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玩而已

昭華也不知道自己怎就突然有了氣。

其實哪有資格怨張懷安呢？

利用他回到天啟還不夠嗎？

是貪心了。

是對他起了妄念了。

前世太可憐，沒有什麽人待好。

張懷安給買個糕點，就了。

可是，卻忘了，他到底是個男人，是個天涼薄的男人。

他把當什麽呢？

不過是玩而已。

他自己也說過，就喜歡這副皮囊。

至於是心是什麽樣子，他本不稀罕去了解。

隻是他的妾，是他暖床泄穀欠的工，是他拿來消遣的玩意兒。

昭華背靠著門，無力地順著門板倒下去。

一隻手著心口位置，用力按著。

要把那些不該有的念頭按下去，免得讓它了的心，擋了的路。

重活一世，不是為了和男人得死去活來的。

比起張懷安，也有許多更加重要的事要做。

昭華抹去眼淚，再度站了起來。

……

張懷安那邊沉靜了一刻鍾，來陸從，讓他把剩下的糕點給昭華送去。

陸從一直在外頭，聽見昭華大聲控訴的那些話，也看見是如何哭著跑出來的。

這會兒主子給他這差事，他悻悻然的。

“主子，六姑娘應該正傷心呢，怕是不會搭理小人。”

張懷安眉頭一鎖，“你的意思是，該我親自過去？”

陸從趕忙否認。

“不不不，小人哪敢！

“主子您是什麽份，是六姑娘不懂事。

“小人這就去勸勸。”

讓主子這樣的貴人低聲下氣去哄一個子，這種話，他是萬萬不敢說的。

陸從正要上前拿糕點，卻被張懷安出聲製止了。

“退下吧。”

陸從困了。

然後他就看到主子拿起那盒糕點，徑自走了出去。

張懷安這邊剛到昭華房間外，一個隨從快步走來。

“大人，寧家的家仆來稟，寧老太爺病危，怕是……”

張懷安神平和，有他人覺察不到的躁意。

他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門，還是選擇轉。

“備馬！”

“是，大人！”

張懷安這一出去，半夜才回來。

他本該早些歇下，卻還是去了趟昭華屋裏。

屋裏黑漆漆的，借著月，他瞧見床榻上拱起的那一團。

本想看看就走，卻聽到在痛苦地哼唧。

張懷安立馬醒。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牙……牙疼……”

昭華眉心擰，捂著一側臉頰。

睡前就牙痛了，那會兒還沒這麽嚴重，喝了許多水，以為能住。

可後來越來越痛。

就像是有千萬針在紮。

疼痛從牙齒蔓延到整個頭部，給生生出淚意。

這是老病了，昭華從前都是忍著的。

張懷安親自點了燈，將其放在床頭小櫃上。

隨即扶起昭華，拿開的手，說。

“張。我看看。”

昭華老實照做，但因痛得厲害，揪住了他的袖口。

病弱的人，淚盈於睫，眼角也暈紅了一片。

張懷安看如此折磨，想到那糕點，心生自責。

他是不知有這病。

隻聽說姑娘們都吃那家的糕點，就親自買了來。

哪想，反倒害了。

張懷安問哪邊的牙痛，用手指了指。

隨後，他陸從進來，隔著帳子吩咐。

“速去藥房取些兩麵針，煎熬藥送來！另外再按照這方子，磨藥送來。”

陸從立馬領命去辦事兒。

不知等了多久，藥先來了。

張懷安一手扶著昭華，一手端著藥碗，讓含著藥。

昭華痛得頭昏腦漲，聽他的，含了一大口。

張懷安用帕子了額頭的汗，“過會兒再吐出來。多服幾次。”

不過這也隻能稍稍緩解，見效甚微。

好在片刻後，磨好的草藥也到了。

張懷安掰開昭華的，親自將那草藥給填敷上。

漸漸的，昭華的牙不痛了。

那時已是寅時，張懷安便直接歇在這兒。

昭華在他臂彎中，睡得還算安穩。

屋外。

一個隨從疾步走來。

守門的陸從攔住他。

“主子已經就寢了。”

那隨從神兮兮的，將陸從拉到一邊，低聲道。

“大人讓我調查和昭華姑娘相關的一切，我查到了一樁極為震驚的事！”

陸從十分好奇。

能有多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