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還會嫁人嗎？

薑慈心頭一，跟著馮子軒的視線看向他的。

他左邊小被吊起來著，纏著厚厚的紗布，應該是沒有截肢……再說截肢這麽大的事，醫院不可能不征求他本人和或者家屬意見的。

這麽一想，薑慈下意識鬆口氣，努力笑了下：“可不麽？大家都羨慕嫉妒恨你長了一雙大長，趁你不能彈的時候給你全部截了！你現在這倆都是假肢！滿意了嗎馮教授？”

馮子軒看向薑慈，眼裏是三分探究七分放鬆：“你能笑，那我就知道我沒被截。”

他明明已經很虛弱了，還傻乎乎咧笑了下。

剛才還有點虛弱憔悴的雙眼裏，此刻好似也因為這笑容有了。

薑慈這才坐穩：“上麻藥還沒過，你肯定沒知覺。除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需要醫生的話你隨時跟我說。”

馮子軒大咧咧笑：“好著呢，當時以為我就會這麽沒了……你知道我那會給你打電話，除了想說我兒的事，還想說什麽嗎？”

“不想知道！肯定沒什麽好事！”薑慈佯裝生氣地威脅：“以後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把小棲桐帶我家去，讓再不認你這個親生的了。”

“薑總，我現在是個病人，是弱勢群……好不容易這麽弱一次，你能不能讓讓我？”馮子軒撒地癟。

薑慈哪裏見過這個樣子的他，被逗樂了下，也徹底相信他應該是沒大礙了。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你這樣子，還不打算通知下家裏人？”薑慈認真地看著他問。

馮子軒搖頭：“沒必要，他們現在全心都在幫我看孩子，就別分心管我了……反正平時我十天半個月不回家，也沒人過問。”

說話時，他眼裏的似熄了點，有點黯然。

不過這事，薑慈可沒辦法茍同馮子軒。

“我要是不知道你家裏況，還真被你這破碎的樣子打了！”薑慈輕拍了下他的胳膊：“我去看棲桐的時候，隻要見到你們家馮太太，跟我說的最多的就是你。說你啊，就是太獨立了，啥事都不跟家人分，家裏人追問多了，你還不耐煩，後來索就不煩你了……但是你知道嗎？一開始你說你學習忙工作忙的時候，家裏人還不太相信，尤其是老爺子，怕你誤歧途做一些不正經的事，家裏還找人悄悄跟蹤你監督你，後來發現你真的全心在工作上後才放了心……”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懂事？”馮子軒訕然。

薑慈毫不猶豫點頭：“可不！在福中不知福，就是不懂事！”

馮子軒自嘲地牽了下，笑得格外勉強：“我也知道你們人都喜歡的男人，但我就是做不到……我從小做事不能分心，幹了這就沒辦法幹那個，也怕給不了喜歡的人安全，所以不如把心思都放在一件事上。”

他這突然認真懺悔的樣子讓薑慈有點不解：“喂，你沒傷到腦子吧？好端端說這些做什麽？”

馮子軒立刻搖頭：“沒有，覺到炸的時候我條件反就是護住了腦袋，想的是國家和馮家培養了我這麽多年，好不容易現在在這醫學上有點績了，手腳沒了都不能沒腦子……”

“瞎說！你可是外科醫生，手沒了怎麽拿手刀？腳沒了怎麽進手室？”

兩人聊了幾句，病房裏氣氛稍微輕鬆了點。

馮子軒頓了下，定定看著薑慈：“回到剛才的話題，我想把電話裏沒說完的話再告訴你。”

“提前聲明，煽的和胡說八道的不準說！”

“嗯，都不算吧……”馮子軒認真想了下，落在薑慈臉上的眼神小心翼翼起來：“我當時就是想問你，萬一我不小心要提前去見深哥了，你有沒有話想讓我帶給他的。”

薑慈臉上的瞬間僵住。

病房裏空氣凝固，安靜得呼吸可聞。

馮子軒知道說這樣的話會讓薑慈難過，可這是在他在手臺上接手時，腦子裏唯一想的。

他知道，就算他真的沒了，就和深哥沒了一樣，邊這些兄弟姐妹會幫他關照家人和兒，可他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呢？

他是個醫學生，不該說一些不唯的話，但當醫生這麽多年來，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沒見過？以前在急診到的時候，遇到過好幾次被送來神誌不清的病人，說的胡話讓人骨悚然，給打了安定都沒用，後來用點民間的“辦法”，就神奇地好了。

他相信科學，但也不影響他相信人是有靈魂的。

他也非常希人是有靈魂的。

所以萬一真的有萬一的話，他見到了深哥，總得幫薑慈帶個話吧？

薑慈的雙眸裏以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沁出了一層水汽，可就在那些水汽凝結之前，反應過來，立刻眨眨眼生生回了。

對他破一笑：“有！當然有！”

看沒有生氣，馮子軒狠狠鬆口氣。

薑慈抬眸看著天花板方向的某個位置：“如果真讓你先見到他了，你就告訴他，說我聽了他的話，嫁給了一個真心對我好的男人，過得很好很幸福！快樂得都快忘記他那個人了！”

說完，對馮子軒“噗嗤”一笑，眼圈還是不爭氣地紅了：“你可要記準了，要一字不落地說給他聽。”

盡管努力控製著自己的緒，薑慈的聲音還是哽了。

卻是笑著哽的。

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自己心最不堪一擊的那一麵。

馮子軒看著佯裝堅強的樣子，突然就後悔問出這問題了。他除了和後背外，其實上還有很多小傷，本來都火辣辣地疼著，此刻卻好像所有的傷都轉移聚集到了心髒上——隻有心口那位置疼得讓人窒息，被撕了一樣。

但是，誰不會裝堅強呢？

他認真點頭：“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一個醫學生的記憶力。”

薑慈笑：“好！那你可千萬別再傷了腦子，老了以後也不準得老年癡呆癥！”

“恩……薑慈，如果你以後真的會遇到一個真心對你好的男人，你會嫁給他嗎？”馮子軒又問。

低低的聲音裏帶了幾分忐忑，和薑慈沒有注意到的期待。

薑慈再次拍了下他的胳膊，嫌棄地道：“我要讓醫生來給你看看，是不是真的傷到腦子了，怎麽這麽多問題！”

馮子軒卻堅持得像個孩子：“那你會不會嗎？”

薑慈正要開口，病房門“吱呀”被推開，一道悉的聲音傳來：“聽到病房裏這麽熱鬧，我就放心了。”

馮子軒和薑慈齊齊一怔，扭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