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令儀沒想到煬會跟過來。

“你不是要陪他們參觀後院嗎？”不明所以。

“你想我去嗎？”煬反問。

“為什麽我會不想你去？”卿令儀更無法理解了，“他們是客人，你作為大將軍，陪同他們參觀，也是應當的。”

煬：……

生氣。

雖然懂事，但他生氣。

他磨了磨牙，上的臉頰，“嗯嗯，有時候我覺得，你是真的沒有心。”

卿令儀好無辜啊。

明明如此大方！

邊上，安樂很好奇：“爹爹，嗯嗯是誰呀？娘親嗎？”

卿令儀的臉驀地紅了。

煬一挑眉，故意拉長了語調，“關於這個，小安樂，你聽我……”

“小安樂，你先回去吧。”卿令儀立馬打斷他。

“誒？”安樂不理解。

卿令儀去碧微，“你把小安樂帶回去，我有事要和將軍單獨商量。”

眼看著們走遠。

卿令儀斟酌著開口：“夫君……”

“進去說。”煬輕握住的手腕。

卿令儀跟著往裏走。

“還疼嗎？”煬問。

“還好。”

“辛大夫給你開了藥方，藥還在煮。我容赫盯著的，應當快好了。”煬道。

卿令儀沒吭聲。

“今日明勘來，是為了祭拜二哥。此外，父親與大哥的死也不同尋常，我與他合作，便是為了複仇，沒有別的想法。”煬又道。

卿令儀更心生詫異。

和說這些做什麽？

“你想如廁嗎？”煬語調一轉。

卿令儀一怔，臉上瞬間紅了，“……你怎麽忽然說這個？”

煬眼瞼耷拉著看：“正經和你說話，你不理我，大概你是想聽點的。”

卿令儀：“……”

忍不住反駁：“如廁怎麽就了？這……這是再正常不過的需求。”

煬頷首：“好。”

他眼神悠悠停在上，問：“所以，你想嗎？做點兒再正常不過的需求？”

卿令儀憤地別開臉：“暫時還不想。”

煬牽著，在椅子上坐下。

“所以，你想和我商量什麽？”

卿令儀很努力地平複下心，道：“一個，是因為今日圍定寺之事，我答應住持，會封五百兩白銀過去。”

“好。”煬想也不想。

答應得過於直爽，卿令儀有點兒懵了；“那可是五百兩誒，不是筆小數目，你不考慮一下嗎？”

煬的視線落在手上，回得漫不經心：“考慮什麽，我又不缺錢。你想要隨便拿去就是了。”

“哦……”

卿令儀緩緩眨眼，往下說：“再一個，是剛才小安樂說的，想找個教書先生。既然是自己提的，我想著，也可以安排起來。”

“好，我會看著辦。”

“還有……”卿令儀遲疑地了他一眼。

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

最後這件事，自是天興樓中的議論。

原本想著，煬要是生氣，就連哄帶騙地勸一勸，親他一口，不行就親兩口。

再不行，那大不了豁出去了，就……就用……幫他……

可現在的問題是，煬看不出生氣了沒有。

他甚至像被人奪舍了一樣，居然對還溫的。

“還有什麽？”煬看過來。

卿令儀抿了一下，糾結是主提主解釋，還是就和他一樣裝傻糊弄過去？

忽有腳步聲，容赫進來了：“將、將軍……夫、夫人，藥，藥……”

煬抬了下，“端過來，放這裏。”

容赫將藥碗擱在了桌上。

褐的藥，很大一碗，撲鼻而來的苦味。

卿令儀一下愁眉苦臉起來。

“良藥苦口利於病。”煬看出的心思。

卿令儀輕撇角，找了個借口，“等會兒再喝，我怕燙。”

煬便也由著了。

容赫退下去。

煬接著問：“剛才你說的最後一件要和我商量的事，是什麽？”

卿令儀忽然不大想說天興樓的事了，扯起別的：“我回來的路上，給你帶了炊餅，侍用盤子裝了，就在小廚房。”

煬很愉悅：“好。”

他站起，“我去拿。”

他就知道，嗯嗯心裏還是有他的。

上說著不喜歡，卻很誠實，這不，還特意給他帶了好吃的炊餅。

進小廚房一看，整整十個。

真的，超。

煬滋滋地端著炊餅往回走。

“將軍。”吳量和他打招呼，聲音含糊，像在吃東西。

煬一抬眼。

煬：？

煬：“你裏咬著的是什麽？”

為什麽和我盤子裏的那麽像。

吳量嘿嘿地笑：“炊餅呀！夫人給我買的！”

煬：？？

吳量：“十個呢！”

煬：？？？

吳量慨道：“不僅是我，計護衛也吃到了，更別提安樂小姐他們。”

煬的臉瞬間黑了。

主屋裏，卿令儀左等等，右等等，煬依舊沒回來。

碧微也沒回來。

可有點不舒服，忍得實在沒辦法，慢吞吞往外挪去。

靠近了門外，看見煬背對著，立在院中。

右手端著盤子，脊背繃得很，泄出兇殘的殺意。

旁邊吳量小心翼翼地看他，又小心翼翼地開口：“將軍……”

“閉！”煬惡聲惡氣。

吳量立馬捂住了自己的。

這邊卿令儀也被嚇了一跳。

怎麽他忽然生這麽大的氣？

發愁地咬了下瓣，如此一來，倒不敢喊他了。

“媽的，居然和我吃一樣的炊餅……”煬嗓音異常狠戾。

卿令儀一聽，愣住了。

原來他生氣是因為炊餅？

買的炊餅？

眼看著吳量如喪考妣，卿令儀心有愧疚，正義使然，最終還是選擇豁出去，開口喚了聲：“夫君……”

煬回頭，下頜線條冷，眸一片騭暗沉。

“你怎麽出來了？”一開口，嗓音中還有未散的怒意。

卿令儀瑟了下，撐著道：“炊餅是我要買的，也是我要給吳管家他們的。你要生氣，衝我來吧。”

吳量很。

煬咬牙切齒。

不僅給別人買炊餅，還幫別人說話！

氣死了！

但他不敢在麵前發泄，要是又哭了怎麽辦？要是更討厭他怎麽辦？

可是又真的很生氣。

煬憋著，憋得整個人快要瘋了。

這個時候，卿令儀又了聲：“夫君。你過來一下。”

煬按捺著煩怒火，走近的邊。

卿令儀極小聲道：“我想如廁。你……能不能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