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覺不到冷,眼神空的直視前方,沒有一丁點溫度。
連陸薄川進病房,都未曾發覺。
“瓷瓷,地上涼,咱們去床上。”陸薄川眼眸,蹲下,出手想要把林瓷抱起來,但出去的手,很快就被推開了。
林瓷抬眼看向陸薄川,抿了抿,說:“你不用去公司嗎?”
“我…”這三年,陸薄川所有時間都花在了工作上,冷落了,所以聽到這句話時,第一反應就是疚。
但實際上,林瓷說出這句話,是真的想讓他去公司,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意思。
“瓷瓷,”陸薄川眼底泛紅,眉眼皆是痛苦,“公司有其他人會管的,不用我。”
“我是你的,我隻陪你。”
這話擱以前,林瓷或許會覺得溫暖,但現在不會了,的心已經冷了,沒辦法捂熱。
也許對旁人而言,應該跟陸薄川好好過日子。
但……真的沒辦法過心裏那關。
林瓷緘默不言,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陸薄川這回也不管林瓷願不願意了,直接出手,將林瓷打橫抱起往病床上走。
林瓷瘋狂蹬腳掙紮,但就如同一隻貓咪,使不上力氣,被他隨意拿。
躺到病床上以後,陸薄川替蓋好了被子。
林瓷躺在床上,也不掙紮了,隻是冷靜地看著他,“我什麽時候能出院?”
得快點回去直播賺錢。
現在的願就是,早日離陸家。
陸薄川指骨輕輕覆在林瓷後頸上,輕輕,作溫延綿,繾綣道:“你想什麽時候回家?”
本來也不能在這家醫院待很久。
陸薄川準備帶去去朔禾醫院治療。
林瓷起眼皮,看了陸薄川一眼,緩緩道:“那我想現在就走,行嗎?”
陸薄川:“明天出院吧,你在留院觀察一天,如果沒什麽事,我就給你安排出院手續。”
林瓷低低地嗯了一聲。
倒是很乖巧。
想到什麽,指尖微微了下的床單,說道:“我之前出車禍,撞我的人抓到了嗎?”
“他當時肇事逃逸了。”陸薄川淡淡道:“後麵警方將他抓住,讓他賠償了醫藥費,拘留了一段時間……”
隻是拘留了一段時間?
他是在故意殺人。
林瓷呼吸紊了幾分。
陸薄川看出林瓷臉上的不對勁,臉凝重,“怎麽了瓷瓷?”
林瓷搖搖頭,不願多說,“沒事……”
垂下眼瞼,心髒像被了一塊大石頭,難極了。
林瓷很清楚,自己現在還於危險的邊緣,那些人知道沒死,頂多就消停一段時間,還會卷重來。
以前天真的以為,嫁給了陸家,就相當於有了保護傘,但後來才知道,不是的。
嫁到陸家,的確安全了些,但也隻安全了三年。
這三年的安全,還是母親用命換來的。
林瓷咬瓣,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了……
視線停在陸薄川上,林瓷心尖輕,陸薄川的確可以幫助。
可是不想他接那些人,因為已經能猜出,那些人為什麽會招惹上和自己母親了……
以前想不通,但如今什麽都想通了。
他們是當初陸氏集團的競爭對手,要燒死陸程峰和夏和他們的廠子,但沒有功,因為他們被自己父親救出來了!
廠子裏的火也被快速的撲滅。
他們坐了將近快二十年的牢,出獄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報複林家。
原因無他,林家隻有跟母親倆人,加上父親在那場火災中犧牲了,所以他們便開始肆無忌憚的對付們。
那年剛十八歲,高中畢業。
參加完同學聚會,看見自己男神跟閨在一起後,帶著心酸回到了家,一回到家就發現自己家裏一團糟。
花瓶碎裂,家裏一片狼藉,自己母親被四五個中年男人用皮鞭打待,傷痕累累,都仿佛要濺到林瓷臉上。
太可怕了。
林瓷以為那些人是室搶劫,準備報警,可還沒等報警,那些人就發現了的存在,迅速把抓了起來,沒收了的手機。
跟母親就兩個弱子,本逃不掉,那晚街坊四鄰都在睡覺,沒人知道們家發生了什麽。
林瓷自然也未能幸免,被他們打的全是傷。
和母親的手機都被那幾個男人搶走了。
聯係不到外界。
之後的每天,跟母親都會被那些人待,他們不想讓跟母親死的太痛快,便把和母親關在了家裏漆黑的倉庫,將門鎖上進行折磨。
他們心好的時候,會讓們出去走走,但們時時刻刻都在被監視,一旦向外界求助,隻會換來更慘的毆打。
甚至,他們還著自己母親去賭博,輸的錢多了,上門要債的債主也就越來越多,欠的錢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像無底,怎麽也填不滿。
然後遭殃的就是林瓷,債主們看漂亮,想對做壞事,一直寧死不從,甚至威脅他們,要是敢自己一下,自己就自殺,他們看子烈,沒辦法,隻能打,打到妥協。
導致林瓷渾是傷,街坊四鄰都以為是母親每天在待。
其實並不是。
也許是看林瓷太慘了。
放火人之中的老大吳毅告訴林瓷,“要怪就怪你父親用生命救了不該救的人。”
那時林瓷隻知道自己父親是在一次救火任務中犧牲了,並不知道,母親也不願意跟多講,就連吳毅也沒告訴,父親究竟救了誰。
而且即使到了那種地步,追問自己母親,母親也不願意告訴……
現在想想,林瓷能理解了。
父親救人,是個英雄,母親傲骨,不願去求陸家,並且也一直恨著陸家,因為父親是救陸家人而死的。
母親像個矛盾,一麵恨著陸家,一麵又不願麻煩陸家任何事,自然也不可能告訴,關於父親救了陸家人的事。
因為按照當年的格,一定會想盡辦法求陸家人幫忙,在北城,陸家解決那幾個男人,還是很簡單的。
但那時不知,自然不會把陸家跟自己父親聯想到一起。
再後來,事變得愈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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