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令儀抬起手，下意識地將孟姒往後護住。

卻聞人笑語：“夫人可真是好心腸啊，被人欺騙了、利用了，卻還想著保護呢。”

卿令儀看過去，秀眉不由蹙起：“蓁蓁姑娘？”

來人腳步一頓，立馬否認：“什麽蓁蓁姑娘，你認錯人了！”

“你為何要用輕紗遮臉？”卿令儀問。

“……”

“蓁蓁姑娘，你服都沒換啊。”

明蓁氣急敗壞：“我都說了，我不是蓁蓁姑娘！”

卿令儀勉強給一點麵子，沒繼續拆穿，隻問：“所以這位姑娘，你派人將我們攔住，所為何事？”

“自然是要與你比騎！”

“誰與我比試？”

“自然是我！”

“你又是誰呢？”

“明……”

一個“蓁”字都快蹦出來了，明蓁連忙捂住了自己的。

卿令儀笑而不語。

明蓁氣得直跺腳：“狡詐！”

卿令儀淺淺一笑，道：“蓁蓁姑娘，我告訴過你了，我不會騎。這樣的鬧劇，到此為止吧。”

微微轉頭：“司汝劍！”

暗飛掠出了一個黑影。

“別下殺手，打倒即可。”卿令儀囑咐。

“好。”司汝劍聲無波瀾。

明蓁諷刺笑著：“還什麽打倒即可，你就一個護衛！一個人，能打得過我這麽多……”

沒等把話說完，黑影縱起縱落，五個壯漢一個接一個被放倒在地，毫無還手之力。

明蓁了下眼睛，懷疑是做夢。

“你……”

要質問卿令儀，那黑影卻已站在的旁，手如鷹爪一般，扣住了的咽。

卿令儀上前扯落臉上的輕紗，出驚訝之：“蓁蓁姑娘，怎麽是你？”

明蓁氣惱得臉都紅了：“你竟敢侮辱我！”

卿令儀笑了一笑，道：“明、時至如今仍是親家，你的父親與將軍是同僚，亦是合作夥伴。我想，不論你對我有什麽意見或者看法，都不該破壞我們兩家之間的關係。你覺得呢？”

“那你就和我比試！”

“我說了呀，我傷了。”卿令儀翻開掌心給看。

“你裝模作樣！你的傷分明已痊愈了！”

“對於你這樣常年從軍之人，或許算不得什麽，可是我太弱了，這個傷我每天都要哭好多回的，更別提拉弓了。蓁蓁姑娘，你別為難我呀。”最後一句，卿令儀似在撒。

聲音，聽來仿佛骨頭都要發。

明蓁好險遏製住了心神，嗤笑一聲，道：“你若是不應戰，那就隻好讓孟姒來了！”

後邊的孟姒一驚，忙道：“我……明小姐，我分明都按照你說的做了呀，我……”

“你閉！”明蓁嗬斥。

卿令儀皺起眉頭。

司汝劍瞥見，加重了手上勁道。

明蓁痛苦地掙紮起來：“卿……你放開……”

卿令儀出聲：“先放開吧。”

司汝劍照辦。

明蓁捂著嚨大口呼吸，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大的苦頭。

“你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不必為難孟姒。”卿令儀神平靜。

明蓁仰頭看來：“那你去和我比試啊！就比騎！當著所有人的麵！”

“你就這麽想和我比試嗎？”

“對！”

卿令儀歎了口氣，“那好吧。”

明蓁最初還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你說的，比騎。”

明蓁一時難掩興之：“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卿令儀無奈：“不反悔。”

明蓁過來扯：“一起去更！挑馬！”

卿令儀一概順從：“好。”

“令儀……”孟姒在後輕輕開口，聲音帶著意。

“別擔心我。”卿令儀衝溫溫一笑。

孟姒角向下撇，淚水不住地湧出來。

去馬廄的路上，明蓁嘲笑道：“說你仁慈，我倒覺得你是愚蠢。孟姒這般欺騙你，利用你，你卻還願意為了與我比試。我若是你，我一定狠狠地扇一掌！”

“不是你指使這麽做的嗎？”卿令儀一針見。

明蓁斜眼：“是又怎麽樣？”

找到了孟姒，讓把卿令儀騙過來。

孟姒一開始還拒絕，直到明蓁威脅。

“你若是不乖乖照做，我保證，今後你們再不到一丁點明氏一族的好！我呢，也一定讓你的夫君和婆母知道，這一切都是拜你這個好兒媳所賜！”

孟姒一臉悲戚，最終點下了這個頭。

對此，明蓁很是不屑：“這樣就背叛了朋友，真是個骨頭！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在我的上！”

“那是因為你有底氣，家族鼎盛，族中還有寵妃。可孟家不是。孟姒嫁了人，的娘家不會給撐腰，那個婆婆對也並不好。要是得罪你，你將來怎麽活？”

明蓁依舊無法理解，冷笑一聲：“婦人之仁。”

“那是因為我本就是婦人，所以我能理解婦人的難，”卿令儀對很不耐煩了，“我反而不明白，你為何非要與我比試這一場？”

“為何？”

明蓁的駿馬早已挑選好，翻上馬，俯視而來，眼神之中滿是蔑視，“那是因為你配不上將軍！”

雙夾下馬腹，馬蹄揚起，又輕飄飄丟下一句：“你就等著被我擊敗，把你娘還有你自己的麵全都丟吧！”

卿令儀磨了磨牙，莫名地火大。

·

煬贏得輕輕鬆鬆。

把弓箭丟給侍從，便要去找卿令儀。

往席位上一看，卻沒見到人，隻剩個陸。

煬皺起眉頭，人呢？

“將軍，那個是不是你夫人？”

後跟來的一個年忽然說道。

煬順著看去，不遠，卿令儀正打馬而來。

仍是今日穿著的水上，將袖子束了，又除去了鬢間的步搖。迎著風，額邊細碎的劉海被吹得散開，出玉白致的臉龐。

“這是要騎嗎？”

“夫人會騎嗎？”

“要是摔下來，傷了怎麽辦？”

“……”

三個年嘰嘰喳喳地議論，煬半句沒聽進去。

他視線與在場其他人一道，直直落在卿令儀的上。

靠近了遞送弓箭的侍從，可還剩幾丈遠，那侍從竟然“手抖”，連弓帶箭一起掉在了地上。

明蓁幸災樂禍，回首去。

正是囑咐侍從這樣做的。

這麽多人看著，卿令儀這個臉，是丟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