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整整一夜,快天亮時,雲銷雨霽,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又是一個周六,小區裏的人明顯比工作日要多一些。
堂溪梨繞著小區跑了兩圈,回來時,天已大亮。
碧空如洗,雲蒸霞蔚,空氣裏散發著清新的泥土味,被濯洗過的花草樹木,展出別樣的。
著氣,才要進門,後,突然傳來男子聲音:“堂溪小姐。”
堂溪梨停下回頭,就看到穿了早秋黑休閑套裝的男人,拿著一個矽膠鏟,闊步朝走來。
“堂溪小姐,能借一下醬油麽?家裏沒醬油了,菜已經在鍋裏了,去超市來不及了。”
見他一副正在做飯的樣子,堂溪梨不疑有他,打開了門,“請。”
“謝謝。”雍執序跟著一起進了別墅。
廚房裏,堂溪梨的兩個用廚子正在廚房裏準備早餐。
還有兩個連堂溪梨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傭人在給廚師打下手。
喜歡安靜,不喜歡家裏有人晃來晃去,所以就請了兩個阿姨,做日常打掃,每個周日,會請鍾點工過來打掃整個別墅。
兩個廚師和兩個阿姨,看到堂溪梨進廚房,以為有什麽指示,趕忙停下手中的活兒,走到麵前詢問。
堂溪梨擺了下手,“沒事,你們繼續。”
帶著雍執序來到調料區,看著醬油就有好幾種,側頭問他,“雍先生,你需要哪個?”
雍執序的目的不是醬油,而是刷存在,隨便挑了一瓶拿起,“這個,多謝堂溪小姐,我的菜要糊了,堂溪小姐,告辭。”
說著,一眼都沒多看堂溪梨,急匆匆地就走了。
堂溪梨也沒在意,上樓洗了個澡,換了一服,就下樓來飯廳等吃飯了。
盛的早餐被廚師和阿姨端上來,艾米趕忙喊其他幾個姐妹下來吃飯。
們是保鏢,不是傭人,平時家裏沒有外人在時,們都是和堂溪梨一起吃的。
這樣,廚子不必一頓飯分好幾次做。
吃飯前,艾米先匯報昨天半夜得到的消息,“士,昨夜,安家把幾個孫輩連夜送出了國。”
堂溪梨並不意外,表沒有任何變化。
昨天下午,雍執序當著安家人向遞刀的那一刻,就等於告訴安家,他是站在這邊的。
雖然不需要他的支持,就能將安家絕境,但在旁人眼裏,就是那麽想的。
“都殺了。”
麵無表,下達這一指令。
姑息養不是的風格,喜歡斬草又除。
可不想將來幾個老的死了,還要跟幾個小的纏纏綿綿。
他們所花的每一分錢,都沾著外公外婆的,沒有一個安家人是無辜的。
在國眼皮子底下,尚且可以允許他們多蹦躂幾日,但想跑?那就去死吧。
艾米頷首,恭敬接令,“是士。”
起就出去打電話了。
貝拉看了堂溪梨一眼,在心裏歎,這個安老爺子,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他們大概不明白,好好待在華國才是最安全的。
國,士尚要顧及國法,但國外,那可就沒那麽多顧及了。
國外,才是士的統治區。
安家人跟自投羅網有什麽區別?
都忍不住笑了。
——
大洋彼岸,被送到澳洲的安佑承,剛落地,就被早就埋伏好的殺手們,跟蹤到廁所裏暗殺了。
被關在保潔的雜間裏,一直到幾個小時後保潔下班換服才被發現。
而地球的另一端,抵達M國的王星臨也被殺了。
特工偽裝司機,將他帶到了車上,殺死後,拋於湖中。
唯有去F國的王甜甜,僥幸逃。
安倩的親哥安佑宣,這些年一直盤踞在F國,得知安倩死的消息,他又驚又怒,想去華國為妹妹複仇。
得知王甜甜來了法國,他怕堂溪梨再對其他兄弟姐妹出手,於是帶了一些人來接機。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甜甜果然被埋伏了。
幸而,他的人反應還算快,及時推了甜甜一把,那要進心髒的子彈偏了幾厘米,打在了肩頭,這才撿回一條命。
想到其他兩個弟弟,可能也被追殺,安佑宣火速聯係父母,將這件事告訴他們。
然而為時已晚,安家那邊已經得知安佑承和王星臨的死訊。
一夕之間,安家恍若天塌,安知雪哭天搶地,幾度昏厥。
安明赫和安明輝也悲痛絕。
最嚴重的要數安老爺子,經不住這五雷轟頂般的打擊,再度進了ICU。
他萬萬想不到,反倒是自己這一決定,了小輩們的催命符。
醫院裏,重癥監護室外,醫生一夜下了十三次病危通知書。
天亮時,醫生們終於把人從鬼門關裏拉出來。
安明赫激涕零地,對著三位半夜從天而降的國際知名教授鞠躬致謝。
要不是他們,老爺子這次可能真的要代在這兒了。
三個外國教授擺手,用蹩腳的中文告訴他,他們隻是堂溪士所托,來救人,要謝就去謝堂溪士。
安明赫如遭雷擊,畜生!殺了家裏的小的,卻又來救老的,到底想幹什麽?
忍不了了,再也忍不了了,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他要殺了!他要殺了!
安明赫片刻都不耽誤,馬上聯係山口組織,這次,他出三百億,要堂溪梨的項上人頭。
山口組織上次痛失二十餘人,憋著一氣。
雙方一拍即合。
而安明赫不知道的是,他打電話時,一個不起眼兒的傭,鬼魅般從門口走過……
——
“三百億?”
客廳裏,堂溪梨斜躺在沙發上,由小陶和小薑拆接上次接的長發,聽到暗線傳來的消息,紅勾起。
“這就急了?”嗤笑,“不是還有倆沒死呢嘛?”
害死別人至親的時候,可不見這麽急。
“要項上人頭是麽?”冰冷如淵的眼底閃過一抹殺伐決斷的寒戾,“那就把王甜甜的人頭送給他們。”
掀起眼皮,懶洋洋看了貝拉一眼,“去辦。”
貝拉點頭,“是士。”
後麵的艾米卻不那麽氣定神閑,倚在牆壁上,有些憂心,“士,這次山口組織將殺您定為超S級任務,我們要不要回Y國或者南洋?”
這裏,終究不是們能全力發揮的地方。
堂溪梨也覺得在國施展不開,“那就去南洋吧,你去安排飛機,半小時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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