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我們之間真的該好好談談。或許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你說呢?”
他將手中倒滿酒的杯子推給楚綿,眼神認真。
楚綿抿,不笑了。
干什麼,要把灌醉麼?
“顧先生,我可不和病秧子喝酒。你今天要是喝死在這兒,我沒法解釋。”楚綿莞爾。
在提醒顧妄琛他有胃病。
雖然話說的是狠了點。
但顧妄琛聽得出來,楚綿是因為他有胃病才不和他喝。
“放心。死了不算你的。”顧妄琛拿起杯子,直接一飲而盡。
楚綿沉默。
沒說話,而是看向一邊。
顧妄琛便將杯子倒滿酒,不忘服務生再來一些酒。
楚綿看著他自己喝,最后還是沒忍住,喝了一杯。
看向燈紅酒綠的舞池。
酒吧里音樂聲不大,大家說話剛好能聽到的地步。但那些人玩的很嗨,蹦的很放飛自我。
男男在一起,曖昧氣氛一直在燃燒。
正當楚綿看熱鬧的時候。
顧妄琛的聲音忽然鉆耳朵里,清晰又細膩,“楚綿。我跟你攤牌,高中的時候我就很喜歡你。你信我嗎?”
楚綿攥著杯子的手莫名地了一下。
收回目看向顧妄琛,眼底有些驚訝。
“但是楚綿,你比我小。我高三的時候你才是高一的小學妹。我除了沒事兒逗逗你,做不了別的。”
對高一的小學妹下手,他也太不是人了。
“你在干什麼?要營造深男的人設嗎?”楚綿忍不住問。
為什麼忽然說這個?
他難道不知道,他越是說起以前的事兒,就越是覺得自己可笑嗎?
他說他高中的時候就喜歡自己。
可是
最后他為了陸放棄了自己。
這難道不可笑?
顧妄琛沒想到楚綿會這麼抗拒這個話題。
他立刻解釋“楚綿。我只是想和你談談這些年。免得你會覺得這七年一直都只有你一個人在付出。”
楚綿“可是你給我的種種表現看來,這七年,確實只有我一個人在演獨角戲!”
顧妄琛沉默。
楚綿便質問,“你說高中我太小。那大學你怎麼解釋?”
“是,我剛讀大一的時候纏著你,你沒有拒絕我。可是顧妄琛,你有回應我嗎?”
“我當著全校師生的面說喜歡你,說非你不嫁的時候。你有回應我嗎?”
楚綿聲聲質問。
不想和顧妄琛聊從前的事兒。
因為聊起以前的事兒只會讓自己難過。
“你知道那會兒同學怎麼說我嗎?他們說我是你的一條狗。你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楚綿甚至有些哽咽。
拿起杯子一飲而盡。落杯的瞬間,繼續訴說委屈,“我現在想想,我確實就是一條狗!我當時怎麼那麼沾沾自喜呢,人家把我們放在一起討論,我都覺得滿足。”
“顧妄琛。你說你高中的時候就喜歡我,可你一次都沒護過我,這就是你的喜歡嗎?還是說,你這番話不過是你走投無路,只好變著法兒來騙我,哄我的漂亮話?”
顧妄琛立刻搖頭,“楚綿,我可以對你發誓,我絕對沒有哄你。”
他滾了滾結,眼可見的張起來。
“我顧妄琛說的話,每
一句都是真話。我不騙你,我如果騙你,我他媽出門讓車撞死。”
楚綿轉過頭看向一邊,雙手把玩著手中的杯子。
不會信顧妄琛說的話了。
已經過了那個男人隨便說兩句話,就非人家不嫁的年紀了。
“我有回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顧妄琛的喜歡不像楚綿那麼張揚,所以經常被忽略。
“別辯解了。你當時愿意娶我,不也是抱著反正也要娶一個人,是誰都可以的心態娶我嗎?”
“顧妄琛,搞到現在。你自己都開始圓不上你說的謊話了。”
楚綿又拿起一杯酒。
這邊的酒都很烈。
六七杯下肚,這嚨就開始冒火了。
但楚綿很喜歡這種覺。
人生難得一醉。
醉了就沒煩心事了。
“我只是后知后覺。”顧妄琛垂頭。
他后知后覺,自己很早就喜歡上了楚綿。
人都說,男生的竇會比生開的晚一點。是真的。
即便顧妄琛比楚綿大兩歲。
卡座上安靜。
dj換歌,大家的閑聊聲更清晰了。
顧妄琛著楚綿的側臉,眼底沒了往日在工作上的銳氣和冷厲。如今多得是無奈和慚愧。
他擺正了自己的份,在楚綿面前只做一個普通人。
他只想做楚綿喜歡的顧妄琛。
而不是那個顧氏集團的總裁顧妄琛,甚至是云城的財閥顧妄琛……
顧妄琛睫微垂,他緩緩開口,“楚綿,其實我當年差點出國了。”
顧氏集團早晚是他接手的,當時顧俊安希他能出國再沉淀沉淀,回國后
再接手顧氏集團。
他當時毫不猶豫就拒絕了。
在拒絕的那一刻,他的腦子里想的是楚綿。
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出國,楚綿是一定會跟他一同出國的。
他不希楚綿和自己出去罪。因為云城才是楚綿的舒適圈。
楚綿微怔。
“你是不是也以為,我是因為陸才不出國的?”顧妄琛忽然笑了,那抹笑有點無奈。
被誤會的無奈。
烏龍到今天才解開,卻太遲了的無奈。
楚綿確實聽說顧妄琛要出國的消息。
但僅僅只是傳了一天,這件事兒就結束了。
當時一頭熱地去找顧妄琛問究竟怎麼事兒,他只說了一句“謠言,假的。”
“楚綿,我才不是為了陸。我爸讓我出國那會兒,我和陸并不。”
楚綿的心咯噔一下,甚至有些不愿意相信這件事兒是真的。
他之所以認識陸,不過是因為陸是的朋友。
他多看陸一眼,只是為了避免大家說的——千萬不要得罪朋友的閨,不然你們每次吵架,閨都是勸分不勸和。
“你是為了我。”楚綿不可置信。
“楚綿,我是為了你。”他可以很直接地告訴楚綿。
他當年沒有出國,就是為了楚綿。
而他說出這些,不是為了讓楚綿有多。
而是證明自己。
他曾認認真真地心過,為考慮過。
他不敢說婚姻這三年他們是怎樣的,但他敢說,楚綿的那四年青春,不是一個人在演獨角戲。
他有在回應。
只是,沒那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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