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換走了，以這位王爺的樣子，難保不會喜歡上下一個。

他不知道小九的份，卻還在離開之后，跟另一個人糾纏不休，甚至于賜下婚書，這麼護著。

虞徵眼中厲更狠，他握了握拳，克制住心中的惱怒。

可容祁都這麼薄，憑什麼……憑什麼當年小九寧愿轉頭灌下他一杯毒酒，也要從他邊逃開再回到容祁邊？

憑什麼他捧在手心里，費盡心思奪來的人，看不到他的，一心想要逃離他奔向容祁。

而容祁又憑什麼把他這麼求，甚至于執念的人的心，這麼棄之如履？

容祁不知道小九就是晏青扶，那他偏不告訴容祁。

他偏生要從他手中再奪走一次人，在擁著人回西域的時候，再明正大地告訴他，他再一次從容祁邊，搶走了他的人。

“啪嗒。”

一陣凌厲的勁風掃過來，毫不留地打向虞徵的面門，帶起的力道把桌上的茶盞掃到地上，剎那四分五裂。

虞徵沒躲，抬手運起力對上容祁的力道。

屋里的巨響驚得門外宮人面面相覷。

“王爺，您沒事……”

“出去。”

冷冽又強的聲音嚇得太監反地關上門，不敢再說話。

容祁從臺上飛下來，袍翩然，落地后出長劍迎上虞徵的招式。

兩人上一次手還是在五年前，是第一次，他抓到了虞徵竊取大昭的機，暗衛抓了他過來，他差一點就殺了虞徵。

手中的刀都抵到虞徵的脖頸了，他后亦有另一把劍指著他。

而虞徵吐出一口鮮，卻張揚地大笑，諷刺地看著容祁，有恃無恐地等著他后的小姑娘來救。

“你放他走。”

是他手無寸鐵養在邊的小姑娘，第一次拿了劍。

他目由最開始的詫異，到不可置信，又轉而變角的冷笑。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似乎是想讓把劍放下，畢竟那劍那麼鋒利，若是不小心割到了怎麼辦。

可張口的話卻又毫不留。

“長本事了，小九。”

他喜怒不辨的聲音讓當時的晏青扶瑟了一下，這一年的威讓害怕這個師父，對他的話下意識地要言聽計從。

可看了看他后吐著的虞徵，咬牙，手中的劍沒毫分。

“都敢為了別人拿劍指著師父了。”

那是他和小九說過的最后一句話，如今想起來，仍是歷歷在目。

“嘶……”

虞徵悶哼一聲，打斷了容祁的思緒，他一回神就見自己的劍指到了虞徵的口，已沒了一寸。

約有暗的滲出來，這場景驀然又讓容祁回想起這些不好的記憶。

他強忍著心頭翻滾的躁意，抬手出長劍，扔到了地上。

虞徵踉蹌了兩步，扶著椅子站穩了。

“不是你的玩，也不是隨意你一句話就決定去的東西。”

容祁斂下眼，淡聲說道。

是小九也好，是晏青扶也罷。

想離開，喜歡虞徵，不喜歡自己，這都不重要。

他見不得虞徵這樣作踐人。

“八王爺，真是好深啊，哈哈哈哈，只是不知道小姐知道你這份深嗎？”

虞徵口起伏不定，也有些

蒼白，卻仍是嘲諷地看他。

“還是說，堂堂八王爺，也是藏著一份上不得臺面的喜歡，像條哈狗一樣搖尾乞憐，去祈求這點可憐的？”

“你如果不想死在大昭，連尸骨都供不進西域皇陵，大可以繼續說，本王留你全尸。”

容祁面無波瀾，冷著聲音說了一句，抬手打過去一陣掌風。

虞徵吃力地接下，頓時又覺氣翻涌，嚨涌上來一腥甜。

而容祁已轉頭，負手往外走去。

“你留不住的。”

虞徵的聲音遠遠從后傳來，接著又跟了一句。

“五年前是，五年后也一定。”

容祁腳步沒停，抬腳走出前殿。

殿外宮人見他出來，嘩啦嘩啦地跪了一地。

“將他扔回行宮，不用請太醫過去。”

殿里經了這麼一場風波，不瓷瓶都碎了一地，容瑾剛理完前朝事，一進殿里，頓覺頭皮發麻。

“這些……都是皇叔和虞徵摔的？”

他不可置信地指著殿中滿地的碎片，仍覺得像做夢一樣。

他皇叔，大昭的八王爺，冷靜淡漠，高嶺之花，運籌帷幄，從不見有毫怒和緒波的時候，竟然也有砸瓷瓶和人親自手的時候？

太監戰戰兢兢地應聲。

“快點清掃了，再把大皇子送回行宮，派人去……”

容瑾吩咐著。

“皇上。”

太監著頭皮打斷他的話，眼一閉心一橫。

“八王爺不讓往行宮請太醫。”

“當真？”

容瑾再一次皺眉。

他這麼有分寸的皇叔，怎麼會在兩國關系這麼繃的關頭，做這種決定？

“八王爺親口所言，奴才不敢說謊。”

容瑾為難地斟酌片刻，不準容祁的想法，也不敢違背他的話，最后只能說。

“那先不必請了。”

西域來大昭也不可能沒有隨行的醫，總不能讓自家皇子死了。

將事理完，容瑾才厲聲呵斥。

“今日的事，在前殿伺候的都給朕管好自己的。”

看這樣子他們大昭并不占理，可在他的地盤上，要是讓這事傳出去，他還做什麼勞什子皇帝？

皇叔都把善后的事給他了，他必定不能辜負皇叔的信任。

“是，皇上，奴才必當謹言慎行。”

前殿的太監宮慌張地跪下去磕頭。

“左右就你們幾個，要是傳出去了，朕剝了你們的皮。”

虞徵這脾氣，事事要強又心高氣傲，肯定不會告訴別人他這傷是被容祁打的。

前殿這幾個人他封好口，這事就算天無。

容瑾周到地理好了事，才又帶著人去了九宮。

兩人打斗，雖然他覺得皇叔這樣的人也不會傷，但作為侄子，他總多得表現出幾分孝順和恭敬。

果不其然，不出容瑾所料，虞徵一回到行宮，被底下的人盯著傷口大驚失，紛紛關心道。

“怎麼殿下一宮才半個時辰，就了這麼重的傷，可是大昭的狗皇帝奉違，傷了殿下？”

眾人怒不可遏，群激。

而虞徵冷笑著掀起眼皮。

“哪能呢，是大昭皇家養了一條狗，狗了，本殿不小心被狗刺了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