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與囡兒在一起,被趙令崖知道就是早晚的事,你以為我們還能在平襄待多久。”謝策面不改的撥著算珠,“不可能永遠躲著,我也不能讓囡兒這樣的委屈。趙令崖與別人不同,他只在乎對他有沒有利,而且現在,他說不定正后悔讓我那麼早死。”
青墨不明白謝策最后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既然公子早有準備,想來是不會有什麼意外。
*
雪嫣這一覺整整睡到了掌燈時分。
心月一見醒來,忙跑上前急聲問:“姑娘覺得好些了嗎?”
“好多了。”雪嫣嗓子仍有些啞,但不至于發不出聲。
雪嫣讓心月扶自己起來,應當是謝策給吃的藥起了作用,睡醒就覺得子已經恢復了許多,起碼不再是意識混,分不清白天黑夜,是夢里還是夢外。
昨夜是真的以為自己要被弄壞在那張床上,中蠱失控的謝策讓想起來都覺得心,伴隨著升起的麻,雪嫣飛快趕走那些畫面。
雪嫣低下眼眸,說不出心中是什麼覺 ,懊惱?后悔?好像都顯的多余,反倒只想到兩個字,果然。
果然他們還是分不開。
果然他們要糾纏到死。
事到如今,要是還想著能和謝策分道揚鑣,就真的是異想天開了。
“奴婢去端些吃的來吧,姑娘都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心月還是放心不下雪嫣的子,方才雪嫣睡著,悄悄揭了被子看過,說是目驚心也不為過。
雪嫣點點頭,確實了。
可真當吃的時候 ,又沒什麼胃口,雪嫣勉強咽了兩口飯,又直著子想再睡。
剛躺到床上,雪嫣就聽見了推門聲,心月皺眉扭,看清來人是謝策,支支吾吾道:“公子。”
雪嫣心頭一跳,等坐起看去,謝策已經走進了屋子,雪嫣看著他毫不見疲累的模樣,再想到自己連腰都還酸著,走路更是兩條個不停,憤的同時,氣也不打一來。
“你退下吧。”謝策對心月道。
心月遲疑著沒有,待謝策側目看來,才不得不的退出屋子。
“囡兒好些了嗎?”謝策走到雪嫣床邊落座,手搭上的脈搏,“上的傷一會兒我再看一下。”
“誰要你看!”雪嫣聽著他的話下意識摒攏衾被下瑟瑟的雙,又覺得太沒出息,抬起眼眸鎮定回,“你好了嗎?”
謝策輕點下頜。
“那你過來干什麼?”雪嫣有意和他撇清關系,哪怕知道兩人是已經扯不開剪不斷,卻還是要執拗的負隅頑抗。
謝策看著冷漠的小臉,真想掰過的臉咬上一口,明明清早還在他懷里化了水。
謝策捻指,慢條斯理道:“囡兒的意思是,我過來,就只能是讓你替我,解蠱?”
謝策將最后兩個字咬的又慢又重,雪嫣耳朵一下子燎起了火,惱至極,水眸瞪向謝策,“將蠱解了!”
“解不了。”謝策道。
雪嫣見他睜著眼睛說瞎話,更是氣急,“你胡說,我上的你是怎麼解的?”
謝策迎著怒氣彌漫的眼眸,“囡兒,殺了我罷。”
雪嫣所有的思緒在這一刻停滯,他說什麼?
“要我解蠱,斷了與你的牽扯,無疑要我去死。”謝策語氣平靜的讓雪嫣以為是在說笑,可他的目一點都不平靜,深刻的攫著雪嫣,“所以 ,囡兒干脆親自手。”
雪嫣呼吸晃的厲害,還能拿他怎麼辦。
雪嫣別開眼,“隨你。”
聽到窸窣聲,雪嫣再次轉過目,不妨竟看到謝策在解裳,頭皮一麻,“你干什麼?”
“自然是睡覺了。”謝策理所當然道。
雪嫣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莫非還要宿在屋里不,“你出去!”
謝策紋不,他記不起來的時候,還可以忍耐,現在要他忍,那無疑就是剔他的骨,剜他的。
“囡兒也知道,我對你無法克制,若是蠱毒再發作。”謝策本想一步到位,但看雪嫣明顯氣急了,于是退讓道:“我不上床,打地鋪也可以,只要別讓我離你太遠。”
雪嫣是真怕他又像說的那樣蠱毒發作,再來一次,怎麼的了。
雪嫣心悸的拉過被子躺下,轉過朝著里側,算是默認了讓謝策打地鋪。
謝策看著把自己一團的影輕笑了笑。
雪嫣聽著謝策輕手輕腳的洗漱,鋪床,躺下,只覺得腦子里糟糟。
以為自己一定睡不著,可聽著謝策平緩的呼吸,不知不覺就也閉上了眼睛。
謝策卻在黑暗睜開眼睛,起走到桌邊點了一盞油燈,坐到床邊掀開被子的一角,手掌握住雪嫣的腳踝,小心翼翼將的支起。
謝策借著燭火微弱的亮檢查過雪嫣的傷勢,指尖沾了藥膏,方上就聽雪嫣不安的哼了一聲。
謝策斂眉將作放的更輕,快速替涂好藥。
他拿起帕子慢條斯理的去手指上殘余的藥膏,將目落在雪嫣的睡上,好在沒有弄醒,不然又該跟他鬧脾氣了。
謝策兀自笑笑,起想回去睡覺,猶豫了一瞬,在雪嫣旁躺了下來 。
謝策慢慢將人圈進懷里,雪嫣在睡夢中掙了掙,就在謝策想要松開一點的時候,雪嫣卻轉了個,自然而然的蹭進了他的懷里 ,手臂攀他的脖子,臉頰埋在他膛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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