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跟著陳太醫疾步往直房趕,他提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方才他說有人中毒,但是沒有說是誰中毒,陳太醫在宮中多年,越是這樣說,對方越會前往。
小廝在小安子旁邊,心里期待著看到小安子責罰。
一會兒看他怎麼向陳太醫和劉管事代,估計三十大板是跑不了了!
像這樣的小太監不懂宮中規矩,還以為太醫是給他們這些卑賤的閹人看病的呢?簡直可笑至極!
三人一路快走,很快就到了直房的巷子里。
陳太醫大老遠看到直房門口一個人也沒有。
難道說這個小太監真敢戲弄他!
小廝小聲嘀嘀咕咕,“呵呵,有些人馬上就要挨板子嘍,嘖嘖嘖,下面無的男人,也不可靠!”
小安子藏在袖子里的拳頭握,這個小廝故意讓他聽到這些話就是為了辱他。
若不是他的父母早亡,他的姑母嫌棄他吃得多,連哄帶騙在他十三歲時就將他送進了宮里。
剛進宮不久,他不小心得罪了長公主,被罰到凈房做苦力,一干就是五年。
若不是新皇登基,他也沒有機會離開凈房。
現在沒有新的差事,他就在直房里等著管事分配,讓他干什麼就得干什麼,這就是他的命。
若不是被得走投無路,他也不會投奔姑母,若不是姑母騙他宮,他也想做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閹人。
他是一個低等的太監,連藥房里的小廝都看不起他。
“行了,你別絮絮叨叨了。”陳太醫沒好氣地看了小廝一眼,萬一皇后娘娘真的在里面呢!這小子雖然平日里會來事,若萬一說錯了話,得罪了娘娘就
完了!
“一會兒別說話。”陳太醫警告小廝。
“是。”小廝又瞪了小安子一眼,他最討厭太監了,這些閹人都不算人!
小安子給陳太醫引路,“陳太醫,皇后娘娘在里面等著呢,您請。”
陳太醫半信半疑加快了腳下的步子,他踏進門檻,先是看到了兩排林軍。
林軍得知皇后娘娘來了直房,立刻前來保護娘娘。
陳太醫接著瞥見院中一道鮮紅的袍,他兩一抖跪了下來。
“參見皇后娘娘!”陳太醫冒了一頭冷汗,幸好他賭對了,跟著小太監一起來了。
要不然違抗皇后娘娘懿旨必死無疑!
整個宮中無人不知,今日陛下在金鑾殿上說,皇后娘娘的話就是圣旨。
抗旨不遵,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小廝背著藥箱,看到戰瀾真的在直房里,他嚇得雙一,膝蓋和地面發出了咚的一聲撞聲,藥箱隨著他的作摔開了。
陳太醫被小廝氣的直翻白眼,他忙合上藥箱,立刻向戰瀾賠罪,“皇后娘娘請恕罪,這個小廝不懂規矩,看到您太張了。”
戰瀾回眸看向地上跪著的小廝,覺得這人看著好面啊?
忽然瞳孔猛,這人不是上一世藥房的管事張免。
這一世沒有深宮廷
,今日卻見到了這麼多上一世認識的人。
當年青蓮端來的毒藥就是出自此人之手,此人奉違,慣用小人伎倆。
他不但在后宮中幫嬪妃們配置迷司君的藥,還幫們配殘害其他嬪妃的墮胎藥等,就靠著這些伎倆,深得戰雪的喜歡。
上一世,二十一歲時,張免已經從一個藥房小廝坐上了管事位置。
只不過這一世,張免還只是一個小廝而已。
張免巍巍看著皇后娘娘一直盯著他看,他嚇得不停磕頭求饒,“皇后娘娘,小人錯了,小人見到娘娘的容貌驚為天人,還以為是九天玄下凡,小人一時恍惚摔了藥箱,小人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會犯了!”
他盡量讓自己說話時不結,語氣顯得真誠一些。
戰瀾冷笑,張免這樣奉違,踩低捧高的本事現在就可見一斑。
怪不得戰雪喜歡他,戰雪那樣虛榮的人就喜歡別人的阿諛奉承,何況張免還能為戰雪配需要的藥和毒藥。
小廝被戰瀾盯得渾發。
戰瀾收回目,冷聲道“不懂規矩的東西,帶出去打三十大板!”
“遵命!”林軍將張免從地上拖了起來。
張免渾發抖,手心出汗看向戰瀾,“娘娘饒命啊!”
三十大板打下去,他還不得皮開綻啊!為什麼啊?他不過是不小心摔了藥箱而已,又不是什麼大錯!
戰瀾沉聲道“饒命?本宮有說要你的命嗎?”
張免語塞,他冷汗直流
不敢看戰瀾。
戰瀾輕飄飄地說道“你到慣會扣帽子,污蔑本宮殺人罪加一等,給本宮打六十大板,一下都不能!”
“是,皇后娘娘!”林軍架著張免的胳膊將他整個人往外拖。
張免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了,整個直房里的太監們嚇得渾發抖,劉管事更是狂咽口水,后背開始冒虛汗。
他心中暗道這位皇后娘娘怕是按照帶兵的方式在管理后宮吧!
好可怕的人!
張太醫也不明白戰瀾為什麼要針對一個小廝,張免平日里很會來事,在藥房里混得風生水起,管事也很喜歡他。
他只不過是摔了藥箱而已不至于打這麼多板子。
張太醫突然覺得戰瀾不太好惹了,好像沒有傳言中那樣好相。
門外傳來了張免的慘聲,小安子低著頭用余看向挨板子的張免,心里覺得很解氣。
戰瀾看向林軍統領楊武,“楊統領,帶人去搜一搜此人的住,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之!”
“是,娘娘!”楊武頷首。
戰瀾接著看向張太醫,“老太醫,等一會兒你就知道本宮打他不虧!”
張太醫嚇得渾一哆嗦,戰瀾竟然能猜到他心中此刻在想什麼。
“是。”張太醫只覺得口舌發干,說話都費勁兒。
戰瀾負手而立,“老太醫快進去吧,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中毒了?”
“是,皇后娘娘!”
張太醫不敢耽擱立刻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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