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聽聞前面的,先是一喜,可聽到后面,整個人都僵住了。
張了張,一時之間竟然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是啊,昔日分家的時候,都是平均分的,私產誰的就是誰的,但是公中的東西,那是一分不差地分了九分的。
冒死留下來的這一支得了主宅還有一些不好出手的家業,其它各支拿了錢銀珍寶遠走他鄉。
如今他們想要舉族遷回來,兩家合為一家,那就需得拿出與如今謝家等同的家財來,就算是他們那一支沒帝城這一支這麼有本事,但是錢財總該是能拿出來吧?
謝夫人這一要求,也算是比較正常的。
可是許氏這一支盡山城謝氏沒有錢啊!
當初分家,確實分得好大的一筆錢,他們那一支往西走,最終在栗洲盡山城落戶,得了錢財,買了宅院田地鋪子之后就開始大肆揮霍,照舊過著他們奴仆群妻妾滿院的日子。
五十年過去了,子子孫孫繁衍了幾代人,人多了,花的也更多,族中經營也不好,到了如今,只剩下一點微薄的家底,撐著場面罷了。
聽說帝城這一支躲過了朝代更替,又重新發展起來了,他們爭論了幾年,最近得知族中有三人在朝為,他們一咬牙,就打算舉族遷回來。
心想到底是一家,過來了就能同富貴榮華,這日子也能好起來了。
許氏道“弟妹何必說這些話,你我兩家同為一脈,自當是互相扶持,錢財不過是外之,何必計較呢?”
“我知你們這一支現在家底厚,是旁人所不能比,可便是發了財,也不能是忘了脈兄弟是不是?”
謝夫人微笑“不能忘記兄弟不假,這不,我這不是給嫂子諸位安排住了嗎?不過既然只是兄弟,又不是父母,遇見難,出手扶持一下是應該的,可錢財富貴共,卻是過了。”
“咱們之間,早已各掙各的前程似錦,各走各的路。”
“嫂子,今日也有些累了,你們也且先回去歇著吧,實在是招待不周。”
許氏還想說什麼,謝夫人已經命人出來領著們去客棧歇下,許氏想了想,事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的,也不好第一天就鬧得不愉快,只得是先告辭離開,來日徐徐圖之。
待到那一群人離開,謝夫人便使勁地扇了扇手中的扇子,臉都黑了“真的是打的好主意,以前怕得要死,趕是跑了,現在見我們富貴了,又跑回來了。”
“還說什麼合為一家,誰和你是一家?”
謝夫人這一回是真的生氣了,想他們辛辛苦苦錢財富貴,哪里容得了旁人來分一杯羹?
如今的謝家,旁支雖然沒有嫡支出,但是族中不的家業也是由著他們看管經營的,出力不管是多,那都是有付出的。
旁人算得什麼東西,是同一個老祖宗那又如何,這脈早就稀得能倒進了三江水,就憑這麼一句,就想過來
他們的富貴?的呢?
屋里幾位旁支的夫人也紛紛附和
“就是,咱們可萬萬不能同意了,我瞧著他們這是過不下去了,就想著來分咱們的富貴。”
“們這些人穿的裳,好些都是半新的,想來怕是沒什麼家底了。”
“我聽說當年謝家富貴滔天,分得的家產就是好大一筆,那是子子孫孫用不盡,怎麼就花完了?”
“怕是大肆揮霍吧,你看他們,便是只有正室夫人和姑娘,嫡嫡庶庶的百人,而且還有爺們兒郎,還有妾室呢?另外還養著一群伺候的奴仆,這麼多人花著那筆錢,再多都是要沒的。”
“你看看咱們多人,他們多人。”
帝城的謝家,人數委實是不多,到謝宜安這一輩,最小就是謝宜陵,排到第八,前面還有一個夭折了,一個家族只有七人了,謝宜陵太小,還未家,再排除嫡系的謝宜安謝宜真,旁支那邊只有四人。
這四人親生子,姑娘們都嫁出去了,長的兒郎就十個,再往下就是小一輩了,姑娘和小子們有些剛剛長,有些還小。
仔細算下來,也不過是六七十人。
“想當年咱們老子娘苦的時候,他們就在揮霍,現在咱們好了,他們花了,就想分咱們的接著花,真的是想得!”
“就是,夫人可萬不能一時心同意了。”
謝夫人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道“自然是不可能的,這族里的東西,都是咱們共同所有的,我單單一人可做不得主,若是真的要合為一家,需得各家都同意了才行。”
幾位婦人聽到這里,這才是放心了,坐了一會兒,然后告辭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道要是那些人胡攪蠻纏,夫人擱不下臉,們可以去罵那些人,罵到他們無呆下去為止。
謝宜笑靈機一,倒是覺得是個好法子。
待那幾位婦人走了,便對謝夫人道“我覺得幾位說的法子不錯,礙于臉面,他們又拿老祖宗說事,咱們不好撕破臉,若是鬧起來了,有失面,惹人笑柄。”
“但是旁支那些嫂子小婦人倒是可以去鬧,到時候大嫂便只說一句管教不周,便行了,既然是他們先不要臉的,那就別怪我們用這等法子應對了。”
謝夫人想想也覺得不錯“行,若是他們繼續糾纏,還說是什麼兩家合為一家的話,到時候我就讓族里的人挨個去鬧,看他們還要不要臉了?”
謝夫人嘆了口氣“我這心中總有些不安,他們這麼多人過來了,若是頂著謝家的名頭鬧出什麼事來,那就不好辦了,如此,若是鬧開了,讓世人知道咱們是兩家人也好。”
“說起來人多了也不好,糟糟的。”謝夫人想了想,心覺得還是不納妾更好,一家生得再多也就是幾個,而且沒那麼多的爭斗。
這時,有奴婢從門外進來,上前行禮“夫人,外面有一子求見,說是來見十三姑娘的,是九公子安排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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