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嫻聞言愣了片刻，而后然大怒“你胡說些什麼？五妹，你什麼都不懂就需要胡說八道！”

“我怎麼就胡說了？”程妍冷呵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你心中也是中意他的，可又萬分嫌棄他的出，自己想要攀高枝不想嫁，如今見我要嫁了，又心中不平了是吧？”

趙錦亭文采出眾，人也清俊溫和，確實很吸引小娘子的目，程嫻也不例外，不過既欣賞他的才華卻又嫌棄他的出貧寒，只能忍痛放棄。

昔日蘭氏曾與程嫻提過要將許給趙錦亭的，可自己思量再三拒絕了，表示不相配，如今父母要將趙錦亭說給程妍，卻又心里不舒服了。

于是便急匆匆地來找了程妍，姐妹二人吵了好一會兒了。

程妍忍不住怪氣又有些得意道“四姐，你上的事可還沒理清楚呢，我勸你還是管別人的閑事。”

“你當真以為嫁給趙錦亭就這麼好了，他家什麼境況的難不你不知？到時候嫁過去，定然是要吃苦的。”

“這便不勞四姐心了，四姐還是心心自己吧。”

程嫻見說了這麼多，程妍油鹽不進，毫都沒有松，最終咬了咬，轉頭走了。

程走上了亭子，問程妍“究竟是喜歡哪一個？”

先是紀青淮，后來又是聞敏之，現在又冒出一個趙錦亭來，似乎都有些想法。

程都糊涂了。

“你怎麼在這？聽了多了？”程妍轉頭看，言語之間有些煩躁。

“哦，我出來氣，就見你們拉拉扯扯吵起來了。”程在一旁的人靠上坐下。

“到底喜歡哪一個？”程妍輕嗤了一聲，“喜歡優秀、俊朗、尊貴的年輕郎君吧，像是聞敏之那樣的，便值得費盡心思付出一切去求。”

“那這位趙郎君呢？”

“趙師兄？”程妍又嗤了一聲，“大概是有好的，畢竟趙師兄也足夠優秀，可又極為嫌棄人家的出，母親曾提過將許給趙師兄，可自己拒了，怨得了誰？”

“你別管，那人像是得了勢利病一樣。”

程眨了眨眼，似乎是有些明白了。

程嫻看中紀青淮和聞敏之，只是因為他們是出尊貴且出的郎君，喜歡的，是永平侯夫人的位置，是聞家長孫媳。

“那這位趙郎君對的態度如何？可是有心？”

千萬別有，若是他對程嫻有心，那就狗了。

“自然是沒有。”程妍輕嗤，極為不屑道，“趙師兄是何等聰慧之人，哪里會看不出溫雅溫之下的嫌棄，那一回父親問他可愿娶程嫻，你可知他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程好奇問。

程妍笑了笑“趙師兄所言，‘某乃鄙山人，與鸞不相配’，哈哈哈，鸞說的不正是程嫻嗎？總想著攀高枝飛上枝頭做鸞。”

程微微挑眉，這位趙郎君倒是個心思靈的，非但沒有被程嫻溫婉文雅的外表迷

，反而一言點中程嫻心中的野。

“看來這位趙郎君還是有些意思的。”

“那是自然。”程妍點頭贊同。

程見程妍說起趙錦亭似乎有很多話說，而且全都是贊，對這樁親事非但沒有抵，反而有幾分期待，可見對這位也是有點心思的。

程笑了笑，心中為高興。

不管是高嫁還是低嫁，只要自己過得高興，便是世間上最好的姻緣。

“對了，你可知四姐與聞二郎的事如何了？”

“不知。”程妍搖頭，“沒有聽母親說過，祖母的意思是想給另選夫郎，可惜出了這麼丟臉的事，長安城里愿意娶的郎君不多，便是點了頭的，多多有些問題。”

“不是世家不起眼的庶子旁支，便是想攀附程家的小吏之家或是寒門學子，這些是一個都看不上。”

“或許到了最后，還是選擇嫁給聞二郎，聞二郎雖為庶子，卻也是宰相之孫，嫡母又是親姨母，份要比旁人好得多。”

程妍一語讖。

三日之后，程嫻突然跟程老夫人說同意嫁給聞二郎。

程老夫人這些日子給了好些人選，見挑來挑去的都似乎不滿意，便早有了預料，最后再問了一句“你可是想清楚了？”

“孫想清楚了。”程嫻的臉有些蒼白，“孫名聲有損，聞二郎已經是最合適的人選，再說聞二郎對孫有相救之恩，孫嫁予他，也算是一樁良緣。”

程老夫人看著這個孫，嘆了口氣“你可知你選擇的是一條什麼樣的路，那聞二郎又是什麼樣的人？”

程嫻站在那里沒有回答。

程老夫人繼續道“你不知，我也不知，將來如何也全靠你運氣好不好了。”

“不過我覺得當日他跳下去救你，定然用心不善，你需得三思后行才是，需知子嫁人便是一生，將來你便是后悔了，也來不及了。”

程老夫人語重心長，諄諄教誨。

然而程嫻已經考慮清楚了，嫁不聞敏之，又壞了名聲，其他像是聞敏之這般出的郎君已經不會娶了，聞二郎已是如今能嫁之中最好的那個了。

程老夫人見執意，嘆了兩口氣，最終是點了頭，轉頭讓蘭氏與聞家議親，不過幾日，兩家便放出了要結親的消息。

程得知消息的時候沒有意外，嘆了一口氣“我這位四姐，早晚要在這上頭栽一跟頭。”

鈴鏡了一支金蝶釵在發間，聞言勸道“娘子也不必為苦惱，人各有志，每一樁親事都有好與不好的地方，只要好的地方是自己所求的，其余旁的，啊都不重要。”

程嫻選擇了聞家門第，同樣的，也要犧牲掉別的一些東西，或許在做這個選擇的時候，便思量過了。

“你說的也沒錯，快快，將我準備的禮品取來，一會兒紀荷花就該等急了。”

今日與紀青蓮還有鄧宛然約好了一同去看達奚娘子，要是再拖下去，紀青蓮得殺到家大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