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香殿中此時慘不斷。

德太妃從昏死中醒來，見孩子還沒有往下走的趨勢，的心已經涼了，若早知如此，本不會兵行險招。

但藥已經吃了，眼下除了咬牙把孩子生出來，別無他法。

在殿煎熬，太后則端坐在外面，看宮人將一盆盆水端出來。

孫嬤嬤見狀，寬一笑，給太后遞了碗粥。

“太后守了這半日，也用些東西吧？您晚膳還沒吃，估計也該了。”說著又將干干凈凈的湯勺遞過去，“到底還是差些時候，沒到日子就生，怕是還要等等。”

太后沒有接那碗粥，用帕子按了按額角嘆息道。

“本宮記得當年生琳瑯的時候也是，還差些日子就摔了一跤，結果早產，差點要了我們娘倆的命。”

想到那一段，孫嬤嬤也心有戚戚然，當初為了混淆視聽，瞞謝文茵的真實份，只能讓太后提前發，否則這腹子就更說不清道不明了。

兩人應該是都回憶起了當年的艱難，一時間都無話。

里面慘高一聲低一聲，太后坐在外面貴妃榻上，不免有些心酸。

那麼千辛萬苦為那人生下的兒，卻不能明正大他父王，何其諷刺？

原本沒打算針對德太妃，即便是南詔公主，對太后本也沒有任何影響。而且之前除掉舒貴妃，又推波助瀾將瀕臨死亡的啟獻帝送走，也算是欠了兩分人。

若不是用城王和謝文茵的關系威脅，太后倒是愿意給們母子一條生路，也算是替啟獻帝多留個子嗣。

可偏生到了自己的肋。

孫嬤嬤知道陸夭派自己來的用意，于是婉言勸道。

“娘娘也是大風大浪過來的人了，得饒人且饒人，就當是為七公主存些福報吧？”

太后出個有點疲憊的笑容。

“本宮也想呢，可誰讓偏生拿小七那丫頭威脅我呢？”

孫嬤嬤心下一震，下意識瞧了瞧殿，登時明白了大半，德太妃十有八九是猜到了謝文茵和城王的關系，這便難辦了。

“若是因為這一胎就此去了倒好，一了百了，若是沒有，那不得就得本宮親自手了。”

孫嬤嬤一時也說不出什麼勸的話，雖然理智上知道皇后派來是要看著點太后，免得做出什麼落人話柄的事，可上確實理解太后此時的境。

在后宮這些年，唯一的支柱就是謝文茵，若有人威脅到

七公主的位置，那太后能沉得住氣才怪。

若是沒有這個曲，眼下德太妃的境倒是有可能讓太后惻之心，不過事已至此，只能靜觀其變。

孫嬤嬤不再出言相勸。

太后又坐了半柱香時間，索去到東里間躺下來閉眼小憩。

此時就見陸夭宮里的小宮匆匆跑來，在孫嬤嬤耳畔低語了幾句，孫嬤嬤面微微變了。

太后原本也沒睡著，聽見靜，睜開眼便問道。

“外面是誰說話？”

孫嬤嬤見狀先把人打發回去，然后進了東里間，躬小聲道。

“皇后娘娘那邊送了信，說南詔反了。”

太后心中一凜，猛地從榻上坐起。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孫嬤嬤知道瞞不住，索實話實說。

“說是前面剛送來的消息，不過皇后推測，十有八九是早就開始部署了。”

從南詔到這里千里之遙，但凡消息遞到宮里，應該是已經發生了好幾天。

太后下意識看向殿，來太醫詢問。

“德太妃這一胎到底如何？已經兩個多時辰了，若是再生不下來，人很快就要沒力氣了。”

太醫怕擔責任，立刻回稟。

“剛剛熬了參湯送進去，太妃喝了，怕是再一個時辰也能撐得住。”窺見太后臉上蒙了一層寒霜，立刻又補充道，“娘娘放心，這胎雖然險，但應該能生下來。”

太后沒等對方說完，便斬釘截鐵打斷。

“不等了，給德太妃熬催產藥。”

太醫聞言頗有些踟躕，太后的臉登時放下來。

“怎麼？本宮的話不管用？”

太醫嚇得急忙跪下，唯唯連聲。

“下不敢，只是……只是……”太醫小心翼翼抬眼看看上面端坐的太后娘娘，“德太妃似乎提前服了催產藥，眼下若是再吃的話，怕是會一尸兩命。”

孫嬤嬤聞言眉心一跳，皇后猜的果然不錯，今日這出早產是德太妃一手策劃的，只是大概也沒料到，后面產程會如此不順。

正琢磨著，就見穩婆匆匆忙忙跑過來。

“太后，不好了！太妃……太妃產下了一個死嬰。”

小劇場

德太妃我真傻，真的，這個月份引產都費勁，我有啥想不開非得吃催產藥啊！

陸夭祥林嫂本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