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奕茫然的看著,說了一句:“不,不知道。”
聶竹青:“……”
這一路上,聶竹青都快被這個孽子給整崩潰了,腳不好,便借乘別人的牛車,而褚奕呢?褚奕是個撒手沒,一個不注意,這小子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找人又要找上大半天。
路上還總是發癲,看到一朵月季花便顛顛的跑過去喊娘子,看到路上的小野貓也抓過來抱回來向炫耀,問他娘子好不好看。
聶竹青不知道跟他說了多遍孟棠死了,這小子就跟聽不懂一般,自屏蔽。
哦,喊他吃飯的時候,倒是一喊就來。
選擇聽懂是吧?
聶竹青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生氣,不生氣,生氣長皺紋,反正把這孽子丟給孟老將軍後就跑。
說:“你一會別說話就行了。”
隻要褚奕不說話,還像個正常人的。
褚奕沒應聲。
聶竹青掐了他一把,厲聲問:“聽見沒有!一會別說話!”
褚奕豎起食指,做了個“噓”的作,“阿娘,我懂!”
你懂個屁!
聶竹青歎了口氣,二話不說,抓著他朝孟府走去。
看門的是兩個士兵。
聶竹青出自名門,言行舉止頗為端莊,衝著那兩個士兵說道:“小兄弟,我要見孟老將軍,我有要事要與他相商。”
士兵瞥了一眼,見是一個婦人,外加一個……乞丐?
其中一個皺了皺眉,說:“你是誰?我們將軍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
聶竹青儀態端方,道:“我是你們將軍在京中的人。”
“報上名來。”
“我姓聶,乃出自京城聶氏。”
那士兵聽到聶字,訝異的看向他,隨後發出一陣嘲笑,“就是那個被狗皇帝滅門了的聶氏?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個士兵也跟著笑了起來,“誰不知道聶家滿門死盡,編也編個像樣的謊話。”
聶竹青急了,道:“我真的是聶氏,此次來見孟老將軍有要事。”
“想見我們將軍,可有信?”
聶竹青搖了搖頭。
士兵道:“沒有信,也稱得上是將軍在京中的人?快走吧,我們將軍不是誰都能見的,且將軍近日抱恙,不見外人。”
聶竹青急病投醫,一把將褚奕推到二人前,手,撥開褚奕額頭上的發,說道:“你們看看他!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是皇帝!我此次來是為了把他給孟將軍!”
士兵見越說越不像樣,搖了搖頭,道:“怎麽越說越離譜了?他是皇帝,我還是天王老子呢!皇帝如今不在京中福,裝個乞丐來這作甚?當我們傻啊!”
且眼前這男人瞧著髒兮兮,魂不守舍,一雙眼睛裏著清澈的愚蠢。
皇帝?
嗬嗬,他們京中那位陛下,可是最會玩弄人心了,怎麽可能是這副模樣。
聶竹青在他們看來,與裝瘋賣傻的瘋婦沒什麽區別。
皇帝失蹤一事隻有朝中大臣和孟衍邊的親信知曉。
聶竹青見他們不信,越發焦急,他說:“小兄弟,隻需要你們幫我通報一聲,通報一聲,隻要孟老將軍見了我,便知真假,我是真的不敢在此事上胡言語的呀!他真的是皇帝!”
另一個士兵,見這婦人如此不識好歹,他們勸了幾遍也不肯走。
當即上前,拿刀擋在他們前,說道:“快滾!莫要再胡言語!嗬,別說這不是皇帝了,就算真的是皇帝!老子我第一個砍了他!這些年克扣了多軍餉,冬日裏死了多兄弟們!這筆債,我們還沒找他討呢!”
他惡狠狠的瞪向褚奕。
另一個士兵拉了他一把,勸道:“好了好了,有火等以後回京了衝著皇帝發,和一個瘋婦計較什麽,你們倆快走吧,要是再說自己是皇帝,保不準我這兄弟憤怒之下會做出什麽事來。”
聶竹青被那士兵兇悍的眼神嚇住了!那裏麵帶著明晃晃的殺意。
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聶竹青再不敢多言,抓住褚奕的手腕,轉就走。
背後約約傳來歎息聲:“別生氣了,我知曉你兄長便是死在了三年前的寒冬裏,好在今年冬天糧食管飽,冬也不,都是托了皇後娘娘的福啊。”
另一人紅著眼眶說道:“可是皇後娘娘死了,該死的明明是……”
氣氛一下子抑了下來。
*
孟棠也想回孟府,看孟老將軍一眼,便應了孟贇的邀約。
一行人來到孟府門口,見看門的兩個士兵緒低落,其中一個溫聲安著另一個。
孟贇便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那人連忙轉過,向著孟贇行了個禮,說:“公子,剛才來了個瘋婆子在門口鬧,被我們趕走了,沒什麽事,就是勾起了二明的傷心事。”
二明了眼睛,說:“大公子,我沒事。”
他瞥到孟贇後的兩人,臉上掛著比哭還難看的笑,說道:“大公子今天帶了客人來呀!”
孟贇頷首,遞過去一塊帕子,說:“臉,一會用膳了。”
“是,大公子。”
孟贇回過頭,對二人道:“讓兩位見笑了,杜姑娘、雲公子,裏麵請。”
玉印俗家名雲逍。
了孟府,孟贇將人迎正廳,便去安排晚宴。
蕭葒蕓留下來陪他們說話。
孟棠問:“府怎這般冷清?”
蕭葒蕓解釋了一句:“孟老病了,正在府休養,人被孟贇調走了一些。”
孟棠皺了皺眉,問:“病了?”
蕭葒蕓歎了口氣,紅著眼說:“自打孟老從京城回來後,子便每況愈下,府醫說是因為了刺激,加上年紀大了,憂思疾。”
“我能去看看嗎?”孟棠語氣裏出連自己也未曾發覺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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