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為何又不能？”

若是晏青扶真想，憑的本事，再回去這條路雖然難，但也并不是不能走。

終究是晏青扶，的才，本事，手腕都是真的，想做的事，不會太難。

“王爺覺得我能？”晏青扶意外地看著他，反問。

“只要你想，就能，不是嗎？”

“王爺對我這麼自信？”晏青扶輕輕笑了一聲。

看得出玩笑的意思，容祁不置可否，微微頷首。

“此時倒不怕我意圖在容家的江山了。”

見容祁點頭應下，晏青扶又調笑道。

并不傻，相反最通，旁人一句話，或者一個眼神，都能從中看出要防備什麼。

何況容祁與針鋒相對兩年，最知道容祁忌諱什麼。

提起往事，容祁也未有難堪，只訕笑一聲。

“你會嗎？”

“這可說不準。”

故意盯著容祁，語氣似真似假。

“也許明日換了想法，就會了。”

容祁斜斜看一眼，“你若想，拿去就是。”

“八王爺今日這麼好說話？被我這一壇子酒收買了？”

晏青扶笑地看他，語氣訝然。

“皇帝不是你的對手，若按你之前的權勢，至多再蟄伏幾年。”

“這不是還有王爺您在嗎？”

有這位大昭朝的定海神針在，就算真有心思，對上容祁也得多花些時間。

“既然都是玩笑了，青相又較這點真做什麼？”

容祁一揚眉，反問。

晏青扶愣了一愣，仰頭將杯盞中的酒飲盡，才哈哈笑了兩聲。

“哈哈哈，我之前竟不知道王爺這麼有趣。”

能讓這位最遠人疏離又

淡漠的八王爺和開玩笑，真是罕見。

“青相不知道的還多，日后總會能知道。”

容祁手自己倒了一盞酒，月折進酒盞中，晃出幾道明，他從小小的杯盞里，看見對面晏青扶妍姿艷質，秀空絕的一張面容。

“日前我見王爺書房放了封書信，是和黃奕有關的，可是邊城傳來消息了？”

“是有。”

容祁未瞞，輕輕點了頭。

“待此事了，興許我就不在京城了。”

“若不去京城，去哪？”

“從前困在京城太久，倒忘了邊境的好風，也總該回去看看。”

“青相是邊境人？”

“我養父母出回城。”晏青扶頷首。

“京都不好嗎？”

“是好，但又沒那麼好，沒有我留的東西。”

回城尚且有年的記憶，京都對于如今的來說，才是一無所有。

方才說過的話終究是玩笑，容祁知道，亦知道。

從前跟在黃信邊，從幕僚到相，原也不是有什麼抱負襟，只是想在大昭尋一立足之地。

若從頭再來未免太苦，嘗過苦的滋味，如今更不愿意再走一遍。

黃奕事了，也算了了在京城最后一樁心事，該停下來，回頭去看看之前的那些人，那些事。

“沒有留的東西，那也沒有留的人嗎？”

聽見容祁問這句話，晏青扶眨了眨眼，晃著手中的杯盞，半晌未答，卻說了

另一句話。

“但邊境更有。”

“但本王覺得，也許青相日后會改變主意。”

“王爺這話從何而來？”

容祁說的太篤定，一時竟讓晏青扶也好奇。

“青相自己不是說了，今日決定的事，明日也不一定還這樣想。”

聽見容祁用自己說過的話回，晏青扶勾了勾。

“也許旁的事是，但這件不是。”

所有不確定的事都源自變故，在京都的一切都塵埃落定，沒有變故，怎麼可能還會輕易改變主意？

“本王覺得會，不如青相和本王賭一賭？”

“賭什麼？”

晏青扶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本王賭三個月的時間，就算黃奕事了，青相也不會離開京城。”

容祁似乎一直在等這句話一樣，緩緩放下了杯盞，抬眸與對視。

他眼中的確信和篤定太灼熱，那一分專注和自信像是能燙到人一樣，得晏青扶下意識別開眼。

不知為何，有一瞬間竟然真的覺得容祁也許會贏。

也許到時候會有別的牽掛，有別的變故，有別的糾纏。

但這想法只是片刻，很快回過神。

“我賭我會走。”

“三月為期，到年秋，若青相仍執意要自己走，就算本王輸。”

“若王爺輸了，許個什麼彩頭給我？”

“青相想要什麼？”

“什麼都可以嗎？”

晏青扶緩緩坐直了子，問他。

眼尾勾著的幾分醉意在月的照耀下更明艷，也更人，一顰一

笑都鮮活又靈。

容祁頭微，攥著酒盞點了點頭。

“容我想想，如果想到了就告訴王爺。”

晏青扶勾一笑。

石桌上的那壇酒已經被兩人喝的七七八八，眼看著涼意下來，時間也不早，容祁站起來走到邊，抬手攔下喝酒的作。

“今夜喝了許多了。”

“王爺好沒意思，就這麼一壇酒，還要攔著我喝？”

晏青扶微微抬著下看他，撇了撇。

朦朧的月照著眼底氤氳的醉意，晏青扶又眨了眨眼。

“就這一杯？”

示意著問容祁，語氣也輕飄飄的。

容祁心下一嘆，緩緩松了手。

“最后一杯。”

將那壇酒最后收拾好，晏青扶晃悠悠地站起來，容祁眼疾手快地扶住。

晏青扶目晃過院中悉的一草一木，忽然抬手指著兩人挖開那壇酒的梅樹下。

“這就是我當時自己種下的梅樹，其他的都是移過來的，王爺看看，可比其他的長勢更好？”

容祁一手扶著，順著指的方向看過去。

院中的梅樹都長得沒差，這棵長的甚至不如其他的更高一些，但容祁看過院中所有的玉臺照水梅，仍是順著的話點頭。

“嗯，是好。”

“今夜的酒，王爺覺得可滿意？這可是我親自埋在梅樹下放了兩年的。”

今夜喝的酒雖后勁不大，但喝了不，此時也有幾分淺淺的醉意，聽見容祁應下，晏青扶眉梢都出幾分得意，又問。

“當然。”

人和酒都在側，他什麼都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