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進了書房都半個小時了,茶都換了一杯了,南夜卻依舊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發呆。
這與平時看到自信、囂張、狡黠、霸道、雷厲風行的南夜判若兩人。
就算年再好的定力,等了這麽久,心裏也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目落在南夜用紗布包裹的右手,淡淡的再次開口。
“你的手怎麽了?”
南夜幽深的眸子微閃,愣怔了半晌,這才看著年開了口,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爸,有件事兒我想問問你,希你能如實告訴我。”
年被南夜突然的鄭重其事給嚇得一震,都忘了挑他稱呼上的錯。
如果平日裏怎麽都得懟一句,“誰是你爸爸”。
今天年卻是驀的端正了坐姿,屏住呼吸等著南夜的下文。
頗有幾分嚴陣以待的架勢。
微微沉,年淡淡的道:
“有什麽事,你就問吧!”
心裏也好奇,是什麽事兒竟然讓南夜這麽嚴肅,這麽瞻前顧後。
竟然在他家門口站到夜星見晨,肩上染了霜。
南夜抿了抿,抬眸向年。
“話曾經是不是過傷?我覺得好像是忘了一些事。”
南夜也怕年擔心,並沒有直說是關於唐子麟的事。
主要是怕年不知道這事兒,到時候讓他擔心。
誰知,年聽了他的話,眉頭微微蹙了蹙,但是很快便又舒展開。
渾濁的眸中帶著幾分沉重和釋然,淡淡的道:
“你說的是忘了關於子麟的記憶吧。”
南夜一驚,雙眸瞪大,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年,沒想到年竟然這麽直接。
他今天原本是想拿著資料去找唐子麟的,可是思來想去,還是沒有去。
如果問了唐子麟,一定會讓唐子麟察覺到話的異常,到時候唐子麟衝到話那裏去說什麽,南夜擔心會傷害到話。
而且,南夜也不想讓唐子麟知道話還記得他的喜好,不然還不知道唐子麟多得意呢。
況且南夜現在還不了解真實的況,萬一被唐子麟不跟他說實話,將他給騙了,他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南夜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問唐子麟不妥當,年才是最好的選擇。
跟年相了這麽長時間,南夜知道,年對他當年做下的事兒還有些餘氣未消。
可年是真的話,知道他對話的真心後,對他雖然還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但是為了話也沒有將他往外推。
南夜相信年也不會騙他。
隻是他原本以為年不知道,或者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那麽直接承認。
沒想他還沒仔細說,年就先打破了僵局。
“是!”
既然年都這麽直接,南夜也不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我之前得到消息,發現唐子麟和話原本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但是我問話,卻一點兒都不記得與唐子麟小時候的事,還堅稱和唐子麟是五年前認識的,以前完全沒有印象。”
“所以我才想問話是不是了什麽傷,或者出了什麽意外,不然為什麽會將小時候的事都給忘了。”
南夜也不藏著掖著,將自己發現的一點仔仔細細的告訴年。
隻是對派人調查唐子麟的事隻字未提。
這畢竟不是什麽彩的事兒,南夜也怕年誤會。
昨天晚上,南夜又是一夜沒睡,想了很多很多。
如果話當真是將以前的所有記憶都忘記了,南夜也不會覺得這麽奇怪。
可是話單單將關於唐子麟的記憶忘記了,讓南夜心裏怎麽都覺得不是滋味。
似乎唐子麟在心裏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不然為什麽沒有忘記別人,而是單單忘了唐子麟。
特別是現在,他發現話會將他和唐子麟的喜好記混淆,這讓南夜很膈應,也很恐慌。
心裏的有一種不好的預。
突然,南夜像是想到了什麽,幽深暗沉的眸子突然亮了。
“是不是唐子麟做了什麽對不起話的事,所以才會忘了唐子麟?”
想到這個可能,南夜心裏舒服多了。
而且南夜覺得這個可能很大。
從調查的資料裏,南夜知道唐子麟和話是一起被人綁架的。
在綁架期間,或許唐子麟貪生怕死,或許是因為其他什麽傷害到了話,讓話看清楚了他的真麵目。
所以話才選擇的忘了他。
這樣的理解才是最合理的,南夜心裏這樣暗示自己。
年聽著南夜的話,看著他激的神,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不是那樣的,子麟不是那樣的人。”
年知道,南夜和唐子麟都喜歡話,即便現在話喜歡南夜,年也不願意子麟被人誤會。
“那是為什麽?”
心裏的猜測被年一句話否定了,南夜臉上的欣喜頓時消散,眸子又暗了幾分。
年沉了半晌,忽然起走到一旁的書架上拿出一個盒子。
盒子不大,看那樣式和,應該有些年份了。
年輕輕的將盒子上沉積的灰層吹散,這才將捧著盒子到南夜的麵前,小心翼翼的放在書桌上。
“這是什麽?”
南夜蹙眉,疑的著年。
“這是小時候的東西,我們一直收著,今天既然你來了,咱們就來一起看看吧。”
說著,年打開盒子,裏麵果真都是一些小孩子玩兒的東西。
芭比娃娃、玻璃瓶裝的千紙鶴、各種的漂亮的彈珠、耳釘還有疊的整整齊齊的郵票等等。
“這是第一次做的手鏈,當時可喜歡了,做了一晚上才做好,帶上就好久都舍不得取下來。”
年從盒子裏掏出一條手鏈,紅的,上麵還有一顆水晶,很是可。
南夜接過手鏈仔細的把玩,手鏈很致,看得出來話是用了心思的。
想必小時候話就是一個心靈手巧的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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