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蘇溪掀開珠簾走進來，低頭瞥了一眼紅月，笑問道“不知紅月姑娘犯的是什麼錯？”

紅月低頭應道“是奴婢擅自做主刁難凌采，皇后娘娘對此事并不知。”

皇后用力了手里的帕子，不忍心的別過腦袋，紅月跟在邊十幾年了，什麼時候表現得如此卑微過？

側頭狠狠的剜了一眼凌采，要不是這該死的賤人鬧這一出，紅月就犯不著此屈辱！

“凌采與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何要刁難于？”蘇溪不急不緩的詢問道。

紅月合眼平靜的敘述道“因為淑妃曾害過大皇子落水，可淑妃被賜死，而凌采卻半點事都沒有，所以奴婢便將心中對淑妃的怨恨遷怒到了的頭上。”

“要論起這個的話，凌采在揭發淑妃的事上也出了不的力氣，要是沒有，大理寺也不會這麼快的找到證據。”蘇溪慢悠悠的說道，“按理來說，你應該是激才對啊，為何要恨？”

“況且如果不是皇后娘娘吩咐的，你有這個膽子做出這種事？”

紅月笑了一聲，道“是凌家，淑妃做的事如何能撇得清楚？”

“即便沒有，大理寺照樣能找到證據。”

“皇后娘娘仁慈，只是吩咐了奴婢好好盯著凌采抄寫佛經，可奴婢思來想去的，還是心氣不順。”

“憑什麼這個凌家，只是被降了位分而已？”

說著，紅月抬起頭來著凌采，嗤笑道“您以為是大義之舉，實則是貪生怕死，見形不對，便毅然選擇了背叛淑妃和凌家。”

“就該被貶為庶人，下半輩子都在冷宮中度過！”

凌采聞言臉上立即升騰起了一紅意，才不是因為什麼貪生怕死才選擇背叛淑妃！

是為了救凌家！

可這些辯解的話，并不能說出口。

只好掩面而泣道“嬪妾明白當初無論是做出什麼選擇都會人唾棄，可嬪妾捫心自問從來沒有生出過半分害人之心。”

“淑妃娘娘雖然做了錯事，但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凌家更是從了白，嬪妾也因此了懲罰。”

“且嬪妾抄寫佛經的本意是想幫淑妃娘娘消除生前的罪孽，好讓下輩子投胎做人。”

“貴妃娘娘，您說嬪妾何錯之有？”

蘇溪側目無奈道“你沒有錯，錯是的另有其人。”

“奴婢是有錯。”紅月幽幽的說道“但奴婢也只是克扣了凌采一點早膳罷了，這才短短的幾日景，凌采還不至于被累垮了子。”

“這病恐怕是有意而為之。”

皇后像是抓住了凌采的把柄一樣，大聲的呵斥道“沒錯，每日就抄了兩篇經文，能累到哪里去？！”

“本宮看分明就是故意讓自己涼致病，以此做苦計來博取爾等的同！”

“皇后娘娘，您方才也聽到朱太醫他們的話了，凌采的高熱要是沒有退下去，那是……”蘇溪輕聲的說道，“會死

人的。”

“命只有一條，您覺得凌采會拿自己的命來使苦計嗎？”

朱太醫默默的又往后退了一小步，心中暗暗祈禱自己千萬別被卷到這些后宮娘娘的紛爭中。

凌采苦笑道“皇后娘娘，桃兒被您罰了那幾下板子后，到現在還未能下床，以至于嬪妾跟前只剩下了一個看門的小太監在忙前忙后的。”

“可這伺候的事終究是不方便使喚這太監，嬪妾每日腸轆轆的從您那回來后，還得去給桃兒換藥。”

“有時候那太監走不開時，嬪妾還得自己去膳房領膳例。”

“夜里了，嬪妾也只能自己起溫水。”

“這幾日里，嬪妾就沒有一日是能誰得著覺的。”

“嬪妾也想快些將那本佛經抄完，但您每日就給那一口涼水，嬪妾實在是沒有力氣啊。”

“至于這病……”

佯裝沉思道“大抵是昨日夜里，嬪妾忘記起加炭，所以才會涼的。”

這加炭的事向來都是守夜的宮負責的，那這不是沒人守夜嗎？

凌采一說完，皇后所有的話仿佛都被哽在間，無言以對。

蕭院正和朱太醫剛才著急的神還歷歷在目，是這一點，就無話可說。

“貴妃娘娘，此事的確是奴婢的錯，奴婢愿意認罰。”紅月俯磕頭道。

蘇溪見拼命的將罪責往上攬，不笑了笑，道“你能知錯便好，不過這后宮沒有奴才為難主子的道理，即便你是坤寧宮的大宮也不行。”

“但念在凌采病無恙，以及你伺候皇后娘娘多年的份上，本宮就罰你……”

皇后趕打斷道“貴妃，紅月是坤寧宮的宮，犯了錯自有本宮理，就不勞你費心了。”

“皇后娘娘，現在管理六宮之權在貴妃姐姐手上，無論是哪個宮里的奴才犯錯了，都能罰。”德妃適時的開口道。

慧嬪附和道“是啊，紅月雖說是您的宮，但犯了錯，就該被罰，您可不能包庇這種仗勢欺人的奴才啊！”

“夠了，本宮何時說過要包庇？”皇后深吸了一口氣，目銳利的看向蘇溪，咬牙道“本宮會自行罰紅月的！”

蘇溪收斂了笑意，問道“那不知您是想怎麼罰？”

“就罰在坤寧宮外跪足三個時辰。”皇后冷聲說道。

“不夠。”蘇溪淡淡的說道，“這罰得太輕了。”

“前陣子凌采的宮桃兒失手往吳貴人上潑茶水，將吳貴人的皮給燙紅時，您罰了三十板子。”

“而紅月故意克扣凌采早膳，害得凌采挨凍，這犯的錯比桃兒的要大，沒理由只是罰跪而已。”

皇后目一寒，說道“那宮也才挨了幾下板子，本宮后來不是將放了嗎？”

“桃兒挨了八下，而且那八下板子都是打在了的腰脊上。”凌采低垂著腦袋，眼中一片森然。

那日的事，可是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