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灼熱的讓猛地回神,慌張地去推容祁。
可他力氣太大,將一雙手摁在墻邊,又低下頭,細細地看。
他微涼的指尖挲著晏青扶的手腕,一雙黑眸里翻滾著看不懂的復雜和涼意,又帶著能察一切的睿智,和幾不可見的……掌控。
這巷子和外面的長街似乎是兩片天地,任外面喧囂吵鬧,而這巷子里卻似乎安靜的,能讓聽到容祁的心跳聲。
或許不止容祁的。
還有的。
和容祁兩個人的心跳聲合一拍,也挨著,像是親無間的人。
極不習慣和人這樣抱著,何況抱著的這個人,是大昭的八皇叔,冷淡遠人的八皇叔。
這信息給的沖擊最大,了。
“容祁。”
才出聲,發現自己的聲音都輕飄飄的,后的墻面太涼,只能依偎在容祁的懷里。
再手推人,這次輕松地推開了他。
容祁卻仍抓著的手腕,明明看見眼中的薄怒和不適,卻也沒半點愧意,將拉到前,兩人一同站著,他抓起晏青扶的手往西邊指。
“你知道那是哪嗎?”
西邊住著太多達貴族,家亦在西邊,可晏青扶卻直覺地知道,容祁說的不是這些。
那是什麼呢。
他上迫太重,半邊子強勢地把攬著,晏青扶沒法定下心思考,就聽見他又說。
“是九華山。”
眼神一,忽然停止了掙扎的作。
他為何……突然這樣問?
“王爺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若無其事地用平靜的嗓音問。
“沒什麼,青相不好奇本王怎麼和虞徵認識的嗎?”
容祁沉默片刻,松開的手。
乍然得了自由,手腕上的溫度漸漸消散,只余涼意,往后退了兩步站定,住心頭的不適,如常地看著他。
“在九華山。”
晏青扶不知道怎麼接話,了,剛想敷衍過去。
“罷了。”
容祁卻驀然打斷的話,了袖上方才因為推搡而沾染上的灰塵。
“走吧。”
他語氣忽然恢復了平靜,一雙黑眸一如既往地冷淡清涼。
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那王爺今天我來這,現下又什麼都不說,白白讓我在這站了半個時辰,不該給我個解釋嗎?”
容祁用的勁大,手腕上還火辣辣地疼著。
晏青扶從未被人如此戲耍過,何況容祁不僅這樣戲耍,還……
眼中染了幾分薄怒,語氣也強起來。
“那青相想讓本王說什麼呢?”
容祁輕笑一聲。
這句話倒又問住了晏青扶,一愣神,隨即低下頭。
也不知道今日為何這樣生氣。
又為何這樣失了冷靜當街質問容祁。
就好像半年前還是青相的時候,那晚的長街,他說的話太刻薄,揭了藏在心里的傷疤,那是第一次失分寸。
那今天又是為什麼呢?
想不通,只覺得這個答案復雜又不敢讓深思。
是以沉默下來,安靜行禮離開。
回了家,剛進門沒多久,長夏從倚青閣里迎上來。
“小姐,老夫人您去呢,說是三老爺和夫人來了。”
晏青扶心里想著事,點點頭就轉頭去了前廳。
長夏口中的三老爺,似乎就是國公口中那位,上次在回家途中害殞命,想搶奪家產已久的庶叔。
這位庶叔看著比國公還要年輕一些,一儒雅的氣質,正坐在下座與老夫人說著話。
雖面上對老夫人恭敬的很,但是眼中出的神還是不經意間展現出了他對這位嫡母,并不如表面上那麼孝敬。
進門的作驚了屋的人,老夫人正不耐煩與三老爺說話,一見過來,忙笑瞇瞇地擺手。
“沁兒過來。”
“見過祖母,父親母親。”晏青扶稍稍福了福,又轉頭看向三老爺和三夫人。
“三叔,三嬸。”
“哎呦,這就是薇薇吧,三嬸還沒見過呢。”
三老爺沒說話,三夫人高聲看著,喊了一句。
薇薇?
這話一出,老夫人面驟變。
“老三家。”
“弟妹。”
老夫人和國公的聲音同時在屋響起,老夫人的拐杖重重地打在地上,國公臉上也著怒火。
這嚴厲的聲音嚇得三夫人子一,沒忍住白了國公一眼。
“大哥你這是干什麼,這可不就是……”
“都跟你說過多遍了,別再沁兒的小名了,怎麼就是不長記。”
國公仿佛能殺人一樣
的眼嚇得三老爺也有些害怕,想起這一趟來自己有求于人,皮笑不笑地拉了拉三夫人。
見他找了臺階下,三夫人也想起自己來另有要事,麻溜地改了話。
“哎呦,三嬸真是個老糊涂了,總覺得沁兒還是小時候呢,是三嬸的錯,三嬸以后再也不你小名了。”
在老夫人張的神中,晏青扶溫聲一笑,面如常。
“無妨,三嬸年紀大些,記不好也是應該的。”
不管三夫人到底知道多東西,這樣自己,自然是沒懷著好心。
晏青扶也不會給留這個臉面。
果真,這句話讓三夫人面上有些掛不住,訕訕地笑了幾聲,沒再說話。
晏青扶落座到椅子上。
“許多年不見沁兒了,前些天沁兒回來,母親也沒通知我們,要不是兒子今天來,還不知道沁兒回來了呢。”
剛坐下,三老爺就開口跟老夫人說話。
不知道回來?
晏青扶晃著帕子的作一頓,凝神繼續聽著。
“是啊母親,前些天聽說皇上賜婚沁兒和王爺,我還想著沁兒不是在山里呢,怎麼就好命地沒回來就給賜婚了皇親。”
三夫人上趕著接話。
“有什麼好通知的,你們現在來,不是一樣見到沁兒了。”
老夫人不冷不熱地接話。
“這哪能一樣呢,好歹家兒不多,這二嫂的兒,就跟我的兒一樣,我當然掛心得很。”
三夫人也不嫌冷淡,像是毫無察覺一樣,又地說。
老夫人低頭喝著茶,聞言冷哼了一聲,并不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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