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嚇了一跳,江媽媽臉都變了,“姑娘,怎麼了?”
饒是李清懿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想到心里冒出的那個想法,也是渾冒冷汗,臉白得發青。
“把喜床的帳幔都拽下來……”
丫頭們聽見的話愣了一下,但還是趕手。
蘅蕪搬來椅子,跟菘藍一上一下地去解拔步床上的帳幔,丫頭們細心,先前這帳幔綁上的時候就十分規整,都打了活結,這會兒稍稍一拽,整幅床幔就落下來。
喜慶的大紅帳幔到地上,整個拔步床便了出來。
李清懿盯著床后面,抿著。
江媽媽走到旁邊,也死死盯住出來的那一塊墻壁。
“姑娘是覺得有人在這里涂了毒?”邊看邊搖頭,“就算是有人在這里涂了毒,被床幔一遮,作用也十分有限,未必能置人于死地。”
李清懿搖頭,“不是……”
仔細地看著墻壁,目上面一寸寸搜尋,終于,在靠拔步床床沿邊的墻面上,看見了一條半指長的細。
突然上前一步,把江媽媽和丫頭們嚇了一跳。
“姑娘看見了什麼?”
李清懿指著那里的隙,說道“你們看這。”
菘藍眼神好,一下就看見了李清懿指的地方,“姑娘,這麼一點小兒,也就幾張紙那麼薄,勉強能爬幾只螞蟻罷了!”
李清懿抿住,江媽媽到底年紀大經得多,說道“要是螞蟻帶毒呢?”
菘藍跟蘅蕪對視一眼,臉微變。
仿佛印證了江媽媽的話一般。
幾人正張地盯著那道隙猛看,里面突然傳來聲低低的、細微的指甲抓撓的聲音,若不是屋子里極靜,幾人又注意力集中,本就聽不見這聲音。
接著,那隙里,突然探出一對角!
蘅蕪嚇得一把捂住,將驚聲捂在口中!
江媽媽拉著李清懿后退,一邊說道“用來抹墻的材料,是糯米水加麥秸和黃土做的,十分堅固且不會生蟲。再說,宮中的匠人是替皇后娘娘辦事,哪里敢如此馬虎,連墻面留了隙都沒看見。”
菘藍咬牙“有人故意的!”
幾人說話間,那隙中又探出了兩對勾子似的紅足。
菘藍的頭皮一瞬間炸起來,“不是螞蟻……是……好像是……”
“蜈蚣!”
江媽媽臉難看至極地吐出兩個字。
李清懿跟丫頭們的臉比方才還難看了幾分。
但凡是姑娘家,就沒有不怕這東西的。
蜈蚣用角氣味,通過氣味尋找獵和配偶,那蜈蚣用前足將隙又破開了幾分,彎曲著從墻里爬出來,在口頓了片刻,朝四周扭著子探查了一番,接著就順著拔步床的床沿爬上了床榻!
屋子里傳來幾聲倒吸涼氣的聲音。
蜈蚣吃,且大吃四方,食譜非常廣泛,從昆蟲界一直吃到爬行界、哺界。昆蟲、蜘蛛、
蜥蜴、青蛙、蛇、老鼠,甚至會飛的蝙蝠和鳥類,都是它的捕食對象,其兇猛程度可見一斑,鋒利的毒牙,一下就能扎穿敵人的皮,注毒。
在五毒中,蜈蚣毒的起效速度最快,快過五步蛇。
正常來說,蜈蚣的毒力跟個頭正比,越大的蜈蚣越毒。但也不排除有人專門飼養的蜈蚣,聽說手指長的一只,就能要了一頭牛的命,何況是人。
眼前這只,青頭藍背紅足,渾锃亮,怎麼看都不像是無毒的,而且,長度足有半尺!
要是李清懿方才還坐在喜床上,即便有帳幔遮擋,這蜈蚣肯定也能從這隙里爬進去,然后在無知無覺的況下,鉆進的服里,咔吧咬上一口,就會被瞬間麻痹!幾息之就會死亡!別說等秦增從前院敬酒回來,就算在邊都未必能立即察覺!
江媽媽的心都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本無暇去想這東西是怎麼來的!
“快,快弄死了!”
蘅蕪菘藍整個人都已經嚇得麻了,聽見江媽媽的話抄起手邊的東西就想砸過去。
李清懿連忙攔住,“別,別驚了它!這東西爬得很快,要是了驚,到時候不知會鉆到哪里去,萬一它朝咱們爬過來,咱們甚至沒有把握能閃開!”
一想到前世自己是被蜈蚣毒死,甚至蜈蚣可能鉆進了的,等秦增回來發現斃命上前查看,然后也冷不丁被咬上一口,李清懿渾的皮疙瘩就都冒了出來!
菘藍抖著嗓子說“那……那怎麼辦……要不,奴婢去長闌長寧,們準頭好……”
李清懿拽著,“往后退,先出去再說。”
就在幾人想對策的功夫,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還有丫頭行禮問安的聲響。
是秦增從前面回來了!
眾人齊齊送了口氣,然而沒等這口氣全呼出去,那蜈蚣突然到了什麼一般,兩側十來對紅足突然快速地起來,朝們這邊爬了過來!
江媽媽寒一炸,攔在李清懿前面疾步往后退。
但那蜈蚣就如李清懿說的那般,爬得要命的快!幾乎是瞬間就到了們腳邊。
蘅蕪菘藍抑在嗓子眼的尖終于沖破嚨,幾乎就在同時,房門被秦增一腳踹開,人也瞬間閃進了屋子。
李清懿大一聲“小心”,秦增就看見一個青藍的影子爬到了自己腳邊,而它的前足已經爬上了自己的皂靴!
唰!一道寒,直直從秦增袖間出,狠狠地釘在了青頭藍背大蜈蚣上。
蜈蚣被斬兩節!在地上扭曲地翻滾了幾下,才漸漸不了。
李清懿滿腦袋冷汗,幾乎虛了一般。
秦增黑著臉問,“怎麼回事。”
江媽媽抖著出一指頭指向拔步床后,墻上的隙。
秦增往那邊看去,眸瞬間變得極寒極厲。
他朝門口招手,近衛長青瞬間出現在他后。秦增從他腰間拔出長劍,朝那隙走過去,劍尖一挑,猛地刺其中,隨即勁力一發,劍尖周圍的磚石嘩啦一下碎裂開來,出一個拳頭大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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