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對太過殘酷了。

九年前最親近的人相繼離世，從那之後幾乎再沒有過來自別人的溫暖。

或許是因為得到的太，所以虞酒格外珍惜。

珍惜每一個對好的人，也珍惜每一份來自別人的善意。

厲斯年無奈得笑了聲，“這是什麽歪理？別人對你好，那說明你值得。別人對你不好，那是別人眼瞎。如果每一份人都需要還清，那得多累？”

“我不累，我隻覺得開心。”虞酒笑著回應道，“別人對我好，我就加倍償還回去。別人對我不好……那我就讓自己變強，等我有能力了，也一一還回去。”

那些傷害過的人，一個都不想原諒。

總有一天，一定會把經過的痛苦一一換回去。

在這之前，得讓自己變強。

“還說自己不傻，我看是傻了。”厲斯年輕嗤了聲，深邃的眸子卻盯著近在咫尺的麵頰。

孩白皙的臉頰沒有半點瑕疵，他甚至能看清臉上那層細小的絨。

耳垂飽滿致，著一淺，豔滴。

每一都令他心不已。

結在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上下滾了幾下，厲斯年嗓音低沉黯啞，著幾分說不出的，“真正對你好的人，從來不會想要什麽回報。隻有有所圖的人才會。”

聽厲斯年總說自己傻，虞酒一言不發，倔強得別過頭，不想搭理他。

才不傻呢。

知道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不好。

回到房間，虞酒將厲斯年放在床上，氣籲籲得回到沙發上躺下，上滿是汗水。

緩緩抬起手腕，藏在服之下的正不控製得輕著。

纖細弱，沒有半點力量。

厲斯年說得對，就這個小胳膊小的，不被人欺負才怪。

虞酒抬起手，指尖輕輕劃過右側臉頰，周母一掌帶來的痛仿佛還殘留在臉上，像是在嘲笑手無縛之力。

別人手的時候，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不喜歡這種覺。

虞酒站在鏡子前，視線盯著鏡子裏的自己，不知道站了多久。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厲斯年發現虞酒不見了。

他皺著眉，在房裏喊了幾聲，卻沒有像以往那樣得到回應。

原本還在樓下的椅不知什麽時候被拿了上來，安靜得待在距離床邊不過半臂遠的位置。

想也不用想，是虞酒從樓下搬上來的。

昨天晚上，虞酒背著他一步步踏上樓梯，沒一會兒的時間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是唯一一次，厲斯年一整晚都沒聽到虞酒發出半點囈語聲。

直到快要天亮的時候 ，厲斯年終於有了幾分睡意，就這樣睡了過去。

他掀起被褥，健壯有力的手臂撐在床上，子穩穩地落在了椅上。

作流暢稔，沒有半點生疏。

出了房門，厲斯年第一時間去了書房，但裏麵沒有半點虞酒的影。

他沉默得著空的書房，眼底帶著幾分晦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