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廣淵瞥了老夫人一眼,又看向宋詩聞,問道:“你是何意見?”
宋詩聞搖頭:“我不要!”
宋廣淵說:“所以,你不是覺得在邊關好,只是因為比你強了些,所以你覺得不公平。可是二娘,天底下沒有人可以好全占的,你自然也不可以。三娘比你厲害的地方,是憑本事自己學來的,你靠這些后宅里見不得人的把戲,能有什麼用?能別人服氣嗎?能自己變得厲害嗎?徒顯得丑陋卑鄙罷了。何況,你學什麼不好?竟去信些邪門歪道。我說過,我宋家的人,絕對不能迷信鬼神之說!究竟是誰在你邊蠱的你?!”
宋廣淵說到后面,帶了點軍營里訓話的氣勢,語氣不由嚴厲起來,宋詩聞被他嚇住,恐懼地向后方。
宋老夫人氣得打他:“你這是做什麼!嚇起自己兒來了!”
宋廣淵不為所,只說:“從今日起,你留在家中好好反省,我會看著你。我已向陛下請旨,這段時日都會留在京城。母親,夜已深,您也早點回,我送您回去休息。”
宋廣淵真是怕極了這老夫人又在宋詩聞耳邊教唆,他盯著老夫人出了房門,才跟著離開。離去時上了宋詩聞隨侍奉的婢,讓對方去自己書房問話。
他非打聽出來,究竟是誰讓宋詩聞泥足深陷,竟信起了鬼怪。
第二日大早,顧府敲敲打打的,送了好些聘禮過來。一排的箱子堆在宋府的路上,差點走不過道。
宋初昭是被仆人說話的聲音給吵醒的。宋家的下人完全被那陣仗給震住,干活的時候也停不住。
宋初昭得知事,立馬爬起來,跑進院子想看熱鬧。
宋初昭本想查看一下聘禮里都有些什麼東西,無奈箱子各個都封鎖得嚴實,本打不開。提了一下,發現東西很沉。憑顧夫人謹慎的個,鑰匙應該會親手到賀菀那里。
宋初昭轉了一圈,覺得滿地箱子十分無趣,又回去了。
逛到自己院子附近時候,發現宋詩聞竟然站在涼亭的柱子后頭,在朝著他們的院落張。
宋詩聞的模樣算不上多鬼祟,可也屬實奇怪。宋初昭故意放緩腳步,小心靠近,拍了下對方的肩膀。
宋詩聞沒有防備,驚慌失措地一跳,回過頭看見是,臉更是煞白。
宋初昭見狀無奈道:“宋二娘,你不會還覺得我是鬼吧?你也該清醒清醒了,你找的那位先生,自己都不信這世上有鬼。你被人騙了。”
宋詩聞不語。
宋初昭見只盯著自己卻不說話,沒什麼耐心,搖了搖頭,不再搭理。豈料宋詩聞突然冒出一句:“祖母最疼的是我,我還有祖母疼我!”
宋初昭停下腳步,一臉莫名其妙:“我也沒想同你搶你祖母的寵啊。”
宋詩聞說:“你……你分明什麼都想和我搶。”
宋初昭干脆走回來,說:“來,你說清楚,我搶你什麼了?什麼東西本是你的?”
宋詩聞語速極快,像是自言自語:“家中大小事務,都是祖母在管。你不要以為你顧家喜歡,就可以得意忘形。你的嫁妝,還得要祖母給你安排。說了,什麼好東西都不會給你……”
宋初昭把自己的袖往上擼了一把,好笑道:“你若不說,我還真不想跟你搶,可你既然提了,我偏偏要爭個高下。我娘嫁進宋府的時候,可是帶了不嫁妝,宋老夫人若是真做得出昧下媳婦嫁妝納為己用的事,我還真得佩服呢!”
宋詩聞氣道:“你——”
“昭昭!”
宋詩聞尚未來得及放什麼狠話,一道警告似的聲音先行橫進來。
宋初昭轉頭,才發現宋廣淵與賀菀來了。二人站在門后,臉皆是不佳,不知聽了多。
宋廣淵的視線在兩人臉上流轉,模樣很是無奈,又著失。
宋詩聞想跑,被宋廣淵搭住了肩膀。
賀菀說:“昭昭,你與我過來。”
宋初昭見表,就覺得要糟,不服氣道:“娘,你以前不會這樣不公平的!”
“你過來!”賀菀放緩了語氣,重新說,“我又不是要罰你,到我房里來。”
宋初昭大不愿,但見宋廣淵不阻攔,只能認命地跟著賀菀過去。
進了房間,宋初昭把房門合上,磨蹭在門口邊緣,不愿意過去。片刻后,就聽賀菀道:“我原先還以為你已經長大了,沒想到你還是這麼不。”
宋初昭氣說:“我再過個二十年我依舊不!宋老夫人不喜歡我,宋二娘不喜歡我,爹平日就是忙,我最親近的是您,結果娘你也不幫我!我心里不高興,都沒拿怎麼,不過是與嗆聲兩句,這也有錯嗎?”
賀菀定睛看著,片刻后說:“你真想知道?”
“我想啊!”宋初昭說,“這宋府簡直奇奇怪怪,娘你回來之后,也變得奇……”
賀菀說:“因為你的確不是宋家人啊。”
宋初昭后面的話全被噎住了,由于震撼半晌回不過神來。
賀菀只平靜地看著。
宋初昭腦不斷回著那句話,可是卻突然不懂得它的意思了。
“娘?”
賀菀似要打破的幻想,一字一句道:“你確實不是宋家人,你何必與們爭?們是否喜歡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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