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織羽了自己的臉。
平日裏,總是愁眉苦臉的嗎?
隻不過確實,很久沒有這樣無憂無慮,輕鬆愉快的笑過了。
低頭看了眼小螃蟹從腳邊爬過,林織羽彎腰,把它撿起來,放在掌心裏。
突然輕聲道:“我可能做錯事了。”
蘭斯看了過來。
“我為了救一個人,可能害了另一個人。”了小螃蟹的殼,手將它放回湧上來的海浪裏,“但是我沒辦法不去救那個人……我是不是很壞?”
蘭斯看了一會兒,才淡淡道:“姐姐救人的時候,就知道會害另一個人嗎?”
林織羽搖了搖頭:“不是……”
“人哪有預知未來的本事。”蘭斯嗤笑了一聲,“姐姐是太善良了,才會把一切都往自己上攬。在我看來,隻要能救自己在乎的人,犧牲多人都無所謂。”
林織羽無奈的搖了搖頭,“人怎麽可以這樣做呢?我所求的也不過是一夕安寧。”
可是事到如今,或許餘生都無法安寧。
蘭斯翠綠的眼眸,看了一會兒,然後出手,了林織羽的腦袋,笑道:“姐姐真的好善良啊,明明那個人也想害你……”
風吹了過來,蘭斯後麵的一句話林織羽沒有聽清楚,愣了一瞬,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他噗嗤笑了一聲,“誇姐姐可。”
這個家夥,有時候說話油腔調的。
林織羽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和你說了。”
站起來,拎著子往岸邊走,擰幹子上的海水。
蘭斯跟在的後,嗅到了被風吹過來,上淡淡的馨香。
好香啊……
好想要。
*
一直和蘭斯玩到傍晚,才坐著蘭斯的車,回到主城區。
“姐姐再見!”
他揮了揮手,和林織羽告別,“下次心不好,也可以來找我哦!”
林織羽站在街邊,和他拜拜:“你路上小心。”
他戴上頭盔,笑盈盈道:“你也是。”
目送蘭斯離開,林織羽才緩緩吐出一口鬱氣,打車回別墅。
經過一天的玩鬧,整個人真的輕鬆了不。
接下來的幾天,林織羽繼續關注著南梔這邊的事,然後去醫院看悅悅。
期間蘭斯也會給發點微信,給看他在海邊拍到的風景照。
一個星期以後,林織羽終於從輕朝那邊,接到了南梔的消息。
段渡深的人,終於把南梔找到了。
南梔沒有死……
但是……
被毀了。
段渡深的人,是在澳城的紅燈區一家ktv,將南梔找到的。
被發現的時候,還有嫖客在上聳。
林織羽接到消息,整個人都是冰涼的,腦中浮現出南梔平日裏高傲的模樣,實在不敢想象,這些日子南梔是怎麽度過的。
但是,人活著,就有希……
不管怎麽樣,南梔起碼還活著。
問輕朝,可以去看看南梔嗎,男人委婉的說,南梔恐怕不想見到。
林織羽也意識到了,現在這個份,不是能探的份。
這晚,臨近半個月沒回到別墅的男人,終於風塵仆仆趕到。
看著削瘦了許多的段渡深,林織羽沒說什麽,隻是陪他吃了晚飯,然後和他一塊兒躺在床上。
男人看著麵前秀的臉,手了林織羽的小臉,輕笑道:“你整天呆在家裏,怎麽也瘦了不?”
林織羽抿了抿,“擔心南梔。”
段渡深微微收斂了表,了的臉頰,輕歎了一聲,“還活著,以後會好起來的。”
林織羽把臉靠近段渡深的懷裏,“還活著就好……”
是真的很怕南梔死了。
段渡深輕輕地拍打著削瘦的脊背,輕聲安道:“睡吧,別心了,這裏還有我呢。”
林織羽這段日子裏來,也是難得有了放鬆的時候,幾乎是段渡深一摟過來,就困了。
昏昏沉沉睡到半夜,就聽到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來,林織羽被驚醒,睜開眼,看到段渡深已經坐起接了電話。
夜晚很安靜,裏麵傳來護士驚慌失措的聲音:“段先生,南小姐鬧著要找你,現在要跳樓自殺,你快來醫院吧!”
聽到手機裏傳來的話,林織羽臉一白,就連段渡深臉也一變,對手機應了一聲,“我現在就來。”
林織羽坐起來,把他的拿過來,看著男人匆匆穿上。
“要不,我陪你一塊兒去?”
他這段日子都沒好好休息,有點怕他出事。
段渡深看了一眼,隨口道:“你過去,恐怕更刺激。”
林織羽一口一滯,到底沒再說什麽,目送段渡深離開。
站在窗邊,看著段渡深的車,匆匆離開了別墅,才長歎了一聲,坐回了床上。
看著手機裏,悅悅可的小臉。
是不是……
不應該繼續留在段渡深邊了?
本懷不上孩子,也救不了悅悅,甚至間接瘋了南梔。
這段時間,到底都在做些什麽……
強烈的負麵緒侵襲而來,林織羽靠在床頭,忍不住哽咽出聲。
心理力太大了,即使知道南梔出事是意外,但是看著一個好好的人,遭遇那種況,變這副樣子,還是自責。
在所有事裏麵,南梔是最無辜的那個人。
不應該遇到這種事……
一直熬到了天亮。
林織羽才試著給段渡深打電話。
另一頭,段渡深很快就接了起來。
隻是聲音聽起來無比匹配。
“喂?”
林織羽小聲問道:“南梔還好嗎?”
“被救下來了,現在在睡覺。”
段渡深輕歎了一聲,了眉心,“現在離不開人,我得在醫院裏陪。這幾天你好好在家,別跑。”
“知道了。”林織羽應了一聲,剛想再問問南梔的況,裏麵就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尖聲。
淒厲的音,刺痛耳,也令林織羽起了一聲皮疙瘩。
手機裏傳來段渡深的聲音:“好像醒了。我去病房看看。”
……
手機裏傳來嘟嘟嘟的聲響。
是被掛斷的聲音。
林織羽回想著剛才聽到了的一幕,渾冰涼。
南梔。
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