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旋開瓶蓋，仰頭喝了幾口。

司馬誠坐到對面的椅子上，“怎麼了不高興？因為……小酒？”

段灼偏頭，看向窗外。

司馬誠笑，“幾天了，你還沒把人家哄好？段灼你這次是把人家惹什麼樣啊，剛才你去找了？”

段灼聽著一個個拋來的問題，煩躁地扯起角：

“說要分手。”

司馬誠愣住：“真說分手？為什麼啊？”

段灼垂眼挲著礦泉水，手中沾滿了潤的水汽。

“誰特麼知道怎麼想的。”

司馬誠踹了一下他，“你說就你整天這吊樣兒，一看就沒好好哄人。”

“都說分手了還哄什麼？”

“哦，你真愿意分？”

司馬誠向來知道段灼死鴨子的格，一大爺臭脾氣，“你啊，趕去好好挽回一下，孩子說分手有的時候就是想看你一個態度，你再吊兒郎當下去，朋友真被你作沒了。”

段灼沒回應。

司馬誠想起一事，低了聲音：“對了，舒姳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突然申請要調走了，我聽有人說是關于你。”

“告白，我拒絕了，讓調走，就這麼簡單。”段灼輕飄飄應。

“我去……但是調走也不至于吧？”

“你覺得我能跟共事得下去？”

何況他想著，如果家里那小姑娘知道了，指不定怎麼吃醋呢。

段灼下意識冒出這個想法時，愣了下。

司馬誠無奈，“調走也好，省得都尷尬。不過這個都不是重點，你還是想想怎麼把小酒追回來吧。”

……

段灼下了樓，回到車上，天黑漆漆的，清冷的面容在路燈下半明半暗。

他手搭在車窗框上，掏出煙盒，挲著，想起從前。

段灼五歲的時候，他本來會有一個弟弟或妹妹，但是母親意外流產，孩子沒了。

父母常年不在邊，他基本都是一個人玩，所以特別有個弟弟或妹妹。

直到十幾年后，他恰好遇見了比他小五歲的知眠，仿佛是上天注定一般。

那天，孩穿著很破舊的服，拿著乞討的紙板，被混混調戲，澄澈如水的眸子滿了怯意。

那一刻，他心中莫名就有了一個想法：

想保護。

段灼給了錢和炒飯，讓早點回家別讓父母擔心，他看到眼中閃爍淚花，后來他才知道，的父母早就不在了。

他把帶回了家，把當妹妹養大。

直到告白，說喜歡他。

他從來沒有想過，那個那麼喜歡他的小姑娘竟然有一天會告訴他，不會再喜歡他了。

段灼閉上眼。

不知名的煩躁溢滿整個腔。

-

和段灼正式提完分手后，翌日，悠悠來找知眠閑聊，問問投稿的事。

雖然現在知眠不在底下當助理了，但是兩人就像朋友一樣，聊到近況時，對方道：【我們的工作室搬到霖城了，對了，你就是霖城人來著？】

悠悠所在的“心創”漫畫工作室底下出名的畫手很多，去年年中在霖城二環租了一棟寫字樓里的一層，這段時間才裝修完。

霖城的文創創業很發達，悠悠說，而且他們老板也是霖城人。

悠悠熱邀請知眠過來看看，也算是面個基。

于是知眠答應了，周一下午，找了過去。

知眠到后，覺這不像是個辦公樓的地方，更像是一個休閑娛樂場所。門是一段墻壁畫滿漫畫的七彩短廊，進去有許多辦公桌，還有獨立的辦公室，再往里走是餐廳、吧臺和許多電玩機。

被前臺招待人員領到休息吧臺，讓先坐在這稍等片刻，對方說去通知悠悠過來。

知眠抿了口茶水，往四周打量著，忽而旁邊傳來一道溫潤的男聲：

“知眠？”

轉眸，對上一雙悉的桃花眸。

男人朝走來，一高定的黑西裝，五俊朗，面容清冷，在時間的打理下，褪去年的青，顯出的矜貴。

知眠微微怔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認錯了，直等到男人走到面前，看著，片刻后笑了：

“這是沒認出來？”

“司、司原哥？”

他笑笑，“還好還記得，好久不見。”

一些回憶涌起。

眼前的這人，全名徐司原，高一同桌的哥哥，比大六歲。

當初和那同桌還是閨的時候，知眠去過家，見過徐司原幾次。

有次早晨知眠忘記帶作業，跑出校門正要趕回家拿，就遇到了送同桌來上課的徐司原。

男人熱心地說要送回家，最后又把送回校門口。

他還了的頭，笑著讓以后別那麼馬虎。

當時他看過去也是這樣一個很溫干凈的人，對很溫，就像鄰家哥哥，只不過后來……發生了一些事，就再沒見過了。

“好久不見，司原哥。”

“覺你沒怎麼變，我剛才第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問，“你怎麼在這？”

“我今天來找個朋友，”知眠解釋了番，看他穿得這麼正式，“你也在這……上班嗎？”

他被呆萌的樣子逗得勾起角，“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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