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哭的紅腫不堪,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要怎麽做……怎麽做才能彌補這一切……”
倘若當初沒有忍不住與孟贇發生關係,孟家和褚奕也就不會決裂,褚奕和孟棠也不會因此而生出嫌隙!
跳下去的時候,心裏是不是也帶著對帝王的恨意?是不是被瘋了才會如此?
聽人說,芳寧也在宮裏自縊了!那是邊唯一的老人啊!跟了整整七年!不堪辱自縊了!
可想而知在宮中過的有多難。
蕭葒蕓巍巍的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來,喃喃開口:“棠姐姐,我下去陪你……”
是個膽小的,可此時心卻生出了莫大的勇氣。
想是連累的孟棠如此,一命還一命本就是應該的。
玉印和孟棠站在山上,靜靜看著這一幕。
孟棠神恍惚,說:“竟自責至此……”
玉印問:“娘娘要下山去見嗎?”
“我哥呢?我哥為何不在邊!肚子都大這樣了!我哥竟也不護著嗎?”孟棠臉發白。
玉印開口:“蕭妃是人,總有看護不住的時候。”
見那小傻子,竟真拿著匕首,往自己脖子上劃。
孟棠忍不住,衝下山去,怒著說了一句:“住手!”
蕭葒蕓一怔。
玉印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也跟著悠悠走下山。
蕭葒蕓轉過頭。
孟棠頭上帶著鬥笠,寬大的帽簷遮住了蒼白的臉,唯剩一張發白的在外邊。
蕭葒蕓怔怔開口:“棠姐姐?你是棠姐姐嗎?”
玉印歎了口氣,他知孟棠還沒想好,暫時不願與他們相認,便道:“抱歉,我與子路過此地,見姑娘你尋短見,我子心地善良,一時不忍……”
蕭葒蕓卻仿若沒有聽到,鬆開手上的匕首,猛地朝孟棠撲了過去,抓住的雙臂,紅著眼開口:“是棠姐姐你嗎?是棠姐姐你嗎?你還活著對不對?你沒死對不對?”
力氣之大,抓的孟棠手臂發疼,孟棠沒開口。
“一定是你,你回來看我。”又哭又笑,說道:“我就知道棠姐姐沒死,棠姐姐,棠姐姐,是我對不起你!我後悔了!我後悔了!”
用力抱住,悶在懷裏哭。
孟棠手,輕輕攬住,聽訴說。
蕭葒蕓說道:“我太任了,所有人都在為我的任屁,棠姐姐,倘若我早點懂事,是不是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不要了,什麽都不要了,以前我得到,可我的,不該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棠姐姐,我真的知錯了……”
孟棠一下一下著的後背。
蕭葒蕓哽咽著開口:“我現在一點也不快樂,孟老將軍對我很好,孟贇也對我很好,可我一想到你在宮裏遭著什麽,便良心不安,我愧對於你,更對不起你曾經對我的好!如果一定要死一個,我希死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你,人本就應該為曾經做下的事負責,該到磋磨的人不該是你……”
哭的不過氣來。
自打孟棠離世後,蕭葒蕓便日日都來墓前,孟贇攔也攔不住,徹夜不眠的守著。
可蕭葒蕓心實在太過自責疚,於心有愧,莫大的痛苦幾近將給吞噬。
“雖然不知道你口中的棠姐姐是誰。”故意低聲音,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雌雄莫辨點。
說:“但倘若與你姐妹深,定然是不忍看你如此的。”
蕭葒蕓愕然抬起頭,眼角掛著淚珠。
孟棠手,去眼角的眼淚,說:“我有個和你差不多的妹妹,倘若我妹妹也像你這樣尋死覓活,我到了地底下也是會不開心的。”
“姑娘,斯人已故,活著的人唯有為更好的自己,才不負逝者。”
蕭葒蕓喃喃開口,說:“棠姐姐……你、你在騙我對不對?”
孟棠手,緩緩摘下頭上的竹鬥笠,那是一張幹淨年輕的臉,並不漂亮,甚至過於尋常了。
蕭葒蕓呆呆的看著。
玉印上前,道:“姑娘,我與子今日隻是恰好路過此地,姑娘以後還是莫要再尋短見了,以免家中人擔心。”
說完,他手牽住孟棠的手,道:“知你心善,每回路見不平都忍不住拔刀相助,你呀……總是如此為夫也是會擔心的。”
孟棠:“……”
蕭葒蕓滿臉失。
不是,竟真不是。
近日是不是魔怔了?看誰都像棠姐姐。
蕭葒蕓手了臉上的淚水,說道:“對、對不起,是我唐突了……真的很對不起。”
“沒關係,快回去吧,莫要讓家中人擔心。”孟棠道。
話剛落,孟贇氣籲籲的跑來。
“葒蕓,葒蕓你怎可給我下藥?你知不知道我急壞了?”孟贇上前,攥住蕭葒蕓的手腕。
蕭葒蕓紅著眼眶說:“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想出來看看棠姐姐……對不起……”
孟棠正開口,一旁傳來帶著責備的聲音:“這麽大個人你也能看丟了,你知不知曉,這位姑娘方才差點自尋短見。”
孟贇這才注意到一旁的人,不自朝看去。
孟贇怔了怔,一瞬間竟覺得眼前之人有些像棠兒,可再看那張與棠兒毫無相似之的臉,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搖了搖頭,道:“多謝二位救下拙荊,我姓孟名贇,二位若有需要可盡管提,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實在不知該怎麽謝二位。”
玉印說了句:“我等豈是挾恩以報之徒?”
這話頗為怪氣,玉印似在不高興。
孟棠訝異的瞥了他一眼,玉印不高興個什麽?
孟贇聽見這話,愧道:“在下萬沒有那個意思,天已晚,二位不如去我府上,一道用膳吧。”
*
與此同時。
聶竹青攥著褚奕的手腕,躲在牆角,看著不遠府邸上的孟府二字,說:“孽子,為了你,老娘長途跋涉一個月,總算到了朔北孟府,你可莫要再犯病,一會我把你給孟老將軍,你乖點,知不知道?”
真怕孟老將軍看到褚奕這樣,二話不說就將這孽子給扔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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