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土匪肆,縣府里住著那麼多大人,相對來說安全一些,自從戰開啟以來,每天都有不百姓想來縣城,但是都被府兵們堵了回去。
鏢師們化了妝,府兵們以為他們也是鄉下逃難來的難民,往下瞟了一眼就靠在城墻上聊起天來。
鏢師們看到府兵,以為城墻馬上就要開了,結果等了快一炷香的時間,對方完全沒有開城門的意思,只能朝著城墻上喊道:“各位軍爺,咋不開城門呢?”
城墻上的府兵又往下邊看了一眼,然后繼續聊天,本不理他們。
鏢師們又喊了幾遍,終于有個府兵不耐煩了:“喊什麼喊?城進了賊寇,縣令老爺說了,封城抓賊,你們趕滾,要不然老子一箭死你們!”
進了賊寇,已經是中原很多城池慣用的借口了。
有了這個借口,不可以封鎖城門阻止難民進去破壞城秩序,還可以在城打著搜捕“賊寇”的幌子,去搜查城百姓。
“看來他們鐵了心不開門,咱們先回去匯報,準備強攻吧!”
鏢師班長嘆了口氣,正準備帶人回去呢,突然聽到背后有人喊道:“站住!”
扭頭看去,沖他們喊話是一個府兵,于是便停下腳步。
城墻上,一個瘦小的府兵看向喊話的同伴:“大哥,你喊他們干什麼?”
“你看他們,服雖然有點破,但是很厚實,走起路來也沒有打飄,肯定還有吃的!”
小頭目沖著其他幾個府兵眨了眨眼睛,另外幾個府兵的眼睛也跟著亮了。
他們已經快四個月沒有發軍餉了,能堅持到現在,基本上都是靠搜查“賊寇”來盤剝城百姓。
大戶家不到他們去搜查,他們只能去搜查尋常百姓,尋常百姓能有幾兩油水?被搜查了那麼多遍,米缸底子都快被刮破了。
但是看到鏢師們,府兵好像看到了新的生財之道。
幾個府兵對視一眼,小頭目沖著下邊喊道:“你們來縣城干什麼?”
鏢師班長一聽,仰著頭說道:“我家娘舅在陵縣,我們在老家活不下去了,來投奔我家娘舅!”
“你們從哪兒來的?”府兵小頭目問道。
“山郡!”鏢師班長喊道。
城墻上的府兵們一聽,眼睛更亮了。
剛才他們就察覺到鏢師們的口音不是本地的,但是他們也沒出過遠門,聽不出來是哪里的口音。
現在他們知道了,原來是山郡來的。
“山郡到咱們這兒最得有五六百里吧?”一個府兵說道:“他們能活著走到咱們這里,肯定是幾只羊啊!”
“能在這世道走那麼遠,恐怕也是狠茬子!”府兵小頭目提醒道:“都小心點,可別里翻了船!”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去多幾個兄弟,咱們有刀有槍還有竹甲,還能讓幾個逃荒的翻了天?”一個府兵滿不在乎道。
“去吧,”府兵小頭目點點頭。
“大哥你們多跟他們扯幾句,別讓他們跑了!”府兵提醒道。
“用得著你教老子做事?”小頭目踹了手下一腳:“趕去喊人!”
等到府兵下了城墻,小頭目重新趴到城墻上,沖著下邊喊道:“進城要城門稅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們懂規矩!”鏢師班長趕點頭:“請問城門稅收多?”
“不帶貨的話,每個人一文錢!帶貨的話,據貨來定!”小頭目說完,還打量了一眼鏢師們背后的幾個包袱:“你們要是沒錢的話,趁早滾蛋!”
“我們!”鏢師班長此時已經大概能猜到對方想干什麼了,趕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從里邊倒出來幾枚銅錢。
府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驚喜。
鏢師班長剛才往外拿銅錢的時候,他們都看到還倒出來了一小塊碎銀子。
雖然銀子很小,恐怕連一錢都不到,但是這年頭在外行走,大家都不會把錢財放在一個地方,值錢的金銀首飾都會放在等位置。
常用的錢袋子里都有一塊碎銀子,眼前這群人肯定還有其他銀子藏在上。
這還只是一個人,其他人有沒有帶錢呢?
想到這里,府兵們都激起來,小頭目忍著激,繼續盤問道:“你們要投奔的親戚什麼名字?”
“陳三,”鏢師班長回答:“軍爺您認識我家娘舅嗎?”
陳三只是鏢師班長胡謅的一個名字,但是這年頭的百姓大多不識字,經常用排行來當名字,陳又是大姓,府兵里竟然還真有一個認識陳三的。
那個府兵趴在城墻上問道:“是西街的那個陳三嗎?”
“他不會在詐我吧?”鏢師班長心中馬上浮現這個念頭。
他剛才只是胡謅了一個名字,哪里能想到府兵真的認識陳三?
想了一下回答道:“我娘嫁到山郡快三十年了,我只見過一次娘舅,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只知道他在陵縣,是個木匠,我們兄弟幾個來陵縣,就是想找娘舅學個手藝!”
府兵剛才的確是詐鏢師的,他認識的陳三也不是住在西大街,但湊巧的是,對方的確是個木匠。
于是問話的府兵朝著同伴點了點頭,這下其他府兵也放心了。
片刻之后,去人的府兵過來了,后還跟著十幾個人。
這些人明顯是剛起床,不人連竹甲都沒穿,只是提著長槍大刀就過來了。
鏢師只有七個人,己方來了二十多人,府兵們的底氣更足了。
小頭目也從城墻上跑了下來:“這幾個人可能是茬子,都打起神來!”
“大哥你就放心吧,咱們這麼多兄弟呢,就算茬子再,咱們一人一下也死他們!”府兵們舉了舉手中的長矛。
所有府兵都站在城門兩側,準備在鏢師們經過的時候,直接手。
府兵小頭目這才放心,示意打開城門。
咔咔咔!
伴隨著一陣吱嘎聲,城門緩緩打開,府兵們也握手中的長矛和砍刀,做好了殺人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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