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茶的作用太過強勁,都快要把《白蛇》大半的彈詞在腦中過一遍,依舊沒幾分睡意。
又熬了一陣,好不容易醞釀出三分睡意,旁忽的傳來一聲低低的、抑的悶哼。
舒云念眉頭輕蹙,直到那陣悶哼再次響起,醒了過來,下意識摁亮一旁的床頭燈:“傅先生,怎麼了?”
傅司衍沒想到旁的人會醒來,單手摁著痙攣的左,偏過頭。
乍亮的燈有些晃眼,更為晃眼的是孩兒敞開的睡領口下,那抹雪膩飽滿的弧度。
視線有一瞬僵凝,甚至都忘記部痙攣的疼意。
直到著惺忪睡眼,還迷迷糊糊湊過來問:“是又疼了嗎?我幫你看看。”
撐著手坐起,半邊薄被從上落,那僅穿著白薄紗睡的纖細軀,大剌剌暴在昏暗又曖昧的燈下。
宛若大師筆下的中世紀油畫,烏發披散,雪白,前微隆的圓潤在白薄紗下若若現,纖細腰肢又若柳枝,盈盈不堪一握。
偏偏頂著一臉剛睡醒的懵懂,完全沒意識到這裝扮有多麼勾人,還彎著腰要替他看:“我上次搜過了,按或者熱敷,都能緩解痙攣的疼痛。”
舒云念說著,抬手要去掀他的被子。
才過去,細腕就被一把扣住。
他得很,掌心熾熱,一下讓清醒過來。
“傅先生?”舒云念詫異抬眼。
“別我。”
傅司衍沉著一張臉,視線掠過因彎腰而更加明顯的雪白綿,眸一暗,連忙松開的手腕。
他偏過頭,著上莫名竄起的熱意,嗓音著幾分沉啞:“把被子蓋好。”
舒云念微怔,恍然意識到自己走了,一張臉也漲得通紅,連忙扯過被子捂住,“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傅司衍薄抿,沉片刻:“轉過去,不許回頭。”
舒云念雖然不解,但聽他語氣格外冷,也只得照做。
后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猜他應該是坐上椅。
但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作,他都耗費了好一陣。
舒云念聽著那靜,不暗想,前兩天的自己得睡得多沉,才連他起床都不知道。
“需要我幫忙嗎?”背著問。
“你睡你的,別管我。”
“……”
直到關門聲響起,舒云念才抱著被子慢慢轉過。
看著空的床邊,眼睫輕眨,又聽到浴室響起水聲,還愣了下。
轉念一想,他應該是放水熱敷。
不過這男人真是的……
寧愿忍著疼自己去浴室,也不要幫忙?
他的,就真的這麼見不得人麼?
第19章 chapter19
[chapter19]
翌日清晨, 舒云念醒來,第一反應是看了下床邊。
果然沒人。
也習慣了,只是不知道昨晚他在浴室里待了多久, 本來想等他出來的,可后來實在太困了, 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從床上起來, 舒云念趕去浴室把上那條人的睡換下, 丟在臟簍里。
臨出門前, 張媽果然神神湊過來:“夫人,昨晚那個你穿了麼?”
舒云念紅著臉, 支吾說了句:“穿了。”
張媽還想再問, 連忙說要趕不上地鐵,連和傅司衍打一聲招呼也顧不上,急匆匆就出了門。
上午11點左右, 舒云念收到方書發來的郵件。
附件里是自傅司衍發生事故以來, 全部的醫療資料。
趁著午休時間,一張張仔細看了起來。
對于那些專業的醫學語,舒云念是一竅不通, 只能邊看邊上網搜, 可傅司衍做過的大大小小的手實在太多,不等全部看完,就到了下午演出的時間。
只能暫時收起雜念, 打起神,和搭檔一起坐上書臺。
上手持三弦兒, 下手抱琵琶, 一篇《游龍傳》說到彩,臺下頭發花白的聽眾們紛紛鼓掌, 喝彩好。
等到表演結束,舒云念抱著琵琶走到后臺,想著回去的地鐵上繼續看病歷,卻接到了舒正霆的電話。
簡單寒暄了兩句,舒正霆就說明來意:“云念,聽說你和傅總搬到一塊兒住了,你們什麼時候有空回家吃頓飯?”
回家吃飯,程家麼?
舒云念眼睫輕垂了垂:“這個我得問問傅先生。”
“應該的。”舒正霆應著,又道:“不過云念啊,你都和傅總結婚了,怎麼還傅先生?這麼生分可不行。”
握著手機的手指了,舒云念道:“您別擔心,我們相的還行。”
“那就再好不過了。”舒正霆笑道:“我看傅總是喜歡你的,不然當初也不會答應讓你頂包。你們既然有緣做了夫妻,就好好相,沒準就培養出了呢。”
舒云念干應了兩聲,舒正霆再次提了遍回家吃飯的事,就掛了電話。
看著漸漸暗掉的屏幕,舒云念眼底掠過一抹黯淡。
聊了三分鐘,爸爸卻是連一句“你媽媽怎麼樣”都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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