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的一天都在理案件。
謝星闌和姚玲回來後就去了解剖室工作,薑見月則是回局裏開案討論會。
早上的那點關於是否公開關係的小糾結,在此刻顯得那麽多餘,因為兩人一個下午都沒有再過麵。
晚飯依舊是吃食堂。
薑見月晚上得加班,排查近三個月的失蹤人口報案,很快完了一盤飯。
回去準備開工,意外收到了謝星闌的微信。
星:【吃過飯了嗎?】
話題很日常,但或許是份的轉變,竟讓人品出一非常自然的親。
薑見月心中莫名有些微妙。
月:【剛吃完,你呢?】
星:【還沒,在煮恥骨,得把鍋守著,等晚上看況買點宵夜就行。】
月:【還好我已經吃完了飯,笑哭.jpg】
星:【知道你吃完飯我才說的。】
薑見月笑了笑。
接了杯水,回到座位上,發現微信又多了條新信息。
星:【晚上是不是要加班?】
月:【是啊。】
星:【抱歉,昨天還說每天捎你下班,今天我就食言了。】
月:【工作重要,怎麽能怪你?】
星:【如果我這邊先結束,就還是過來接你,你先忙完的話,打車回去,把車牌號發我。】
薑見月心裏有些。
月:【好,我這邊準備開忙了,你也記得吃飯。】
確定關係的第一天,兩個人似乎都適應得不錯。
薑見月開始翻看整理出來的資料,晚上的辦公室,零星隻有幾個人還在埋頭加班。
過了兩分鍾,手機再次震了下。
辦公室過於安靜,薑見月不免被這靜震得心中微微一跳。
很奇怪,仿佛知道是誰的新信息。
劃開微信,果然。
星:【晚上局裏人應該不多吧?】
薑見月不明白謝星闌問這個做什麽。
抬頭朝周圍掃了一圈,所在的辦公室除了自己還有兩個人,走廊外倒是有其他同事經過,但都步履匆匆。
月:【嗯。】
星:【這時候想給朋友點杯茶,算不算主公開關係?】
朋友……
薑見月有些耳熱。
很奇怪的,忽然回憶起去年和齊思禮剛確定關係時的。
齊思禮追了很久,選擇接的原因有漫長時間度帶來的習慣,以及某一刻的,所以為人後,薑見月並沒有別人描述的小鹿撞的覺,對那段的評判是安穩而自然的。
當然,那是在齊思禮出軌前的。
而謝星闌卻帶給不同的驗。
久別重逢,介於與不之間,忽然確定關係,兩個人之間更像是展開了一場沾染了曖昧氛圍的拉扯與試探。
尚且談不上喜歡,但確實有些撥人的心弦。
屏幕快要熄滅,薑見月手指將其重新亮。
月:【不算。】
星:【想喝什麽口味?】
薑見月沒想太多的拒絕:【不喝了,晚上7點之後喝茶,我有可能會失眠。】
對方“正在輸”了半分鍾,最後跳出來一句話:【記住了,以後晚上給你買牛。】
那種微妙的覺又來了。
薑見月看了看謝星闌最後的一句話,重點落在“以後”兩個字。
總覺他是在表達什麽,但又含而不,令人忍不住揣。
接下來的一晚上,兩人沒有再頻繁的聯係。
薑見月最終還是自己打車回的家,上車時將車牌發給謝星闌,但對方一直到一小時後才有回複。
那時候薑見月已經洗完澡準備睡覺了,謝星闌才剛剛結束工作,在路邊買夜宵。
夜已經很深,連夏蟬都睡了。
謝星闌簡短的和薑見月聊了幾句檢況,便打算放去睡覺。
薑見月也確實困得不行。
與他互道晚安後,去了趟衛生間,之後關燈準備睡覺。
床頭的手機屏幕再次亮了一下,拿起來發現是謝星闌發了條語音。
薑見月愣了愣。
這幾天兩個人在微信上聊天,謝星闌一直都是發的文字,語音條還是頭一回。
點開,安靜黑暗的臥房裏,響起謝星闌低啞又略顯清冷的聲音——
【薑見月,明天見。】
耳朵又了。
薑見月一把扯住被子,將耳朵埋了進去。
……
接下來的工作進度推進得很快。
法醫這邊給出意見:死者為,二十八歲,頭枕部有凹陷骨折,主要死因為鈍擊打致重度顱腦損傷,據表及解剖檢驗,死亡時間為四月二十四至二十八日期間。
“都過了一個多月了,排查起來工作量不小啊,昨天我就看見薑見月一直查到了十一點。”有警員小聲說。
宗正國隻當沒聽見,該怎麽吩咐就怎麽吩咐:“排查柳溪鎮及周邊近三個月的失蹤人口報案,許喬飛和小丁去五金店看看哪種工和死者骨折凹陷匹配。昨天派出所搜了一天也沒發現兇,一會兒周放再跑一趟,跟派出所那邊查查監控。”
排查工作看上去容易,其實繁瑣又麻煩,而且死者死亡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排查範圍也不得不變大,長時間理這些工作,很讓人心煩。
薑見月一直在忙這件事,中間排查出幾起失蹤的報案,但經DNA比對又被一一排除。
兇倒是對出來了,就是個普通的電焊錘,基於這一線索,又安排外偵人員走訪排查柳溪鎮的各五金店。
這麽忙碌了幾天,周五案件終於有了進展,薑見月聯係到一名報失蹤的人員,反應的失蹤者特征與死者基本吻合,便馬不停蹄和謝星闌去采集樣本。
報案人是失蹤者的母親,與兒失聯近一個月後才向當地派出所報的案。
薑見月聽後問:“為什麽失聯一個月後才想到要報警?”
報案的老婦人瞧了眼旁邊坐著煙的丈夫說:“嫁去了柳溪鎮,有自己的生活,丈夫脾氣不好,我們也怕他,就不怎麽聯係。”
婦人的丈夫也很漠然:“以前也出現過失聯幾天的況,這次我們也隻以為又是因為和婿吵架跟我們慪氣,所以才沒有及時報警。”
薑見月聽出點名堂:“你們和兒婿關係不好?”
老婦人有些不自在:“一般吧,總嫌我們重男輕,其實哪裏重男輕,要不是我兒,我會想方設法給找個有錢的包工頭老公?送去福還落埋怨!”
薑見月瞧了眼牆上的全家福,指著照片中站在夫妻前的年問:“這是你兒子?”
男孩滿臉自信,孩木著臉背手站在旁邊,怎麽看都不和諧。
老婦人剛想說話,一旁的男人摁滅煙,頗不耐煩:“不是要提取啥東西嗎,趕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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