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隨口一試,就試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小夫妻沒來及串供,還是就沒再聯系。
一旁的傅大姑姑慢條斯理捻了枚車厘子,邊吃邊道:“都去民政局申請離婚了,這還鬧別扭呀?”
話音落下,傅老太太臉更黑三分。
傅二姑姑皺眉:“大姐,你說兩句。”
“本來就是嘛。”傅大姑姑不以為意:“這一個多月來,每次讓阿衍將人帶回來吃飯,都說忙忙忙。從前阿衍管著那麼大一個傅氏,一個月也能回家吃兩回飯,個評彈團的小演員,還能忙得過阿衍不?幸好我覺得不對勁,派人打聽了一下,好嘛,一個月前就去民政局登記離婚了……”
提起這事,氣氛本就沉重的客廳更加抑。
傅二姑姑不解地呢喃:“怎麼就要離婚了呢?之前不還好好的嗎。”
傅老太太垂下眼皮,幽幽轉著掌心的檀木佛珠:“云念是個懂事的好孩子,離婚肯定不是的主意。”
“但我看阿衍也喜歡云念的啊?中秋那回您讓他去接云念下班,他還特地吩咐廚房打包點心,就是怕著。”傅二姑姑面困:“能有這份細心,說明他心里是有的。”
“反正這婚,不能讓他們離!”
傅老太太神鄭重:“這可是大師算出來的天定良緣,而且云念這麼好的媳婦,打著燈籠都難找,那小子要是錯過了,以后有他后悔的!”
傅大姑姑問:“那照您的意思?”
傅老太太沒答,掌心的檀木佛珠卻撥得飛快。
良久,起,吩咐傭人:“備車,我出去一趟。”
-
接到傅老太太的電話后,舒云念一個下午心神不寧。
傍晚下班回家,晚霞滿天,經過巷口那座二層小院,發現大門虛虛掩著,并沒關上,不由停下腳步。
“小虞?”
走到門邊,試探往里面喚了一聲。
回答的是狗狗哼哧哼哧跑過來的哈氣聲,以及一道中氣十足的聲:“誰啊?”
大金圖圖跑到門邊,似是認出了舒云念,搖著尾,親熱地汪了一聲。
舒云念也朝狗狗笑了笑:“圖圖,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啊?”
很快,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人走了過來,腰上系條圍,手中拿著掃把,額上汗津津的,顯然在忙家務。
見著門外一襲卡其呢大的孩兒,中年人一愣:“你是?”
舒云念道:“你好,我是小虞的朋友,就住在桂花巷里的……請問你是?”
小虞的朋友?
那中年人有些詫異,上下打量一遍,見漂亮秀氣,瞧著不像壞人:“我是小虞的媽媽。小虞在房間里,你找有什麼事嗎?”
“沒事,我剛好下班,路過發現門開著,就過來看看。”舒云念訕笑:“阿姨,那我不打擾你搞衛生了……”
“不打擾不打擾。”小虞媽媽看著:“我怎麼瞧著你好像有些眼,好像在哪里見過。”
舒云念微怔:“是嗎。”
小虞媽媽又瞇眼看了看,忽的拍著額頭:“記起來了,我在公車站牌的廣告看過你,你是個評彈演員吧?”
被認出來,舒云念有點不好意思,點頭稱是。
“沒想到你就住在桂花巷,還和我們小虞認識。”小虞媽媽頓時眉開眼笑:“誒,現在還早,我今天正好做了酒釀桂花丸子,進來吃碗吧。”
舒云念剛想拒絕,小虞媽媽就朝屋里大嗓門喊:“小虞啊,你朋友來了,別玩手機了。”
盛難卻,舒云念只好跟著進屋了。
小虞的家庭條件比想象的要好,二層小院收拾得格外整潔,為了照顧到小虞的起居出行,很多地方都做了特別防護。
和傅家老宅、湖華府以及清溪園一樣,小虞家每一扇門也都沒有門檻。
知道舒云念來了,小虞那雙黯淡眼眸也迸出驚喜的,很是高興地招待:“我都已經記不清,上一次我家來客人是什麼時候了。”
這樣歡喜,倒弄得舒云念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沒想來做客,只是路過好奇往里打量了一眼。
不管怎樣,還是和小虞在客廳沙發坐下。
小虞媽媽端了兩碗桂花酒釀丸子上來,就繼續去打掃衛生,把空間留給兩個年輕孩兒。
舒云念吃著那香香甜甜的桂花酒釀,和小虞聊起彼此的近況。
小虞仍是每天宅在這座小院子里,眼睛雖然看不見,但音甜溫,所以有一份線上有聲書主播的工作。每個月賺得雖然不多,但平時不出門,開銷也小,賺的工資足夠養活和圖圖,不用向家里手要錢。
聽說舒云念這個月,一直在周邊各地出差,小虞語氣難掩羨慕:“滬城呀,以前在滬城讀書,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想想,還懷念在外灘吹風的日子……外灘的夜景真的很漂亮呢,燈亮起,街邊那一排歐式建筑金碧輝煌的。”
可惜那樣絢爛繁華的夜景,以后再也看不見了。
稍斂心頭憾,小虞忽然想到什麼,笑著問舒云念:“你和你上次說的那位朋友怎麼樣了?你有問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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