來。相信楚小姐總會心的。畢竟,真抵萬難。”
真心總能換回真心。
顧妄琛卻沉默不語。
真心真的能換回真心嗎?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楚綿救了自己這件事兒他這輩子都不知道,那楚綿的真心就永遠換不回他的真心。
顧妄琛閉上眼睛,心如麻。
“意森,公司給你幾天怎麼樣?”他忽然說。
意森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哆嗦了一下。
哈?
他幽幽看向顧妄琛。
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想陪陪。一個人在私人醫院很孤獨。”顧妄琛抿,聲音越發的輕,有一種歲月寧靜的清冷。
若是沒和楚綿離婚,這會兒一定有楚綿陪著。
但現在和楚綿離婚,也不方便總去看。
爸媽也有自己的生活。
一個人肯定很枯燥。
“顧總,我知道您惦記老太太。但是這麼大的公司你給我,你……”意森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一邊是孝道,一邊是那麼大的公司。
“反正年底了,只剩下總結了。該做的工作我都做得差不多了。只是一些簽字的工作,回頭你統一整理好人送到醫院,我來簽字就是了。”
“顧總,您還放心我的哈!”意森惆悵,不知該哭該笑。
管理一家公司是很累的。更別說是顧氏集團。
當總裁助理都每天忙得腳打后腦勺了,現在讓他直接拿總裁的位置,真是要命了。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深知你的人品,也知道你做事穩重。給你的是對的。”顧妄琛淡淡笑著。
意森“那年會呢?”
br> “這不是才十二月末嗎,還有一個月可以辦。年會,我會去的。”他這樣說。
意森沉默。
顧妄琛“我當你是同意了。”
意森“老板吩咐的事兒,我哪兒敢不同意?”
“只是老板。你跟我說實話,你真是只想陪老太太麼?”他不想拆穿顧妄琛,他希顧妄琛能自己說。
顧妄琛瞧了意森一眼,隨后笑了。
“意森,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馬上圣誕節了,楚綿很喜歡圣誕節。想陪過節。”他頓了頓,又說“追一個人是很費心和時間的。我就當給自己放個假,也多陪陪楚綿。”
另外,還有陸和陸家的事兒,他一并理。
意森擔心,“可是楚小姐需要麼?倘若一直壁怎麼辦?”
顧妄琛“那也要追。”
怕壁,那就永遠別開始。
想追回前妻,還怕壁?
他要放下自己的份。
從今天開始,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和那些男人同樣有著人訴求的一個普通男人。
“好,顧總,我支持你。你一定會功的!”意森微微笑。
顧妄琛“管好我的公司。”
意森“會的。”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
顧妄琛掃了指紋進了屋子。
屋子里空安靜,清冷極了。
他每次回家,都會想到以前楚綿還在的時候。
原來家里有個主人,是那樣溫馨的場合。
顧妄琛來到吧臺,他倒了一杯酒,目落到了墻壁的那幅畫上。
早晚有一天,他會重新掛上楚綿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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