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話眼中的笑意慢慢淡去,恢複了一貫的疏離淡然的笑。
南夜一直注意著話表,明明剛才看到眼中突然迸出來的亮,那是一種發自心的歡喜和難以掩飾的小得意。
可是隻是瞬間,那亮便消失了,轉而換上了一臉疏離的假笑。
看著這樣的話,南夜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痛的他忍不住倒吸冷氣。
話似乎注意到了南夜的注視,卻努力控製著自己不去看。
此時的其實恨不得早點兒換完藥,早點兒離開,不然,真的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畢竟是曾經那樣追逐過的人,那樣深過的人,要說對他沒有一點兒覺,話自己都不相信,隻是知道,不能。
一個人不能兩次掉同一條河裏。
第一次能從河裏爬上岸來,已經用掉了所有的幸運,才撿回來這一條命。
如果再掉下河裏去一次,隻有死路一條。
段陵也覺到辦公室突然安靜的有些詭異,悄悄抬眼敲了敲話,又瞥了瞥南夜,搖了搖頭。
真是搞不懂這兩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有時候看起來好的,有時候看起來又似乎連陌生人都不如。
是不是分手之後的人都會像他們這樣?
段陵突然想起了那個事事順著他心意的胡筱雪。
自從上一次離開後,段陵以為以的子,應該還會來找他的。
段陵還在考慮找來的時候,他到底要不要繼續和相一段時間,最近他突然對其他人都提不起興趣,覺得沒什麽意思。
思來想去,相比起來,覺得胡筱雪好像還不錯。
可是讓段陵沒想到的是,自從那天胡筱雪離開後,便再也沒有來找過他,讓他有些......有些總覺得了點兒什麽。
.........
話和南夜換了藥後,段陵也沒有興致多留他們,便將他們都打發走了。
然而,還沒走到醫院的門口,迎麵猝不及防的便撞上了話爸爸和媽媽。
看到爸爸和媽媽一臉震驚的看著和南夜,話臉都嚇白了。
連忙讓南夜先走,則迎了上去。
“爸媽,你們這是去哪兒了?”
話有些心虛,又有些懊惱。
爸媽一定對很失吧,南夜害得和的家都毀了,還和南夜糾纏在一起。
母沒有說話,年則是深深的看了南夜一眼。
南夜沒有聽話的,而是大步上前,恭敬的朝他們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了。
再抬頭對上年的探究和複雜的眼神,南夜不閃不避,坦坦的回視著年。
“南夜,你走!”
看著年和南夜久久對視,話心裏一痛,看著南夜淡淡的道。
然而,南夜紋不,依舊神坦然的迎接著年的審視,隻是一雙手靜靜的疊放在前,輕輕的挲著,暴了他此時的張。
曾經他在年麵前從來沒有過好臉,即便是結了婚,他也從來沒有將年當過嶽父。
如今看到年眼神複雜的盯著他,南夜竟然有些心虛。
“南夜,你走吧!”
看著眼前無聲對峙的兩人,話腦子已經沒辦法思考,隻想讓兩人快點兒分開,催促著南夜離開,語氣中甚至都帶著的懇求。
怕爸爸媽媽生氣,也怕他們失,更怕年剛好的子,被刺激到,再出點兒什麽岔子。
南夜深深的看了話一眼,腳步卻半點兒沒有移!
“爸爸,我先回病房吧。”
既然說不南夜,話便勸說年。
看著話張又擔憂的神,年收回視線,慈的拍了拍話的頭。
“傻孩子……”
的兒長大了,知道顧及他的了,年心裏既欣,又難。
他醒來才知道得的寶貝兒,他從小寵到大的寶貝兒這五年吃了多苦,了多罪。
都是他這個做爸爸的沒有給他撐腰,所以才會吃這麽多的苦。
“爸……”話眼眶頓時紅了,眼淚再也忍不住,汩汩落。
年輕輕的拍了片話的背,手將眼角的淚逝去。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用擔心,你先陪你媽在那兒坐一會兒,我想跟他聊聊。”
年指了指不遠的一個長椅,淡淡的笑了笑。
“爸你跟他有什麽好聊的.......”
話還想說什麽,被母輕輕的拉了拉。
“走吧,你爸爸知道該怎麽做!”
母挽著話的胳膊,緩緩的往遠的椅子走去。
話轉頭看著南夜,眼神中帶著警告,似在說,要是爸爸有什麽事兒,一定不會放過他。
而南夜竟然奇跡般的看懂了。
看著話離開,年才緩緩收回視線看著南夜。
不得不說,南夜還真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長得好,家世也好,怪不得當年那麽喜歡他,可是就是這麽個男人,卻是傷害他兒最深的人。
“年輕人,走吧,跟我聊聊......”
年的聲音帶著點兒暗啞,雖然能說話了,可是已經沒有當年氏集團總裁時的中氣十足,更多了些老年人的隨和和疲憊。
話落,直接往與話他們相反的另一頭緩緩走去,就像散步一樣。
南夜聞言,微微頷首,抬步走在年側,落後半步不不慢的跟著。
“我應該你南夜還是你總啊?”
年雙手背在後,狀似隨意的問道。
“您我南夜就好。”
南夜不敢托大,低聲應道,此時看起來像一個乖巧的學生,正聆聽老師的教誨一般。
“嗯,南夜......”
年低低的喚了一聲,微微沉,淡淡的開了口。
“當初那麽不矜持的追了你四年,後來又遇到那件事兒,我非要你與結婚,你很恨我吧?”
話當初有多喜歡南夜年是再清楚不過了,在別人眼中幾乎算得上瘋狂,可是年並不想那樣形容自己的兒,隻能說是“不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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