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眠，我記得你和你男朋友高中就在一起了？”

有人問。

知眠笑笑，“對。”

大家紛紛羨慕知眠和段灼的，只是外人不知，他們曾經分開過。

知眠忽而心生慨，還好最后，沒和段灼走散。

聚會中途，知眠和梁梔意走去洗手間，兩人說笑著，剛好到了從洗手間出來的徐司朦。

許久未見，徐司朦看著知眠，猶豫幾秒，走到面前，彎起角：

“恭喜你，祝你和段灼好好的。”

“謝謝。”

“當初……對不起。”

這聲遲到的道歉和祝福，如果早幾年送上就好了。

知眠笑笑，心皆以放下仇恨，早已是云淡風輕。

“沒事，都過去了。”

……

酒過三巡，聚會也在歡聲笑語中結束了。

大家陸陸續續離開，知眠和梁梔意、裴忱走到酒店門口，便和他們道別。

知眠看了眼酒店周圍的建筑，忽而記起什麼，往右邊的街道走去。

正走著，手機響起。

是段灼。

接起后，男人聲音傳來：“等我一下，我快到了。”

“我沒在酒店，我走出來了。”

“在哪兒？”

橙黃的路燈斜照在街道上，一串串明燈匯著霓虹夜景，不斷向前延。

知眠看到前方，無聲一笑：“我去酒店旁邊的那條夜市街走走。”

掛了電話，知眠走進熱鬧的夜市街。

街道兩旁，各式各樣的大排檔燈牌林立，夏季溫熱的風悶熱吹著，卻毫不減人們坐在路邊，擼串喝酒的熱。

看著周圍似曾相識的風景，知眠揚起畔，心中緒翻滾。

直到停在一家大排檔前，看著大排檔的名字，有些震驚。

八年過去，這家店竟然還在。

下意識看向最靠近馬路邊的那一桌，曾經的一幕幕，突然浮上心頭——

初見那次，知眠沿街乞討，被混混擾，是段灼為出頭。

年一黑短袖、工裝，懶懶地靠在塑料椅里。

劍眉星目，眉眼深邃，五利落分明。

-“那小孩兒，把筷子給我撿過來。”

-“剛才向他們乞討啊？”

-“小孩兒，你找他們要錢，這麼想不開啊？”

-“孩子在外不安全，早點回去吧，別讓你父母擔心。”

他曾經說的每一句話，到如今還深深印刻在知眠腦中，誰曾想當初的驚鴻一瞥，一眼卻如宿命般，定了終生。

怔愣間，后響起悉的男聲：“眠眠。”

倏地回頭，就看到路燈下，段灼一黑t，抬步朝走來。

烏發朗眉，五張揚。

一如年初見模樣。

直至他走到面前，知眠挽住他的胳膊，揚起杏眸看他，笑盈盈：“還記得這里是哪里嗎？”

段灼掃了眼周圍，目最后重落到臉上，笑了：

“第一次見你，不就在這兒麼？”

當時孩瘦弱可憐，拿著個紙板沿街乞討，段灼初遇時，未曾想到，這竟然就是要陪他走完一生的小姑娘。

知眠慨：“你說，如果當初你不把那個筷子扔過來，我們說不定就不會認識了耶。”

男人勾：“所以，我們是注定要相遇的。”

段灼和知眠，是注定要相的。

知眠莞爾，下一刻手掌就被握住。

男人傾與對視，漆黑眸里染上吊兒郎當的笑意，問了八年前同樣問過的那句話：

“小孩兒，要不要跟哥哥回家？”

知眠角點進梨渦，明眸閃耀如頭頂星辰：“好。”

——

那年初遇，他像神祇一樣出現，從此便掙了無邊的黑暗，向他的里墜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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