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君原本是在太醫院陪著皇后娘娘挑藥材的,不過眼見得人家師徒要說私房話,就找了個理由,說自己要出去了。
陸夭沖歉意地笑笑,想了個找補的法子。
“你去小廚房,讓們給你做些糕餅點之類的,拿回去吃,順便再睡個午覺,等下午的時候再過來就行。”
羅子君應下,隨即往外走,就在快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聽到藥王道。
“那孩子的爹雖然不是個東西,叛國出逃,還傷了救他的人,簡直豬狗不如。但稚子無辜,所以還是想法子救救吧?”
然而院判卻快速接口。
“叛國之罪,禍及九族,這孩子按律也當陪葬才是。”
后面的話,就聽不清了,回頭去,太醫院的外屋已經不見了這兩人的影,只有靠后庭的長窗微微擺,應該是雙雙進了藥材庫。
他們口中說的那個孩子,是哥哥的嗎?
通敵叛國知道,但是傷了救他的人?坊間不是傳言他被盧叔救走了嗎?難不他傷的人是盧叔?
一連串問題涌腦海,想進屋去問個究竟,但又覺得這不是自己應該過問的。
心不在焉出了太醫院,外間沒什麼人,走到太醫院后院的時候,余忽然瞥見旁邊有棵樹。
那樹節突起的位置很多,像是個天然的梯子,好巧不巧的是,樹的一半覆蓋在藥材庫屋檐上,爬上去就能一覽無屋的景。
羅子君的心突突地跳了起來。
環顧四下無人,鬼使神差地怕了上去,其實心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覺得想要聽一聽那人最終的結局,還有那孩子的結局。
自在坊間長大,爬樹不在話下,很快就到了要爬的那個位置。
孰料就在這時,就聽下面有人突然出聲喊道。
“你在那上面干嗎?”
羅子君做賊心虛本就張,忽
然聽見底下出聲,踮著的腳一,整個人直接滾了下來。
索機智,用力攀扯住樹干,緩沖了一下,才不致跌的太難看。
“你沒事吧!”允王連忙撲上來。
羅子君趴在地下,右腳腳踝剛剛落地的時候磕了一下,現在如同斷裂一般,稍稍一,鉆心疼痛就像水般涌來,比這些年摔的跤加起來都要疼。
生理的眼淚撲簌簌往下落,允王焦急地圍著轉來轉去,可疼的就是說不出話來。
眼見得剛剛的靜太大,說不定里面的人很快就會出來查看,這個樣子絕不能被發現。
“這下怎麼辦?”允王也慌了手腳,兩手來去,“早知道我剛剛就不你,誰知道你做賊心虛啊!膽子這麼小,還學人窺,這下怎麼辦啊,還好旁邊就是太醫院,趕去瞧瞧吧!”
羅子君一時半刻也著實不知該怎麼辦,但知道絕不能進去太醫院瞧傷。因為窺摔這個樣子,難道還能堂而皇之去看病嗎?
陸夭會怎麼看?院判又會怎麼看?
驚的人多了,勢必要問摔倒的原因,總不能說是為了聽壁角把自己搞傷了吧?
心念電轉,迅速做了決定,忍住劇烈的疼,一把扯住允王的袖子。
“找地方把我藏起來,不能讓皇后娘娘瞧見我。”
允王看小臉疼的煞白,隆冬天氣額上竟冒出豆大的汗珠,簡直嚇壞了。
“藏什麼藏,這會兒當然是去看太醫!”他急急數落道,“難不你想落下殘疾變跛子嗎?”
這話出口,他登時想到三
叔早年間因為傷,也是足部微跛,但后面不知何時竟然痊愈了。
一定是三嬸治好的。
想到這里,他急忙手去扶羅子君。
“快,我去帶你找三嬸,治這種扭傷跌傷最有法子了!”
羅子君嚇壞了,這事最不難讓皇后娘娘知道,此時也顧不得腳上劇痛,扶著旁邊的樹干單腳站起來,一蹦一蹦就往外走。
剛剛化雪的地面很,這樣極容易再摔跤,允王無法,只得上前扶著。
“我先帶你躲躲吧?”
羅子君面激之,任由允王扶著,二人跌跌撞撞走了。
那廂陸夭在里面窗欄早就目睹一切,但并不急著追。
院判倒是有些著急,遂開口道。
“小徒不懂事,在這里代跟皇后娘娘致歉,但應該只是年好奇,絕沒有什麼惡意。”
藥王冷哼道。
“剛剛不知道是誰說,一人犯罪,禍及九族,連襁褓里的嬰兒都不要放過,現在又說什麼年好奇,你這標準還真是因人而異呢!”
院判臉漲得通紅,還在兀自解釋。
“子君和他并沒有實質上的緣關系。”
陸夭聽到這里,大概也聽出了些端倪,藥王儼然就是為了針對院判而針對,于是心下有了底。
“院判是關心則了,剛剛那一下摔得看似是重,實際上應當沒有傷筋骨,估計會腫個幾天。”故意瞧了瞧藥王,“所以子君的事不打,還是先把咱們手頭的事清一清吧。”
院判面一凜,知道這位皇后娘娘還有后手。
“謝朗和錢落葵的那個孩子,眼下在無憂居,但卻不能長久放在那里。要麼,送到咱們大楚在民間的孤兒收容地,要麼就
找個好人家抱養了吧。”看著藥王,“但在送走之前,還是把人治好,免得給收養他的人家添麻煩。”
院判忍不住制止。
“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就怕這孩子日后知道了自己的世,心懷怨懟,會做出于江山社稷不利的事來。”
“你這人怎麼回事,張口滅族閉口除,怎麼就不知道替自己積點德呢?”
院判沒有理會藥王的挑釁,徑直看向陸夭,似乎在等的答案。
“我們既然留下了子君,就不好再把這孩子送到絕路上。”陸夭耐心地解釋,“雖然子君和他沒有緣關系,但二人相多年,若說復仇的可能,顯然比那孩子大得多。”
院判一頓,隨即明白陸夭打算徹底留下羅子君的決心,心下稍安。
“皇后娘娘遠見,一切但憑娘娘做主。”
藥王這會兒也有幾分好奇起來。
“那小丫頭跟你非親非故的,你為什麼對格外照顧?”
陸夭被問的有些怔住,但很快反應過來,彎了眉眼。
“這孩子的命是我救下的,就像自己的作品一樣,總希有個好結果。”
當初從上一世的腥風雨中回來,羅子君是這一輩子出手救的第一個人,的存在似乎是在證明,彼時千瘡百孔的自己也有救人的能力。
所以,但愿你不要辜負我這片心意。
陸夭眼神落在窗外,心底如是想著。
小劇場
陸夭就像人對自己頭一個孩子,總是格外上心一點。
謝知蘊也不一定,都說老二出生就在一個天然競爭的環境下長大,會更乖巧些。
陸夭瞇眼你說你和你哥?
謝知蘊你是懂得怎麼把天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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