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樓下。
“戰戰,你冷靜點冷靜點!”
商晉北用力抱住憤怒的還要再去揍周硯川的戰景之,“事已經發生了,你就是打死他也沒用,我聽說你妹妹已經不吃不喝幾天了,你既然過來醫院這里,一定就是來看的,別再因為他耽誤事。”
“我妹這樣不全是他害的嗎?你放開我!!”戰景之雙目猩紅的看著被梁兒護著的周硯川,“你他媽要還是個東西,你就趕從這里給我滾出去,再也別出現在我妹面前!!”
“你妹妹這樣怎麼就全是霍大哥害的?”梁兒氣不過地與戰景之爭論著,“如果你妹妹這樣是霍大哥害的,那岑家一家怎麼算?分明是你父母做下了孽,現在報應到了你妹妹上,當初你父母不那麼趾高氣揚地說岑家兒命賤,活該大著肚子被火燒死,你妹妹也不至于有今天!”
一番話說得商晉北整個人傻住,他認識這幾年,竟不知居然會這般伶牙俐齒。
他怔愣的間隙,戰景之一把甩開他,拳頭再次打到周硯川上之際,梁兒直脊背擋在周硯川面前。
戰景之垂眸掃了眼甚是不服氣的臉蛋,“我不打人,給我滾開!”
“那你今天就破戒吧!”梁兒毫不畏懼地凝著他,“我看你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當年事發生的時候你應該有記憶了吧,你父母做了什麼,難道你心里一點數都……”
“梁兒!!!”周硯川嘶啞到極致的聲音終于響起,四天四日的滴水未盡不眠不休,他眼睛充的厲害,薄亦干裂的不樣子,一張俊臉被戰景之揍得青紫嚴重,整個人看起來一副隨時都要倒下去的樣子。
他大手推開梁兒,語氣嚴厲又警告意味十足,“我跟之間的事不到你來說,滾遠點!”
紛揚大雪里,梁兒心疼又委屈地看著滿疲倦的男人,他是堂堂霍家三,他哪里過這樣的屈辱?
戰家,戰大小姐如今的一切都是他們的報應,至于肚子里的小孩沒了,那只不過是報應到了頭。
梁兒用力地咬著,“霍大哥,難道我剛剛有說錯什麼嗎?這本來就是戰大小姐父母該……”
“商晉北!!”周硯川掀起眼皮看向一旁的男人,“怎麼帶來的你給我怎麼把弄走!”
原本走神了的商晉北對上他殺氣甚重的眼神,后脖頸那里嗖的一涼,他連連點頭,“啊,噢噢噢,三哥你放心,我馬上把兒帶走!”
說完,他忙走到梁兒邊,“那個兒,你也都聽到了,快走吧!”
“我不走!”梁兒固執又倔強,可聲音里卻帶著哭腔,“商大哥你也不許走,這里全是戰家的人,他們
會把霍大哥打死的,明明是他的父母做下了孽,憑什麼怪到霍大哥上?他妹妹可憐,岑意姐姐就不可憐了嗎?做錯了什麼?從頭至尾做錯了什麼?不過是去戰氏實習,白白地被戰建東玷污不說,還要承來自各方的輿論,……”
“我父母做的事我從來沒有否認過,”戰景之打斷的話,他眼神卻是看著周硯川的,“你要報仇,送我父母進監獄,戰家沒有人攔你,我妹妹對不起你什麼了?四年前,你來到邊當保鏢,從你救過后,便容不得別人說你半句不好,以為你真的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一個,每次逢年過節都要帶你一起回老宅,家里,老宅里,餐桌上你坐的那個位置,永遠都擺著你吃的魚,你第一年在家里過生日,用自己的錢給你買錢夾,用自己的錢給你包生日紅包,怕你會想家人,把那一天安排得滿滿的,四年,你們形影不離在一起四年,你比我這個親哥哥在邊的時間都多,你知道了多的磨難,你知道被惡夢糾纏的痛苦,怕父母擔心,從來都不說,一早上你時,我便提醒過無數次,你心思太深沉,總讓人看不,不要一頭栽下去,告訴我說,哥哥,這是我第一次這麼一個人,他什麼都沒有,就只有我,我想把我最好的都給他,我不管別人說什麼,我了就是了,只要他需要我,我都會在他邊,外面的人是怎麼議論你們之間的關系的,你都是知道的吧,每一次怎麼在外面那些人護著你,你也是知道的吧?”
“被知道真相后的無數個時刻,我都想問問你,周硯川,你是怎麼忍心的呢?岑意死時,我妹妹才剛剛出生十天,岑意下葬那天,突發高燒,十天的小嬰兒就那麼渾滿管子被推進了重癥監護室,醫生說,病的太急,查不出來病因,又太小,實在無藥可醫,讓我們提前做好心理準備,那一天,我爺爺在萬安寺滿殿菩薩面前整整跪了一夜,他說,是他教子無方,犯下滔天大錯,可他襁褓中的孫實在無辜,求佛祖看在孩子才剛出生的份上,饒一命,讓既然到這個世界上來了,便活一世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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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靜靜的落著,整個醫院整座城都死一樣的寂靜,周硯川低垂著頭站在那里,面上也看不出有什麼別的緒,惟有握著的雙手暴著他此刻的鎮定。
商晉北拉著梁兒更是傻在了原地,他不知,他從不知戰大小姐是盡了這麼多的苦楚才活到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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